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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海伦(2/3)

我快渴死了。”

于是海伦拧开盖子,递到他嘴边,他感激涕怜地瞧了海伦一眼,便单手扶着水囊不停地往嘴里灌。

海伦在他面前蹲下身子,瞧着他狼狈不堪喝水的样子,她好奇地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古奥。”待他倾刻间将水囊啜空后,他回答道:“我叫古奥,你呢?

小姑娘。”

“海伦。”海伦说,她倔嘴微微笑。

“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古奥对她说,“是你母亲为你取的吗?

那我猜她一定是位美丽有又身兼智慧的人。”

“不是啦!”海伦说:“是我的父王,准确的说是他在学士的提名稿中挑选出来的,”她有些高兴地告诉古奥,“而且父王还用我的名字给一座城堡命名哦!”

“小姑娘,你刚才说什么?”古奥诧异地盯着她,“父王?

你刚才是这样叫的吗?”

“对啊!”海伦直言不违,“我父王正是七郡的国王,统御着七郡各族,有独山,有雷寨,还有……。”

七郡?

独山?

当古奥听到这些莫生的地名时,他立即明白,原来经过这一个月的逃亡,他已经闯入另一片沃土,这里不再是巴霍巴,他不禁感叹,老猎人贝克虽然阴谋窜权,但他对世界的揣测则真有其事。

当海伦问起他脸上的黥面以及他从哪里来时,他只是含糊其词地告诉她,他来自很远的南方,他们那里没有国王这种称谓,只有族长,以及他绝对是个好人,但他对自己的术士职业和黥面的原因却只字未提。

最后他将水囊递还给海伦,并诚肯地向她道谢。

父亲的行军先锋“保森”带着侦察卫队赶来时发现小公主正与莫生人对持,以为海伦遇见了恶徒,他隔着老远就双手挥舞一对大板斧,并大声呵斥道:“混球,给我离她远点。”他的怒吼如雄狮咆哮,威慑力十足,吓得古奥愣住不敢做出任何举动。

连海伦都被背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

保森驱马急驰,径直赶到他们身旁时一个翻身便跳跃下马,“混球小子,敢对公主不敬,你死定了。”他用黝黑粗壮的胳膊一下便勒住古奥的脖子,让古奥顿觉透不过气来。

直到海伦亲口告诉他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是坏人,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时,他才松开黝黑的胳膊。

海伦对保森这个人还是略知一二,他原本是个跟着铁匹打铁的学徒,为人性子急,脾气暴躁且力大无穷,浑身肌肉结实如铁,但头脑却不太够用,曾经因为行事过于鲁莽而搞出了人命官司,被关押在地牢好些年生,后来幸得监狱长举荐才在父亲军中谋了个行军先锋的职务戴罪立功。

当海伦示意古奥可以离开时,保森却不乐意了,

“海伦公主,我们应该将此人交由您父王处置。”他说,“这个鸟人行踪十分可疑。”说罢他便上前使劲抓住他唯一的手臂,古奥感觉手臂都快被他拧断了,他还来不及辨解,便被保森拽着拖行。

“你不能这么对他。”海伦见状有些生气,“他很虚弱,经受不起折腾。”

“我们有马。”保森说,他把他拖拽至马前,单手托他上马,“我只能保证他还有一条小命。”

海伦执拗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保森将他捆绑在马背上。

他们翻身上马时,海伦也爬上马鞍调转马头。

“不许乱动,”保森威胁着说道:“否则我在你胸膛上开道口子。”于是古奥只得乖乖就范,趴在马背上不敢吱声,海伦虽然表现得很气恼,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在他们身后。

侦察卫士快马向国王禀告他们抓获一个行迹可疑的人时,海伦和其他人还策马跟在他身后,人马在弯延曲折的道路上荡起尘土飞扬。

父亲截获消息,下令全军止步戒严,随即询问侦察卫士,“对周围进行仔细侦察了吗?

可有伏兵?”

