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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道山清话(1/2)

坚不纳妾─

北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纳妾蓄妓的风尚。

*文學馆*司马光是和王安石、岳飞一样,极為罕见的不纳妾、不储妓之人。

婚后三十年余,妻子张夫人没有生育,司马光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想过纳妾生子。

张夫人却急得半死,一次,她背著司马光买了一个美女,悄悄安置在卧室,自己再借故外出。

司马光见了,不加理睬,到书房看书去了。

美女也跟著到了书房,一番搔首弄姿后,又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娇滴滴地问:请问先生,中丞是什麼书呀?

司马光离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中丞是尚书,是官职,不是书!

美女很是无趣,大失所望地走了。

还有一次,司马光到丈人家赏花。

张夫人和丈母娘合计,又偷偷地安排了一个美貌丫鬟。

司马光不客气了,生气地对丫鬟说:走开!

夫人不在,你来见我作甚!

第二天,丈人家的宾客都知道了此事,十分敬佩,说儼然就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白头偕老的翻版。

唯独一人笑道:可惜司马光不会弹琴,只会鱉廝踢!

张夫人终身未育,司马光就收养了哥哥的儿子司马康,作為养子。

司马光就如此和妻子相依為命。

洛阳的灯会享誉天下,逢元宵节,张夫人想出去看灯,司马光说:家裡也点灯,何必出去看?

张夫人说:不止是看灯,也随便看看游人。

司马光一笑,说:看人?

怪了,难道我是鬼吗!

典地葬妻─

司马光在洛阳编修资治通鉴时,居所极简陋。

於是另闢一地下室,读书其间。

当时大臣王拱辰亦居洛阳,宅第非常豪奢,中堂建屋三层,最上一层称朝天阁,洛阳人戏称:王家钻天,司马入地。

司马光的妻子去世后,清贫的司马光无以為葬,拿不出给妻子办丧事的钱。

只好把仅有的三顷薄田典当出去,置棺理丧,尽了丈夫的责任。

司马光任官近40年,而且官高权重,竟然典地葬妻。

重读歷史。

让人深思。

俗语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在封建社会,大多数人苦读寒窗,躋身仕途,无不是為了显耀门庭,荣华富贵,泽被后世。

荫及子孙。

在这些人面前,司马光的清廉更显可贵。

嘉祜八年三月,宋仁宗詔赐司马光金钱百餘万,珍宝丝绸无数。

但司马光不為所动。

司马光年老体弱时,其友刘贤良拟用50万钱买一婢女供其使唤,司马光婉言拒之,他说:吾几十年来。

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有纯帛。

多穿麻葛粗布,何敢以五十万市一婢乎?

褒贬─

虽然司马光為人温良谦恭、刚正不阿,是杰出的思想家和教育家。

顾栋高《司马温公年谱序》:唯公忠厚质直,根於天性,学问所到,诚实金石。

自少至老,沉密谨慎,因事合变,动无过差。

故其文不事高奇,粥粥乎如菽粟之可以疗飢,参苓之可以已病。

但政治生涯并不突出,其人為中国古代士大夫保守思想典型代表,儘管他认為王安石等所立新法,果能胜於旧者存之,但实际却因不满王安石而不择优劣尽罢新法,又将神宗朝时军兵用生命夺取的土地,无偿送还给西夏。

日后新旧党争沦為意气及权位之争、不再著重於国政运转。

宋朝在多次战争中败北,国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之境地、司马光仍坚持宗法及伦理纲常治国等,但除尽罢新法外却提不出有效的政策方针,朱熹说司马光温公之说,前后自不相照应,被他(章惇)一一捉住病痛,敲点出来。

朱熹对司马光是颂扬的,但称元祐诸贤是关闭著门说道理底。

挥麈录─

温公之父天章公,生於秋浦,故名池;从父校理公,生於乡,名里。

天章长子三月一日生,名旦;后守宛陵,生仲子,名宣;晚守浮光,得温公,名光。

成都文类─

司马池尉郫,生子光於官廨,字之曰岷,以山称也。

於是手植楠树一株於庭。

清波别誌─

司马池,仁庙朝待制天章阁,知杭州。

為转运使江钧、张从革捃摭,降知虢州。

舍吏有盗官银器,狱具,自陈為钧掌私厨。

又越倅某,载私物犯税,实从革之姻。

各遣人请曰:幸怜赦之。

人谓司马独能忍耶,而卒不较。

宜乎有子為温公也。

邵氏闻见后录─

熙寧初,朝廷遣大理寺丞蔡天申為西京察访,枢密挺之子也。

至西京,以南资福院為行臺,挟其父势,妄作威福,震动一路。

河南尹李师中待制、转运使李南公等日蚤晚衙之甚恭。

时司马温公判留司御史臺,因朝謁应天院神御殿,天申独立一班,盖尹以下不敢相压也。

既报班齐,温公呼知班曰:引蔡寺丞归本班。

知班引天申立监竹木税官富赞善之下。

盖朝仪位著以官為高下,朝謁应天院,留臺职也。

天申即日行。

温公判西京留司御史臺,遂居洛,买园於尊贤坊,以独乐名之。

尝谓康节曰:光陜人,先生卫人,今同居洛,即乡人也。

一日,著深衣自崇德寺书局散步洛水上,因过天津之居,謁曰:程秀才。

既见,问其故。

笑曰:司马出程伯休父,故曰程。

温公自以晚辈,不敢预文、富二公之会,潞公谓温公曰:某留守北京,遣人入辽侦事,回云:见虏主大宴群臣,伶人剧戏,作衣冠者见物必攫取怀之,荐德才太常卿黄中庸晋侍中兼枢密副使,有从其后以梃扑之者,曰:司马端明耶!

君实清名在夷狄如此。

温公愧谢。

崇寧初,蔡京、蔡卞為元祐奸党籍,上皇亲书刻石,又於天下州治厅,长安当立,召安民刊字,民辞曰:民愚人,不知朝廷立碑之意。

但元祐大臣如司马相公者,天下称其忠直,今谓之姦邪,民不忍鐫也。

府官怒,欲罪之。

民曰:被役不敢辞,乞不刻安民鐫字於碑,恐后世并以為罪也。

却扫编─

王荆公、司马温公、吕申公、黄门韩公维,仁宗时同在从班,特相友善。

暇日多会於僧坊,往往谈终日,他人罕得预,时目為嘉祐四友。

龙川别誌─

韩魏公建议於陜西刺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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