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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木笔树下 第三十二回、留取丹心(1/2)

洞内已是浓烟滚滚,辜云道:“邹大哥,快到我背上来!”

“小兄弟,算了你还是自己走吧...邹某已然是一个废人,出去了也平添累赘。”邹普胜道。

“...辜大哥,你若不弃,你出去之后兄弟我照养你。”辜云道。

“哈哈哈,兄弟莫再说傻话了,你看外面,蒙古兵不知多少!

你自己脱身都不易,何况是带上废人一样的我啊!”邹普胜道。

“既然你来了,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我想也是老天爷对我邹普胜看重啊!”邹普胜如今却依旧声音洪亮,气度不凡,可见其功力之深。

辜云道:“邹大哥,我知道我拗不过你,但是你今后有何吩咐我只管照做!”

且听邹普胜道:“辜小兄弟,数年不见,我见你勤学不辍将来必大有可为!

只可惜我邹某人是看不到了,我们....咳咳咳....我这里有一封信,劳烦你替我交给我们周颠帮主,上面所载的是我丐帮机密,若这信不到,你便看过把他烧了,亲自替我转达!

另外还有几句真言你需要记住...天下共主,九鼎神器。

一统九州,顺应天意!

你能记住吗?”

辜云从邹普胜怀中拿过一沾满血迹的信件,便把邹普胜所言之话又口述了一遍:“天下共主,九鼎神器。

一统九州,顺应天意!”辜云凝神道:“好我记下了!”一只眼眸极为坚毅。

再看邹普胜似有难色,有未尽之言,辜云问道:“大哥,事到如今,你若还有什么话,都说给我!”

邹普胜凝神思索,忽然热泪,顿首拜服道:“诶,我当酒后年风流做了错事,错坏了一个小姑娘的身子...后来我去寻她之时她已经因为难产血崩过世了!

后来我四处寻访我的女儿,如今六七年了都杳无音信...”

辜云道:“邹大哥,那请问令爱可有何记号?

不然人海茫茫,你叫我如何去找?”

邹普胜一声叹息:“我老邹平生快意恩仇,行事光明磊落独这一件事情,耿耿于怀!

我那女儿的母亲极为漂亮的美人,我那个女儿想来不差!

我四下打探清楚,她的母亲临死之前,在她右胸口处印上了一支粉色梅花...”

辜云忽然一怔,想起小倩儿胸口的梅花来:“粉色梅花!

敢问,敢问令爱的母亲叫什么?

哪里人士?”

邹普胜道:“芍兰....长安人士!”

邹普胜话未及完,这山洞里浓烟滚滚,早就看不清什么,但觉箭矢从洞口嗖嗖射入,辜云翻掌一架打断来箭,右手横刀又接一矢,这箭极有劲力,不由心叹蒙古军卒骁勇!

嗖,的一声当胸又是一箭!

辜云一下一惊,那箭正从腋下飞过,已不及躲避,甚是惊险。

邹普胜道:“兄弟你快走吧!

你现在身有重任,不可枉顾性命!”

辜云忙给邹普胜磕了头道:“邹大哥保重!”他持刀而出,闪转腾挪避开来箭,转瞬消失。

邹普胜一声宽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想他受伤极重,又失了手脚,支持不了多久,如今辜云了了他的心事,不禁心头一宽,那股壮力却再也板不住了。

邹普胜满身疮痍,早已形容枯槁。

他对着墙壁,见得四周腐肉,火烟,湿气,暑气,邪气种种,亦是囹圄在身,无法逃避。

豁然间胸中正气涌动,便不惧了什么火气,湿气,暑气,臭气,腐气,邪气了。

喃喃想起当年有宋文丞相,文天祥的绝命诗《正气歌》那口中念着,心里想着,文丞相之死,死得其所,为民族大义,为天下生民,为的百姓死的值!

而他自己此番就义,亦是死得其所,不枉是一条汉子,一个汉人。

旋即一声长啸念道: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思那齐国太史秉笔直书,宁被杀头也要前赴后继也要记录那权臣崔杼杀主;晋国董狐直笔写赵盾弑君;秦时秦皇暴虐,韩国贵胄张良冒死刺秦;苏武吞毡饮雪不食胡粟;嵇绍以身护帝,血溅龙袍;张睢阳抗胡虏,气得咬碎牙齿!

颜杲卿父子戍守孤城,抗击安禄山,割断舌头也是大骂胡贼,最后父死子陷何其悲壮.....

想到这里,又不知多少古今烈士,为百姓,为社稷肝脑涂地,道如今依旧被百姓所敬仰,为后世所追慕。

邹普胜端坐在地上,不又正反应了文天祥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吗?