卫士点点头,“保森先锋怀疑此人还有同伙,但我们的人搜遍了附近一大片林子,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他说:“当我们发现他时,他正劫持着公主殿下,所以此人很有可能是附近的山贼或者强盗。

“他不是强盗。”随后赶来的海伦告诉父亲,“我并没被他劫持,是他们弄错了。”

父亲在那一刻脸色悚地转阴,褐灰色瞳孔瞬间变得很空洞泛情,今天他本该为凯旋而高兴,然而这个插曲却令他的心情看起来无比糟糕。

“到底怎么回事?”父亲问。

雷德学士忍不住替国王代劳,“公主你……没什么事吧!”雷德学士不太确定地问道。

“我很好。”海伦说,“但他的情况不太好,”她指着保森马背上的人犯,“他们绑了他,他只是一个受伤的路人。”

“真是谢天谢地。”学士摸了摸胸口,鼻孔喷出的沉重气息,总算放下心来,但他却无瑕关心那个被绑在马背上的人。

“这鸟人看面相就是个强盗。”保森坚持已见,并解鞍下马,将人犯拖至队伍前面。

“他招认了吗?”父亲问。

“没有。”保森说,“我认为应该交由陛下亲自处置比较好。”

“你做得很对。”父亲赞许道,海伦却不那么认为,她接着又听见父亲向雷德学士征询某些意见:“海伦认为他只是个路人,而我的行军先锋却认为他是个强盗,他们各执一词,雷德学士,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陛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学士说,“根据强盗的习惯,他们大多会在客商往来密集的山头作乱,但这一带……”学士瞧了瞧附近,地势平坦,森林覆盖,俨然一个人烟稀少的鬼地方。

“如果我是强盗,恐怕也不会选择在这附近安家。”

“这事很难说。”父亲不敢苟同,他神情凝然地解鞍下马,严厉无情地撇了人犯一眼,随后才走到自己女儿面前。

“海伦,告诉我,你没被吓着吧!”这时他才关切地询问她。

“没有。”海伦告诉父亲,“我根本没受到威胁。”她扑进父亲怀里抱住他的腰,“父王,您的先锋随便捆绑路人,您应该责罚他。”她向他控诉。

“就为了这个鸟人强盗?”保森吃惊地看着她,“公主殿下,我这可都是为您的安危着想,您不应该这么对我。”

“你胡说,他根本就不是强盗。”海伦反驳,“古奥是好人,而我刚刚救了他。”

父亲见他们争执不下,无奈地朝学士耸耸肩,“这下可难办啰!

我应该听谁的呢?”

雷德学士蹒跚地爬下马儿,他步履迟缓的来到他们旁边,学士盯着人犯仔细打量,似乎想从他身上瞧出端倪,但却被人犯奇异的着装和仪容引入困惑,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说道:“陛下,何不让证据来告诉我们,”学士说话时一直盯着人犯面前的布袋,“我想在他身上应该能搜出些证明身份的东西。”

“要严刑审问吗?”保森道:“陛下,我很乐意使用刑具,这鸟人一路上一声都不吭,恐怕只有动用酷刑才能让他开口。”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海伦坚绝不同意,“他有伤在身,而且是受到威胁,才不敢开口讲话,我们都看见了,是你用斧头吓唬他。”她向父亲诉说原由。

“有这么回事吗?”当父亲转过头质问保森时,海伦发现他脸上根本没有怒意,反而很轻松,他根本没打算为这事惩罚他,海伦心想。

“这……”。

保森回话时脸色有些尴尬。

“瞧你干了些什么蠢事。”父亲灰谐地对他的下属说:“替他轻绑,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这样做是不谨慎地行为。”

保森依命行事,从人犯身上解开缠绕的绳索,“鸟人,你最好老实点,别想在国王面前耍什么花招。”他恶狠狠地盯着他。

“独翅的鸟儿翻不起什么风浪。”父亲带着轻浅地笑意,“把他的毛都给我拔了。”他对卫士说。

于是两名卫士听命上前,将人犯领至一处小丘,并把他脱得精光,父亲让海伦转过头避开污秽,直到卫士们最后在人犯的袋子里翻找到一柄青铜匕首和一张古老的羊皮卷轴时,海伦才被告知已经结束了。

士卫将青铜制匕首和卷轴交到父亲手里,当他仔细观察时,海伦虽然还在为父亲处置此事的态度耿耿于怀,但她也忍不住好奇地瞧了两眼,她发现那把匕首手柄处有一些奇特的雕刻符文,这让海伦想起了三百多年前初建派洛城时工匠们出土的一块石碑,那上面的符文与之极其类似,父亲告诉过她那时的派洛城取名为阿拉萨,与神像共名。

