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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各怀鬼胎(3/4)

你们大梁朝廷没能力,上位者没仁心,我说句可能会被砍头的话,再这么下去,大梁非得亡国不可。”亡国的前兆,就是掌权者荒淫无度不怀仁心,历史书上都明明白白的写着呢。

宇文玠扬起眉尾,“大梁已经到了连你一个女人都看透的地步,看来,真的离亡国不远了。”

他也说这种话,白牡嵘不由摇头,还能听得到那种类似于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让人心情十分不好。

“之前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听你说这话,我忽然有个想法。

似乎,小王爷对那张龙椅好像也很有兴趣。”他能顺着她说,也没有生气,就说明他对自己的国家有基本的认识。

宇文玠没说话,只是不眨眼的看着她,即便长时间不眨眼,他眼睛里的水分好像也不会挥发。

这就是神奇之处了,天生的水汪汪的眼睛,羡慕不来。

他不回答,白牡嵘也不问了,反正她也不是非知道答案不可。

如果他真有那个能将国家治理好的脑子,抢夺皇位又如何,贤者上位,于谁都好。

再次扣上兜帽,蓦一时还是能听到哭声,而且这回听着似乎不只是简单的哭声而已,更像是小孩子那种哭的无力又凄惨的声音。

听这种哭声,真是让人睡不着,白牡嵘也觉得十分心烦,好像被猫抓心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直持续到天亮,山林里才安静下来,护卫也各自动身,做好各种准备。

昨晚做的饭还有一些,大家草草的吃了几口,然后就准备启程了。

宇文玠还是一样什么都没吃,他好像进入辟谷阶段了似得,当真吸风饮露过活。

马儿休息了一夜,又吃了较好的草料,看着皆是精力充沛。

上马,队伍缓缓的离开山林,上了官道后,太阳也出来了。

白牡嵘弄了一下自己束在脑后的长发,她头发梳成这个样子,和许多护卫都撞发型了。

不过,她倒是觉得这样是最舒服的,没有那些饰品,一身轻松。

上了官道,马儿就跑起来了,依旧还在队伍中间,往前看,除了远处延伸入山体之间的官道外,就是那些护卫的后脑勺了。

队伍在转进两山之间的弯道时,碰见了十几个坐在官道边缘的百姓。

前方的护卫甚至连多一个眼神儿都没分过去,笔直前行。

白牡嵘路过时,不由看过去,那十几个百姓有老有小,穿的脏乱差不说,面黄肌瘦的,头发像稻草一样乱七八糟。

其中一个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闭着眼睛,这么多马从这儿走过,都没吵醒他,显然不是在睡觉那么简单。

马儿以很快的速度掠过,奔出去几十米开外时,白牡嵘忽然勒住了缰绳。

枣红马嘶鸣着停下,导致后面的护卫也跟着急刹,前面的队伍也陆续的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宇文玠就停在前面几米开外,将兜帽摘下来,一边看着无故停下的白牡嵘。

看着他,白牡嵘叹口气,抬手伸进衣服里,然后拽出来一枚玉佩来。

玉质通透,价值不菲。

“我没带银子,用这块玉佩和大家换点钱,有多少拿多少吧。”说着,她就将玉佩扔给了旁边的一个护卫。

护卫匆忙接过,然后看了一眼宇文玠,真是不知道这白牡嵘为什么每天都有这么多的新鲜事儿。

见宇文玠也没说什么,护卫们开始掏钱。

每个人身上都没多少钱,大多是散碎的银子,前前后后四五十人,一个一个从钱袋里拿出来。

实在太多,用手捧不住,一个护卫脱下了身上的外袍装着,最后竟然也凑了足足有一小盆儿那么多的碎银子。

拽着缰绳骑马过去,白牡嵘接过,然后便夹着马腹,指使它朝着来时的方向奔了过去。

所有人都视线一致的瞅着她,她想做什么,大家也都看明白了,是想接济那群难民。

宇文玠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原地等着,片刻后,白牡嵘回来了,连护卫的那件外袍都没了。

“走吧。”回来后,她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即便是无法做很多,但能给予一些帮助,她就很开心了。

“如你这般没计划的施予钱财,即便有倾国的财富,也禁不住你这么送。”宇文玠认为,她这种方式并不可取。

“我是个见不得老人和孩子受苦受罪的人,俗称的有同情心。

不似小王爷,冷血到骨子里。”她向来也不是将钱看的那么重的人,能给人一些帮助,散了也没什么关系。

被攻击,宇文玠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她那满不在乎的脸,然后安静的调转马头,再次启程。