想到这里邹普胜便气定神闲,任生死已不再心胸挂怀。

辜云握刀冲出,但见二三十蒙古人,各自围上,他本想再战,虽无必胜把握,旋即心头思念起雪娘。

一时感触,虚晃一刀,跑入山林。

蒙古人哪里容放,疾步直追,月照层林,秋露瑟瑟,飒飒飒的风声吹动秋叶,辜云被许多蒙古人追逐,在林间衣襟刮动草木,发出嚓嚓的声响。

蒙古一将举火放箭,嗖的一声火箭就像背心来了。

辜云一闪,飞箭射在树上,一个蒙古人快马已至,步战利险阻,骑兵利平原,山林之中任你弓马如何娴熟也受制于步战,辜云轻身一闪,在地上滚了一拳绕过树木,重骑武士,就被树干挡住,一杆长矛无处拨弄。

辜云心中一喜,嗖的一声滚地而去,长刀横挥噌的一声!

一刀砍断马腿,那骑兵重甲少说也有百十斤重量,那马劈铁铠,也有数百斤,马匹顷刻倒下,那蒙古武士轰然摔地,被马一压,后脑着地脊骨粉碎,登时死去!

辜云毕竟年少气足,又是根基扎实,自有一身轻身功夫,那些蒙古人怎能追上,却见他一个箭步蹬在树梢,蹭蹭几步窜到林间,在树枝上跑起,闪转腾越,矫健若猿猱,不消一会将蒙古人甩得无影无踪。

夜色将近,月落乌啼,林间结了一片辉露清霜。

辜云只觉满身大汗,蹲在树梢又是一阵凄冷。

他心知此时受了邹大哥重托,将来就要浪迹天下四海为家,想起眼见的山长水阔,或是风尘黄沙,或是悬崖峭壁,找一个人真要迢迢远路,亦不知是要去塞北,或者去江南了;可是此番一去又如何再伴雪娘,况且他在兰陵杀了这多鞑子,若是在留下去,亦不知如何连累她。

咬了咬牙一声叹息。

旋即回到镇里收拾好行李,趁着月色去道雪娘家中辞行,兀那间又来到木笔树下,却见得那数上的花,映着月色,开出朵朵白话,娴静幽芳。

那大树的树干粗壮的插入天空,枝干如伞骨一般弥漫蜿蜒,让人顿觉被木笔花照在下面。

辜云看着思着,想起他和雪娘初见,又想起雪娘第一次待他爬这棵树,第一次待他偷看她爹教武功,被发现了来人落荒逃走,又是一块打猎,一块吃果子,种种回忆涌上心头,心道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怔怔凝噎。

“我要走了,与雪娘说些什么呢?

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我送他的虎皮,她不知有没有做成衣服?

她借我的《墨子》我也尚未读完,说好背的宋词却也只背到了晏殊,我新学刀法还没给她瞧瞧。

后山一处野果好吃的很...可是若被他爹爹发现,我俩又说不了几句....诶,不管啦,他爹若是打我,我便跪着求他,总之我自是一心一意对雪娘,她自是比我的命还重要。”辜云深深想着,忽然又想起雪娘数天前雪娘和他说祖大富送她的首饰好看,心里又是一股不悦:“祖大富这个人油嘴滑舌,仗着有几个臭钱,在镇上和他堂哥去瓦舍里找仙女,心术不正,还把歪心思打在雪娘身上...要不要走之前揍他一顿呢?”

正要去揍,一时间想到,他是雪娘的师哥,若是揍了雪娘亦会伤心。

雪娘家在兰陵有得一笔钱,兰陵城里为数不多的二层阁楼就有她家一个,二楼雪娘的房中等还亮着。

辜云皱着眉头:“臭丫头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去瞧她窗户!”说罢蹬身上去,伏在窗口,往里一瞧。

只见一个胖子光着膀子早在雪娘闺房,雪娘双瞳迷蒙,双靥通红。

定睛一看那个胖子,就是祖大富。

祖大富把失去意识的雪娘按在床上嘴里说道:“好啊,小师妹,你哥哥看中你很久了,你这身子又小又嫩的,哥哥我很是馋啊!

我答应你不给辜云那小子报官,让你陪我一晚,你却非估计你那处女身子,不肯给我!

难道要便宜辜云那个小独眼龙啊!”

就见雪娘软软得倒在床上,身体微微颤抖,虽是不是昏迷,却也是不知东西,任由祖大富摆弄。

但见祖大富一把将雪娘扒得精光,见雪娘通体纤细雪白,虽然只有十三岁却也发育的婀娜曼妙,凹凸有致了。

辜云看得一惊,就看祖大富在雪娘的身子上来回抚l揉,一只大手就向着雪娘白花花纤细紧致的腿中摸去!

辜云哪里能看得下去,他只道与雪娘相交五年,任是如何亲昵,也未有逾越之举,雪娘也仅仅是在他放牛之时枕在他腿上睡着过而已。

祖大富这狗东西竟然迷晕雪娘欲行苟且!

心下大怒一招飞龙在天,登时打来,祖大富哪里知晓,被辜云一掌打飞,坠出窗外。

“雪娘,醒醒!

雪娘!”辜云搂着雪娘的俏俏的香肩,一时慌了,怕她出事,顾不得别的,端来水盆泼在雪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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