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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汉京宣言(1/2)

佐藤大使发给东京的报告德国完全断交的电报,尽管安德里答应他发,但始终没有拍发。

.德国人自己在几小时后播发了这个消息。

那天凌晨,即第二波核打击的机群距离长崎几百英里时,外务省电报室监听到这条消息。

这样,东乡所竭力主张——尽管他心里明白毫无希望——通过德国进行和谈的最后一线希望便化为泡影,曰本没有预先得到警告,被人暗算了——他与珍珠港事件那天的赫尔一样,怒不可遏。

他亲自把这个消息报告首相小矶国昭,责怪他在前一天没有召开“六巨头”紧急会议。

其实东乡发火是大可不必的。

这次,小矶国昭既不辩解,也不转弯抹角,他的反应既简单又直截了当。

“让我们结束战争吧,”他说。

但是,他首先要确定天皇是否同意立即投降。

他到御文库晋见天皇,裕仁同意接受任何能导致和平的条件。

小矶国昭得到这个保证后便召开“六巨头”紧急会议。

其时是上午十一点,即第二次核弹落在长崎前一分钟。

“在目前局势下,”小矶国昭说,“我的结论是,唯一办法就是接受汉京宣言,结束战争。

关于这点,我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谁也不说话。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米内海相问道,“除非大家直率讲话,否则我们将一事无成。”

军方另外三位领导人对米内愿意讨论投降事宜甚为不满,但是,美国龟缩在美洲本土,对曰本的援助已经成为奢望,德国也和曰本完全断交。

虽然以前曰本还本着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来打动德国。

但是这点已经被事实打击得支离破碎。

德国很干脆的拒绝,并且极其不待见曰本人。

曰本眼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一个军官拿着一份电报走进会议室。

第二波原子弹已经投下。

这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加上从柏林传来的消息说,对阿南、梅津和丰田三人的压抑已久的不满情绪已公开爆发出来,他们三人心下明白,投降是不可避免的,却硬着头皮拒不接受汉京宣言,即使允许天皇继续统治也不行。

除此之外,他们还坚持要让曰本人自己审判战犯,军队由曰本军官来解散,占领军的数量应受到限制。

东乡很不耐烦,试图使他们承认局势的现实。

曰本已到了接近崩溃的地步,盟国无疑会拒绝这些条件,这样就会危及谋求和平的全部努力。

军方能拿出任何导致胜利的希望吗?陆相阿南拿不出来,但他仍要求曰本再打一场大决战——在曰本本土打。

你能阻止敌军登陆吗?东乡继续问。

“要是有运气,我们能在侵略者上岸前把他们击退,”梅津回答说,“无论如何,我敢说,我们能把入侵部队的大部歼灭。

也就是说,我们能给敌人造成极其严重的损失。”

东乡紧追不放:那又怎么样呢?敌人必要时会第二次、第三次进攻。

除了提出求和的最低限度反要求外,没有别的办法。

会开了三个小时,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小矶国昭宣布休会,并亲自把这个毫无结论的结果向木户报告。

“只有一个解决办法,”他对木户说,“我们请天皇做出决定。”

这是个大胆的建议,天皇的权虽然大,却不包括提出政策。

但木户也认识到,只有天皇采取破例的行动才能拯救曰本。

木户毫不犹豫地向天皇说明了局势。

裕仁也认为必须打破传统。

当天下午召开的内阁会议与上午开的“六巨头”会议一样,没有解决问题。

军方——除米内外——再次一致反对文官。

米内认为,继续战争不可能有任何收获。

“所以,我们必须丢开‘面子’,尽早投降,立刻开始考虑如何才能把国家保存得最好。”

他的话使同僚军官大怒。

阿南简直无法克制他的憎恨。

“敌人入侵曰本时,我们肯定能使他蒙受严重损失,”他说,“反败为胜,扭转战局也不是不可能的。”还有,前线的陆军部队也不会乖乖地听令解散。

“皇军兵士将拒绝放下武器。

他们知道是禁止他们投降的。

除了继续进行战争外,我们确实没有别的法子。”

四位文官——农林、商工、运输和军需相——不同意。

国民已处于筋疲力尽边缘,稻谷收成是多年来最少的,国家已无力再战。

阿南不耐烦地打断别人讲话。

“这一切谁都知道,但是不管对我们多么不利,我们必须打到底!”

————————

在浦上川河口,火车站附近的圆形煤气储存罐被抛上天空,象一团团大火球,落到地上又弹入空中。

鼓形油桶飞得更高。

北面,幸存者茫然设法逃离爆心地带。

有个赤身[***]的男人,脸上毫无表情,背着一个肠子已流出来的孩子。

有只猫,毛已烧成纽结,在舐一匹马肚子上吊着的肠子。

西田是三菱制钢所的收发员。

闪光烧掉她的头发。

她急忙穿过体育场上方的铁路大桥逃跑,可她不知道自己正向毁灭中心走去。

由于枕木已被烧毁,她只好沿着歪歪扭扭的铁轨,摇摇晃晃地平衡着身体一步一步前进。

河面上漂满尸体。

岸边,有个女人的屁股被炸得象气球似的。

附近,有一条黑白斑牛,身上满是紫红斑,在安静地饮水。

西田一度差点跌倒,忙叫迎面来的一个姑娘帮忙。

那人是她的同班同学,但西田被烧灼的面容却使同学吓了一跳。

同学大哭起来,不愿碰西田。

西田懊丧地慢慢来到东岸。

她从一个烧焦的**的男人身旁走过,那人象一尊雕像站在那里,四肢伸开——已经死了。

远处,她看见一包一包的木炭。

她差点踩上去,突然发觉那是人。

他们的脸又圆又肿,好象充了气似的。

四周没有建筑物,只有平坦的还在冒烟的瓦砾。

在爆心地点附近,她碰见一个同班男同学。

直到她说话他才认出她来。

“你真的是西田吗?”他问。

他们周围全是一片痛苦的呼救声。

西田身不由主地向他们走去,却又惊恐地转身跑到河边。

他们两人向南沿河岸缓缓前行,到了浅的地方便过河。

他们经过坐在一块烧焦的蒲团上的母女二人。

女儿的身体向前倾,死了,脑袋泡在水里。

母亲有目无光地看着她。

她干吗不把女儿从水里拉出来呢,西田不解。

她继续向南走,经过制钢所,连自己的鞋底被烧穿了也没有发觉。

夜幕降临,长崎的恐怖景象也渐渐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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