做了些事,心里总归是好受的,不然她得时时刻刻都想着那几个老人还有孩子的脸。

白天一刻不停的赶路,在第三天的傍晚,终于抵达了西南边关。

本以为边关是什么荒凉之地,但谁想到,紧邻边关的城池竟然大的出奇。

虽不如皇城那般巍峨沉肃,但面积难以想象的大。

就是城里豪华的房子没有那么多,普通的民房一个连着一个,依仗着城池后方连绵至天际的山,让人觉得这应当是个世外之地。

还未抵达城门,就看见城门外有一行人等在那儿,他们的着装打扮让人一看就不由得精神一震,因为都穿着盔甲。

全部骑在高头大马上,连马匹都附着着盔甲,那种常年杀人才会拥有的杀气,飘散在他们四周,连宇文玠的护卫都被比了下去。

那当先骑在马上的男人并不魁梧,一脸的络腮胡,浓浓的眉毛压着眼睛,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他身上的盔甲是金色的,护心镜锃亮,必然是个将领。

前头的护卫已经勒马停下了,白牡嵘夹着马腹向前追赶了几步,追上了宇文玠。

“那个人是谁?”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楚震。”宇文玠回答,下一刻驾马顺着护卫让出来的路,径直的朝着楚震而去。

白牡嵘微微皱眉,再次看向那个楚震,他也驾马朝着宇文玠迎了过来,没有下马的意思。

这般看着,她忽然产生一种怀疑来,这是楚郁的兄长么?

差的太多了。

作为边关守将,和楚郁那种从小就无忧无虑的环境长大的孩子不同也可以理解,但,白牡嵘就觉得这个楚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名为嚣张的气质,让人看不顺眼。

宇文玠与楚震走到一处,两个人都没下马。

在马背上,两个人互相抱拳,就算是见礼了。

白牡嵘也不动,就在那儿看着他们,两个人说话,楚震的声音中音偏高,和宇文玠那平静又偏低的声音相比,听着好像气势也更高的感觉。

两个人在说近来与赵国几场小战都战败的事儿,楚震直言粮草和军饷供应不足,士气低迷,所以才会在战场上失利。

宇文玠则回告,此次他回去之后,军饷以及粮草就会送来,要楚震别着急。

说真的,白牡嵘听宇文玠说话就觉得憋气,他特别像被欺负的小孩儿不敢还嘴。

只能尽力的保持自己不会哭,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人。

虽说这古代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个说法,但楚震也未免太嚣张。

战败的原因有很多,就算可能是因为军饷和粮草的原因,但他完全可以换一个说法。

先说一句自己的不足,领导无方等等,之后再说军饷粮草之事。

抬手顺了顺自己的马尾,白牡嵘转眼看向别处,实在是不想再听宇文玠被欺负了。

在那儿说了一阵儿,楚震便邀请宇文玠进城了。

后面那些兵将给开道,后面的队伍则跟着前行,开始进城。

城门不如皇城豪华,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守城的兵看起来却充满了野性,一个个眼珠子瞪得像鸡蛋似得。

白牡嵘一路随着进城,一路观察四周,这城里建筑一般,但看得出是个有历史的城了。

前方,宇文玠与楚震骑马并行,走路时应当还在说着什么,但马蹄声嘈杂,也听不清楚。

很快的,在城中转了几条街,便抵达了这城中最大的一个府邸了,这是楚震在边关的住处。

到了这府邸前,白牡嵘环视一圈,才发现这宅子的大门有多高。

朱红的大门,镇门的石兽,无不威风凛凛,显示出住在这个府邸里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下马,宇文玠回头看向白牡嵘,无需他说,她自动的走过去,楚震也才注意到她。

“楚将军,这是本王的王妃。”宇文玠介绍,平静的语气之下,却好像又强调着些什么似得。

楚震虽不是特别魁梧,但走近了,也觉得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不由退却的威武来。

微微抬眼看向楚震,他眉压眼特别严重,所以使得他的眼睛看起来充满了阴暗之气。

“本将是个粗人,这厢给彧王妃见礼,还望彧王妃不要怪责。”他看着她,那语调比之刚刚与宇文玠说话时压低了几个调,听起来就和气了一些。

“楚将军无需客气,我第一次来到边关,见到诸位盔甲在身,威武不凡,已是被震惊了。

咱们大梁的军马质量相当高,看气势就看出来了,见着谁都不低头。”她明着夸,暗着讽,这看谁不顺眼就表现出来的脾气,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了。

楚震却好像并不是很介意,看着白牡嵘,他笑了笑,然后抬手,“彧王妃请。”

点点头,白牡嵘和宇文玠共同走进这府邸,入了大门,便瞧见亭台楼阁林立,可比彧王府要好上几倍。

真是没想到,原来边关守将是住在这种地方的,按照白牡嵘之前的设想,还以为是在军营里。

还想着能见识见识古代的军营呢,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了。

楚震一路引路,直达这府邸的东侧,以拱门做隔,入了拱门就是这府邸的东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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