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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跑吧,傅天真!(1/2)

中年男人话音未落,手上的锯子就朝江暮染和傅天真抡来——锋利的锯齿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爆破声,        气势如虹,        木屑横飞。

傅天真显然没想到中年男人居然要杀人灭口,        手机还没从包里摸出来,        整个人就被一股极为强悍的力量往后拖,        堪堪躲过了锯齿。

“没事吧?”江暮染松开了傅天真的书包带子,        松了口气。

幸好女孩背了个小书包,要不然就不是往后退了,而是往前扑,但是前扑可比后退危险的多,因为那不仅离敌人更近,        还会把后背暴露出去。

傅天真手脚冰冷,        身体像发泡的泡面似的,        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更别提说话了,        江暮染也不指望她能回答。

因为中年男人的锯子再次抡了起来。

功夫再高,        也怕菜刀。

更何况是比菜刀还锋利和巨大的锯子?

江暮染手上没有武器,        当然只能选择躲避。

只是一手拎着浑身瘫软的傅天真,任是江暮染力气惊人,        也躲得狼狈不堪。

她一直知道傅天真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雨,可没想到在这样危险紧急的境遇下,        她会直接吓傻,        而不是激起潜在的反抗意识。

不过,        她都理解。

不止是傅天真,换成其他任何学生,他们能想到踏个青爬个山能碰上妇女拐.卖?

而窥探别人的秘密,总是需要付出代价。

如果傅天真听了江暮染的话,别回头,那么也许她们现在已经走下山,搭上车,然后回到学校。

而不是被堵在这里,跑也跑不掉。

不能再退了。

江暮染拎着傅天真已经快退到了山路边缘,再退的话下面就是一个极为陡峭的斜坡,压根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江暮染也不能再顾忌傅天真了。

即使女孩儿浑身的力量全部用来抓住自己,要没有自己,她瞬间就会瘫软下去,江暮染也不能再退了。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况且,这不是比武,这关乎生死。

狠狠甩开傅天真,也不去管她是不是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将手掌蹭破了皮,当务之急,是将这个急于杀人灭口的中年男人解决掉。

中年男人不过是个乡野村夫,压根不会什么招式。

只是仗着有锯子在手,加上多年伐木积攒的气力,才硬是将江暮染她们逼到了山路边上。

现在,江暮染不用拎着傅天真,对付中年男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妇女拐.卖,会仅仅是一个人的事吗?

守护秘密,又会仅仅是一个人就守护得了的吗?

当然不是!

当江暮染迎着中年男子的锯子冲过去时,摔倒在地的女孩儿总算因为破皮流血的刺痛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啊————”她尖叫一声,泪眼婆娑,下意识爬起来就要跑。

如果在这一刻,傅天真真的选择跑下了山,江暮染也不会怪她。

因为面对危险,那是人的本能反应。

更何况,只有她跑了,江暮染才会不分心去保护她。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女孩儿也确实爬起来就跑。

跑得狼狈,惊慌失措,慌不择路,连头上扎的丸子头都散落下来。

江暮染看了,无声叹息,多好看的丸子头啊!

等她回过头,中年男子已经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她砸了过来————他的锯子早已经被江暮染踢飞。

收拾中年男人并不费劲,甚至可以说这是她遇到过的最不堪一击的对手。

可面对那挥舞着砸过来的石头,江暮染闪躲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有心事的人,握刀的手会变沉。

江暮染想起莫老头曾经教训自己的话,有点出神,又瞬间收心。

生死毫厘,不管敌人实力如何,都必须全神贯注。

很快,江暮染抓住时机,一掌打在中年男人的颈项,他晕死过去。

“啪嗒,啪嗒,啪嗒!”

那是鞋底踏在泥土地上发出的声音。

“江无邪。”带着浓郁哭腔的嘶哑声音小得犹如奶狗的撒娇,听不真切,却又确实存在。

散了一半的丸子头凌乱不堪,隐藏着一张被泪水打湿地一塌糊涂的脸。

江暮染敢保证,任谁看了这张脸也会皱起眉头,但她却觉得很好看。

傅天真,跑了回来。

她捏着手机,远远看去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一样,“江无邪,没信号,没信号怎么办?”说着,她的泪水又滚滚而下,大滴大滴,像龙王爷在她脸上施了法般,下起一场倾盆大雨。

江暮染突然觉得很欣慰,虽然女孩儿的家人教给她的安全意识少得可怜,但至少知道这个时候要报警。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跟女孩儿说没事了,她已经将中年男人打晕了,身后便传来嘈杂喧闹的声音。

一回头,那是二三十来个地里干农活打扮的男人们,老少都有,他们中有的人扛着锄头,有的人拿着镰刀,还有的人举着铁耙,个个脸色阴霾,不友好地盯着自己和傅天真。

果然!

江暮染心头一寒。

十个涉及到妇女拐.卖的案子,九个都是群体性案件。

要么几户人,要么一个村,甚至几个村,一定是大量的需求才会引起人贩子的兴趣,才会到穷乡僻壤里做生意。

中年男人买了老婆,敢牵着链子在青天白日里出门,除非他住的地方人迹罕至,不会有人发现他的恶行,那么就一定是被人看见了也无所谓————家家户户都这样,司空见惯的事还有什么稀奇?

“他们——”傅天真脸上泪痕犹存,站在江暮染身后,指着眼前这群突然出现的人不明所以。

可眼睛里却隐隐冒出得救的曙光。

敦厚、淳朴、老实……无数个相似的形容词堆积起了大多数人对乡下人、山里人的刻板印象。

导致他们往往忘记这样一句简单却流传千古的俗语————穷山恶水出刁民。

不仅如此,物质的匮乏,往往伴随着无数令人发指的陋习。

“买老婆”就是其中一项。

“刘二狗这个龟儿子,都喊了他莫牵婆娘出门,搞出麻烦了吧”

“把她们弄死算了,两个小娘皮”

“弄死干啥子,抓回去当婆娘多好,还不用花钱”

“反正不能让她们下山,不然就遭了”

“————”

浓重的口音,居高临下的俯视,嬉笑却残忍的态度,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是随意买卖丢弃的物品。

傅天真抓江暮染衣角的手在发抖,她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却看懂了他们的眼神。

那是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神。

“别怕。”江暮染伸手去握女孩儿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却发现白嫩的手心蹭破了皮,血混着泥土砂砾附着在伤口表面。

这种情况,应该好好消个毒才是。

江暮染分心想到。

傅天真满脸泪水,浑身发冷,压根听不进江暮染在说什么,只是拼命握紧江暮染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徒劳无功,任何一秒的耽搁都是致命的危机!

江暮染强迫地扭转傅天真的视线,然后指着唯一一条通往山下的路说道,“看见了吗?

顺着这条路跑,就像你刚才那样,不要回头。

跑下去就安全了。”

傅天真只是紧紧抓着江暮染,泪眼婆娑,拼命摇头。

“还想跑?”一个个子矮小,手里拿着镰刀,脸上长了一块黑痣的男人哈哈大笑,“你们跑得掉吗?”说着,他像猫捉老鼠似的缓缓朝江暮染她们逼近。

越是愚昧的人,越是觉得自己强大。

江暮染的视线从傅天真身上转到这群扛着各种农具看似敦厚老实的山里人身上,接着又转回到傅天真身上。

她不是超人,能保证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护傅天真一个毫发无损。

于是她一点一点掰开女孩儿的手指,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连脸上酒窝的深浅都没变过,可说出来的话却残酷万分,“要么你跑,要么我跑。

如果你不跑,那就只能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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