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九章 案件(2/3)
我才当上总督几天啊?
他们居然就来了!
这摆明了是来给我惹麻烦的嘛!”马德摇摇头,不爽地说道。
“你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以前没人来找你的麻烦,那是因为有施世纶那位‘青天大老爷’给老百姓消灾解难,至于你,哼!
纯属一个挂牌不营业的。
现在人家施世纶走了,当然就要你这个总督大人出手了。
境况不同了嘛!
……快去看看吧!
要不然待会儿就要有人来催了!”罗欣拿着马德的脑袋摆弄了几下,说道。
“好吧好吧!”无奈的摇摇头,马德转身朝屋外走去,走到屋门那儿又突然转头对罗欣说道:“厨房里我吩咐了,呆会儿还有一碗燕窝,可要喝干净啊!”
“你说什么?”
罗欣尚未反应过来,马德已然跑得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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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咚咚咚……”
喊声凄厉,鼓声沉重!
马德刚换好官服走到堂后,听着这声音,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立即就沉了下来,心里也是一阵发闷!
……说起来,他都当了好几年封疆大吏了,可是出来坐大堂审案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心里不免有些惴惴。
……手生啊!
“升堂!”
现在是不上堂也得上堂。
马德静下心,沉声吩咐一句,然后,整整表情,一撩官服,便向前堂走去。
邢名等几个师爷也赶了过来,见主官已经过去,自然也不敢怠慢,紧跟两步也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三声堂鼓响过,三班衙役,和一群手执大棍的衙役们从大堂侧门蜂拥而出。
接着,大堂上响起了震摄人心的堂威:“威武……”
“总督大人升堂问案,把告状人带上来!”
马德带来的手下都进了他的抚标,也就是现在的督标营里,属于亲兵。
总督衙门里的衙役倒都是原先就留下的,对于堂上的规矩熟的很。
班头赵德一看到马德坐定正堂,立即迈步走到堂口,大声喊了起来。
“把告状人带上来……”
“带上来!”
班头喊完,外面的衙役又一层层的传话,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篷头垢面,浑身泥水地在衙役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进到大堂里面,远远地看到马德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她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又向前爬了几步,一边叩头,一边哭叫着:“青天大老爷,求求您了,快救救我儿子吧。
求求您了……”
“你儿子?
……怎么了?
别急,慢点儿说!”绑架?
马德听到这个女人的哭喊声后,脑子里面马上就冒出了这么一个词。
“大老爷,你要为民妇作主呀……我的男人让人杀死都已经三年了,我也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我整整告了三年,却没人肯替我申冤哪!
现在他们又抢走了我儿子,我没法活了呀!”那女人又凄声叫道,一边说,一边泪水滚滚流下,最后竟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马德看着她,又看看那些远远的挤在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暗暗皱了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状纸吗?”
那女人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却仍是抽泣着说:“民妇李林氏,我的状子三年前就递到淮安府了。
府里开始准了,可后来又驳了。
我第二次又告到臬司衙门,臬台大人还是交给淮安府审,可那凶手他们连捉也不捉,可怜我一个寡妇人家,带着孩子串着衙门打官司,把几十顷地和好几千银子全都赔进去了,他们硬是不肯给我说句公道话呀……我的儿呀……你现在落到谁的手里了……”
女人的凄厉的哭声让马德听得一阵心惊肉跳,他已经预感到这案子来得有些不同寻常。
当下,他定了定神,又向这个女人问道:“李林氏,淮安府在江苏,你怎么跑到安徽来告状?”
“大老爷不知,这一年多,民妇家也败了,产也没了,我宁肯守着儿子,屈死也不愿再告了。
后来有人告诉我新任的总督大人是青天,能为我伸冤。
可是,民妇才刚到安庆,这些天杀的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又知道了,他们又偷走了我的儿子呀!
我的儿啊,你在哪里呀……”李林氏一边哭着,一边就像一个疯子似的,目光痴呆,神情恍惚,两只手又在天上胡乱地抓着。
“大人,这案子我知道一点儿!”邢名看着马德听的不明所以,知道是这李林氏没说明白,便凑到马德耳边说道。
“是什么案子?”马德轻声问道。
“这也是我听说的。
说是三年前淮安府发大水,朝廷发粮赈济。
新科进士李毓昌等十人被派到山阳县查赈救灾。
结果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县令王伸汉报了一个自缢。
这李林氏就是李毓昌的妻子,才过了一人多月就跑去告状。
说李毓昌是被王伸汉下毒害死的,有血衣与杵作所证。
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直没能告下来。
这李林氏倒是个烈性女子,一告不成就接着告,一来二去,就告了两年多!
结果把家产都败光了。”邢名轻声说道。
“是江苏省的案子?”马德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无非就是妻子为丈夫伸冤。
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是听的多,亲身经历却是头一遭。
禁不住有些苦恼。
尤其是事涉江苏,好像还跟官场上的不少人都有联系,虽然他并不怕招惹谁,可他现在打定的主意是暂时不找江苏官员的麻烦,免得再起了冲突不好作。
偏偏这李林氏的案子又……
“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我丈夫死了,儿子也丢了,反正也活不下去了……天老爷,你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来管管我们这可怜的人?
那天你又打雷又闪电的,却为什么就不劈死那些该遭天杀的人,却偏偏要把我的儿子弄走哪?”李林氏突然又凄厉的哭叫起来,把正在思考该如何处置的马德给吓了一跳。
“你儿子丢了!
是什么时候丢的?”马德听李林氏哭的凄惨,也顾不得再多想什么,只好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就是昨天!
我带着儿子到安庆来告状,就住在城北的土地庙!
那天夜里下雨,我们娘俩儿在庙里躲雨……”说到儿子,李林氏的神智清醒了些,总算能断断续续地说清楚了。
原来,她听人说马德能给她伸冤之后,就勉强东拼西凑了一点儿盘缠,然后带着儿子一路到了安徽,可是,眼看着就到了安庆了,偏偏就下了一场大雨,她和儿子的盘缠在路上就用完了,住不起客栈,就到城郊那小小的土地庙里躲雨,躲着躲着就睡着了,可不曾想,今天天一放亮,她的儿子却不见了,旁边就只剩下一张纸条,让她放弃告状,马上滚回江苏,要不然,就等着给儿子收尸。
这一下李林氏可着慌了,立即发疯似的到处找儿子。
当然,她什么也没找到。
不过,经过一天的发泄,她也冷静了一点儿,开始能主动思考一些问题。
可是,这一思考,却又把她吓坏了!
这几年她什么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的?
儿子既然被掳走了,那就肯定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再也回不来了……她越想越怕,越想越受不了,越想越觉得她的儿子已经被害……就这么着,她终于忍不住了,一路冲到总督衙门这儿报了案。
不求别的,只求能赶紧找到儿子!
“这女人是要拼命啊!”
马德听完李林氏的叙述,忍不住暗暗吸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也不是抒情的时候,人命关天,他也顾不得感叹,当下便朝那堂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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