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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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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亭渊

她的手从凌乱的被褥中抬起,拨乱他的长发,本能地把身体向他贴近。

傅九云低喘一声,右手抄到她腰间最纤细的那个弧度下面,令她毫无空隙地把整个身体向自己敞开,体肤之间的摩擦依偎令热度骤然升高,谁也不会再想忍耐。

突觉他忽然松开了自己,她握住他流连在脸颊上的手指,哀求似的喃喃:“别走!”

别再像上次那样,说不行,不行。

他们的时间不多,每一个目睫交错的时光都比明珠珍贵,别再无谓地浪费。

她想要他,就是现在。

他立即便俯下身将她紧紧抱住,贴着唇喘息:“我在。”

他们如今真正成为一体,密合无缝,从此再不能分开,也不会被分开。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有着深刻的感悟,在这世间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爱她的人就在这里,她爱的人也在这里。

“川儿……”

“嗯?”

“我要看着你。”

巨大的蚌壳豁然打开,海水蔚蓝透明的光泽倾落而下,激烈冲撞的细碎泡沫蒸腾而出,一串串一颗颗,好似水晶的细珠。

她现在就在这里,在他怀里,他们是相爱的。

这甜蜜而交缠的欢爱可以到达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她是如此美妙,怎么也爱不够,他甚至不知要怎样再爱才可以真正满足。

环带河边第一次见到她穿着男装,焦急地看着潺潺流过的河水,满心里只想着要见他,像一只刚刚会飞的小黄鹂,又天真又可爱——他从那个时候起就时常自觉或不自觉地幻想被那双美丽的眼睛凝望。

你要看着我,只有我一个,因我早已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便这样看着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喧嚣的海水渐渐平静。

他的指尖缠绕着她的长发,汗水与她的汇集在一起,湿润的唇在她微张的柔软的嘴唇上磨蹭了一下,叹息似的:“抱着我。”

覃川抬起无力的胳膊抱紧他的脖子。

他的心跳极其剧烈,擂鼓一般,撞在她心口。

她累得快要睡着,任由他轻轻梳理自己的头发,忽而在她额边吻了一下,低声道:“还疼吗?”

她慢慢摇头,学着他的模样将他的长发抓在手里,理顺了编成小辫子,轻轻说:“你疼吗?”

傅九云失笑:“傻孩子,男人怎么会疼。”

覃川只觉困倦疲惫,每一寸肌肉都酸且胀,可她还不想睡,心里又喜悦,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这一刻她想他用力抱紧自己,什么也不用说。

或许世间真有心有灵犀这么一回事,下一个瞬间他便环住了她,手掌安抚似的在她光裸细腻的后背上来回抚摸,温热的唇在她脸颊、眉骨、耳边细细亲吻。

光线渐渐暗沉下去,覃川却从昏睡中惊醒过来。

成群结队的在黑暗里会发出美丽光芒的小小鱼游弋在屋内,排列成许许多多不规则的花纹光线。

它们偶尔会游到覃川身边。

她怕惊醒身旁沉睡着的傅九云,便用指尖轻轻触摸它们,结果反而引得更多的小鱼儿往这边游,争着来亲吻她的手指,仿佛上面有好吃的东西。

那朦朦胧胧的光隔着海水映射在傅九云沉睡的面上,像是快要从他轻颤的睫毛上流淌下来一般。

覃川撑着下巴望着他装睡的脸,含笑低声道:“九云,你醒着吗?”

他唔了一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继续装作熟睡,眼底忽然有些热辣,只怕是自己在做梦似的,不敢抬头。

覃川不由好笑,真不敢相信这么个男人居然也会有害羞的心思,醒了之后不晓得怎么面对,索性蒙着脸躲到第二天。

只有姑娘家才会这么做。

她俯在他肩膀上,揭开被子,柔声道:“九云,你别怕,我会对你负责。”

他猛然转身,饿虎扑食一般把她扑倒在巨蚌床上,覃川笑着要躲,冷不防他却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沙哑:“死丫头,不许看,不许说话。”

她果然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抱着他的肩膀,替他把凌乱的长发理顺。

傅九云的手慢慢从她脸上往下移,捏住下巴让她转向自己,目光交接,那些冗长的烦琐的却又动听的山盟海誓他们谁也不需要,眼神已经可以说尽一切。

“傅九云,公子齐……为什么要取两个名字?”

