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该开哪颗莲子了。

季老道：“让那小子醒来，说不定他有办法。”

百里徒犹豫片刻，最后却还是照做了。

他将秦灵暗躺的棺材立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了海水的威压，他抱出秦灵暗，望着对方安静的面容，扯出一个跟哭差不多的笑，道：“我听说姑苏天清很好看，你喜欢他么？”

百里徒等不到回答，心头有些烦躁。

他低头再次堵上秦灵暗的唇，为秦灵暗渡灵气。

然而，这一次他吻的时间很长，直至缺氧，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口。

当两人的双唇分开，百里徒看着秦灵暗被吻的色泽鲜亮的唇边，红了脸，捂着鼻子，发现自己指缝间漏下了几滴血。

阿白：“……”灵暗，虽然我知道，但我不会说。

否则…百里徒焉有命在？

所以请你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吧。

毕竟你只说过你问得东西我必须要如实回答，可没说我什么事都得告诉你啊！

秦灵暗醒来，发现嘴特别疼。

他摸了摸自己嘴边，虽然看不到，但知道肯定是红了。

他蹙眉，看见百里徒戴起了斗笠，在一颗颗莲子间来踱步。

秦灵暗见四周外开蓝色莲花花瓣，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而他正立在莲花内部的花蓬里。

他见此，知道自己已经处在龙宫里了，也就没细思嘴的问题，不过内心还是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阿白道：“百里徒正不知道该进那扇门呢。”

秦灵暗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进哪扇。”其实秦灵暗知道，不过是在骗阿白罢了。

免得阿白知道他知道后顺杆子往上爬，又来劳累他。

秦灵暗朝十颗莲子中最小的那颗走去，正巧与百里徒擦肩而过。

百里徒顿住脚步，道：“灵暗，你醒了？”他的声音很嘶哑，像是石沙摩擦砂纸的声音。

秦灵暗道：“嗯。”他在现实世界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也很沙哑。

他以为这大概是因为长时间不进食，又在海里泡久的缘故。

并没有多想。

百里徒闻声，骨头一酥，险些露出破绽。

他道：“灵暗可知，该开哪颗莲子？”

秦灵暗道：“这种事我自然不知。

随意即可。”说罢，他手中祭出落玉伞，往那最小的莲子中间扎去。

莲子密布纹路，汇聚点便是正中。

如今被秦灵暗一伞扎下去，“噗”的一声，如莲花般展开外皮，露出白白嫩嫩的内在。

秦灵暗道：“师傅，你可以出来了。”

秦灵暗话音一落，伞中就飘出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宝蓝道衣，一头斑白的头发，面容虽衰老，却颇为和善。

他的双眼明晰清澈，带着智慧之光。

他和季老不一样，生理机能比较衰败，但是这无减其风采，反而多了年轻皮囊带不来的长者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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