后来阿拉萨城易名,而那块石碑则一直陈列在宫殿中漆黑的地窖里与黑夜共眠,她曾经随父亲去过地窖,有幸目睹。

虽然匕首上的符文与石碑有什么关联不得而知,但她可以肯定这种青铜制匕首绝对不是七郡铸造,南丹早在一百多年前便已弃用青铜,而是采用材质更为耐用的精铁铸造武器,其他六郡随后相继效仿。

像这种匕首连他父亲早年征战都不曾使用过,更不用说一个士兵会配备了。

正在她百般不解时,父亲在她边开了口,他用命令的口气,“把那个人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雷德学士或许是从国王的语气中听出异样,他凑上来,“陛下,有什么发现吗?”他说。

国王将那柄匕首连同那张他根本不屑展开的破旧羊皮卷轴递到学士手里,“见过这种材质的匕首吗?”他问。

雷德学士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他仔细端祥,并用粗糙的手指去感触那些凹陷符文,“南丹没有这种兵器,七郡也没有。”当他得出结论时,卫士已经将人犯押解到他们面前。

“以七郡国王的之名赋予你为自己辩护的权利。”父亲严肃地对人犯说,“你只有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最好别指望用谎言来骗过我们。”他抽出长剑,抵住人犯的胸口。

“告诉他啊!”海伦她轻声道。

雷德学士正准备展开那张破旧的羊皮卷轴,进一步探查此人身份时,他听见海伦细语,急忙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告诉她不要多嘴,她父亲自有分寸,会处理好这事,于是海伦才闭上嘴。

“大……大……大人,我是逃……逃……。”古奥被长剑抵住胸口,浑身哆嗦,颤颤巍巍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微弱地颤音。

“逃兵?

你是逃兵?”父亲突然震惊时,海伦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相当难看,军纪严明、恪守本职向来是父亲行军打仗的铁律,自他掌权以来从来不容许军士有逍遥散慢恶习,更不可能允许有逃兵的事件发生。

海伦站在他身后都能感觉得出来事情不妙,她急着大声喊道:“他不是逃兵,父王。”

“雷德学士,依七郡律法,逃兵该如何处置!”父亲面无表情。

“陛下,根据律法,凡属逃兵唯有一死,只有死刑才能以正法典。”学士转过身,双手背在背后,卷轴被他合扰与那把匕首同时捏在手心,他很熟悉地为陛下搬出法令。

“父王,他根本不是逃兵,您吓坏他了。”海伦再次大声替古奥声明,她说:“快告诉我父王,你不是逃兵。”她叮嘱他时发现他表现得极度害怕,眼里流露出慌张的神情。

“大……大人,我是逃……逃避……族……族人追杀……杀才到这里的。”古奥艰难地脱盘而出,他害怕得要死,国王的长剑只稍微用点力道便可直入心脏,他苦涩地请求,回话时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请……请相信我。”

“这鸟人是个结……结巴。”保森插嘴道,他脖子机械地动了动,“听得老子很不爽。”

“混帐。”父亲自前面转过头,撇了他的行军先锋一眼,于是保森知趣地乖乖退到一旁,看起来像个犯像的小孩儿,但块头实在太大了,雷德学士见了有些发笑,他尽力忍住了笑意,“看来人犯情绪不好。”他对陛下说,“您的威仪的确吓到他了。”

“人唯有面临恐惧时,才会讲真话。”父亲自人犯身上收回长剑,插入剑鞘,“继续讲,”他示意。

“大……大人,我所在的部落一个月前发生了政变,是一个叫贝克的男人组织了这场阴谋,为了逃避追杀,我才被迫流窜至此地,我真不是逃兵。”古奥调整了一番情结后才细细道来,不敢有任何隐瞒。

“至于您拿走的那柄匕首和卷轴则是我从巴霍巴带来的,我们的部落盛产青铜,并用青铜制作器皿和武器,卷轴上面记载的也只是一些很平常的文字,它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请相信我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这就好多了。”学士说,“看来他的舌头并没有打结。”国王听罢咯咯笑了起来,“但他交代的事则很难断定真伪,你听说巴霍巴这个地方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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