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尸叔
小武全身**,手脚被绑上了铁链,有些发抖的蜷缩在一个像电梯一样狭小的房间里。
这已经是在这儿的第5天了,暗无天日,饥寒交迫,潮湿而肮脏的空气让他身上长满了湿疹。
厚重的铁门上巴掌大的挡板被吱呀一下打开,从挡板后的铁栅栏外扔进来了一块生肉,啪的一下摔在了满是污垢的地上。
小武看着地上糊了一层污泥的生肉,不由得有些作呕,但自己已经快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如果不吃,可能就快捱不下去了。
小武捡起生肉,皱着眉头,发狠一般大口吃起来,发炎红肿的牙龈因撕扯而疼痛异常。
生肉咬在嘴里,软绵绵的,比牛肉细致些,又不像羊肉一样有浓重的膻味,似乎又比猪肉更又韧劲,小武顾不上这么多,依然大口的嚼着。
砰!
铁门突然被打开了,透进的光线,让小武有些睁不开眼。
门外还是站着的还是那个拿着枪的男人,不耐烦的问道,“怎么样?
想清楚没?”这个问题,小武每天都会听一遍,也是每天听见的唯一一句话,这次他不想再多问,看也不想看的摇了摇头。
门外的那人也没有再多说一句,砰!
铁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
狭小的空间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希望,一切照旧,看不见尽头,小武不想再做徒劳的挣扎,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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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板车行进在道路上,车上坐在挽澜、胖子、凝春和司马阳,还有黑虎。
由于增加了重量,挽澜又弄来了两只活死人,司马阳将其断手断嘴,封耳剜眼,作为了拉车的尸鬼。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胖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却突然问道一股酒香。
胖子侧身一看,发现司马阳正在用一个大葫芦瓢喝着什么,连忙笑着侧身问道,“这位驯尸人大叔,喝什么呢?”司马阳两腮微红,满嘴酒气笑着的说道,“水!”胖子拍了拍司马阳的肩膀,“得了吧,驯尸人,水什么呀,我闻见了,明明是酒,给我喝点,提个神吧!”
司马阳看起来已经喝的有些上头了,一改昨夜沉闷的样子,神采风扬的说道,“喝!
我这儿有的是酒!”,说着便得意的掀开了板车上的一个麻布,麻布下放着一口大缸。
胖子向里一看,足足半缸子酒,满满的酒香一下子散了出来,闻的胖子唇舌大动,不由得赞叹,“好酒!”司马阳最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特别是喝了点酒后,大笑道,“那是当然,全是我自己酿的!
我跑出来时,家里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就只这缸子老酒舍不得!
哈哈!”
凝春笑着说道,“大叔啊,搞了半天,你这车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缸子酒啊!”司马阳说道,“我只要有黑虎、老酒和柴刀就够了,其他什么都不需要!”挽澜问道,“司马大叔啊,你是哪儿的人啊?
为什么要到虎头关去啊?”
挽澜本以为司马阳为人谨慎,不会轻易告诉他们自己的来龙去脉,毕竟大家才刚认识,没想到司马阳喝了酒后却性情大变,一改昨晚沉默寡言的样子,情绪高涨的说道,“什么司马大叔,驯尸人大叔的,你们叫的这么长,不难受啊?
我比你们年长几岁,我看以后就叫我尸叔吧,反正以前他们也都这么叫我的。”
司马阳又说道,“你们想听我的故事,我就告诉你们。
我就是这附近的人,是燕子桥最后一个马夫。
我们家世代都是养马、驯马、选马、赶马车、和马打了几辈子交道了,到我这儿已经是第三代了。
我无儿无女,老伴儿前几年就走了,本来日子过得清闲,就在燕桥镇上过活,平时帮别人赶赶马车,闲下来就喝点小酒。
毕竟燕子桥一带山路很多,不是所有的地方qichē都能上去,能用上我的马车的地方还是不少的,所以还能混口饭吃。”
司马阳喝了口酒,接着说道,“灾难发生后,我带上了黑虎和所有人一样仓皇逃窜,那时大家都以为逃到城里就没事了,于是都向最近的虎口关跑。
省道上很快就堵满了车,根本开不了,许多人还没把车开出几步,就困死在了路上。
于是我带着一帮镇上的人坐马车走小路出去,一路上也死了不少人,但最终我们还是到了虎头关市里。”
挽澜关切的问道,“啊!
你去过虎头关?
那里情况怎么样?”
司马阳说道,“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那时可以说是一团乱麻,城里到处都是逃窜的人和追人的活死人。
我们没有wuqi,也不知道还能去哪儿,一起出来的同伴很快就被咬死咬伤了不少。”
“那你有看见过那边有军队或者救援队么?”凝春问道。
司马阳接着说道,“当时是有的,可是没什么用,感染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蔓延开来,连军队也不能幸免。
我们看虎头关反而不安全,干脆还是就回来算了,于是我们又回到了燕子桥。
一路上又被咬死咬伤了不少人,至到回到燕桥,死的死、逃的逃,也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一路走来,我发现马拉车不行,再好的马遇到突然出现的活死人也会受惊,很难控制,而且马蹄有掌,走起路来发出声音很容易吸引活死人的注意。
我慢慢摸索,观察到了活死人的一些特点,就发明了这个活死人拉车的方法。”
胖子问道,“那个,尸叔啊,你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怎么又要去虎头关啊?”
司马阳又舀了半瓢酒,边喝边说道,“那是因为,前几天,我听见几个开车路过的幸存者们告诉我说,虎头关市里现在有一帮人建立了自己的医院、学校、住处,有了稳定的食物、水源甚至电力。
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我准备过去看看,毕竟就我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的。”
几人听司马阳这么一说,心里既是喜又是忧,喜的是虎头关真的有可以避难的地方,忧的是怕那里又是第二个万兴商场或者乌托邦。
挽澜急忙问道,“尸叔,那你说的虎头关市的那帮人,是什么情况,你清楚吗?”
司马阳喝干了最后一口酒,擦了擦嘴巴,说道,“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他们叫虎城联众军,领头的叫虎城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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