她对他了解得实在不多。

傅九云想了想:“这是秘密。”

他被轻轻打了一拳,可面上却渐渐浮现出一个怀念似的微笑。

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安安静静躺在自己怀里,他声音里带着感慨:“很久了……你又一次问我这个问题。”

覃川不解地用眼神询问,他却只是摇头笑,末了又道:“你看上古画圣叫平甲子,可他为什么还有个名字叫姜回呢?”

出乎意料的解释,却又十分合理。

覃川愣了一下:“倒真是这个道理,我先前怎么没想通?”

“你总是这么笨。”

又被打了一拳。

他翻身而上,要彻底欺负回来。

那巨蚌床上的被褥乱得叫人看不下去,枕头都掉了一只在海底,被海砂埋了大半。

天渐渐地亮了,光线折射进海水里,泛出一层珍珠般柔和的光彩来。

覃川的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长发里,心里忽然有些害怕,飞快地闭上眼。

“天快亮了。”她轻轻地说,“最好迟些再亮,我还不想起来。”

有些不甘,她还没有做梦,梦里还未来得及与他死生契阔,携手同老,过完那短暂而美丽的一生。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巨蚌缓缓合上,阻绝企图闯入的黎明。

“天不会亮。”

他说,将她的下巴放在自己肩上,双颊紧贴。

无论怎样绵长的黑夜总有过去的那个瞬间,覃川的双眼能够重新适应海面上明亮光线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

上岸那天,天气晴朗,风不大,很适合做一些危险刺激的事情。

眉山君骑着灵禽仙鹤等在岸边,气色不大好,想必近来被他那位情敌战鬼折磨得不轻。

接过覃川递给他的国师白发,用指尖轻轻触摸了几下,他淡道:“帝姬,我帮你并不是为了国与国之间的争端,你要明白这点。

大师兄的身后事由你一手操办,我是还你一份人情。”

覃川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无论是为了什么,我都感激师叔愿意出手。”

眉山君望着站在后面的傅九云,犹豫了一下,又说:“国与国的争端永远不会停止,人的生命却是有限的,所以仇恨也是有限的。

你所作所为对后世来说,兴许半点意义也没有,还是执意要做?”

她抬脚向前走去,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不是为了仇恨。”

几千万的大燕子民日夜煎熬,成为妖魔们的口粮。

这世上有远比仇恨更加重要的东西,超脱世俗的仙人们或许永远也不会懂的。

眉山君落在傅九云身边,苦笑:“我帮不了你,还是告诉她吧?

要不魂魄凑齐后我将魂灯偷走……”

“不。”傅九云笑得心满意足,“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要了。”

眉山君愕然看着他快步上前,用手挽起覃川被海风吹乱的长发,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她忽然笑起来,踢了一脚沙子到他身上,两人在长得看不到边际的沙滩上轻盈地跑起来——这一幕深深刺激了眉山君那颗近来饱受情敌摧残的脆弱小心脏,他禁不住泪奔而去。

九月初四,连续下了几天雨,难得放了晴,国师府前不知何时被放了一封信,没有署名,但纸上一枚瑞燕麒麟的印鉴已足够说明来信人的身份。

信中只有一行字:今夜子时正,凤眠山下,不见不散。

告病在家足不出户的国师捏着这封信,心情很复杂。

整个国师府都被布下重重结界与法阵,他可以叫一只小老鼠都有进无回,可帝姬不是老鼠,她来也不来,只丢一封信在门口,吃准了他必然会赴约。

手头有属下暗地里调查的帝姬资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大燕帝姬,性娇体弱,天真纯善,雅擅歌舞,粗通白纸通灵之术。

国师将这些资料撕个粉碎,她天真纯善,性娇体弱?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狡猾狠辣的“天真”姑娘。

怀中有一个沉甸甸的玉盒,里面放着帝姬鲜活的心脏,上面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像只血红的刺猬。

将每根银针都仔细收回,鲜血立即浸了半只玉盒,他随手一拂,其上针眼大小的伤痕瞬息消失,一切都恢复原状。

就算得到太子魂魄,也不能放她活得逍遥,他要她尝尽苦楚,活不过五年。

当夜子时正,不知怎的淅淅沥沥又下起小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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