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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会对她好的 带1750钻石(3/5)

江玄瑾白她一眼:“不信,我就不会去查?”

“可你查得也太快了,这事儿应该挺麻烦啊!”

“人证就在死牢里,有什么麻烦的?”提笔蘸墨,江玄瑾眼神深邃。

怀玉迟疑地道:“可最近谁都知道你与他不和,你这个时候上奏,人家会不会觉得你在公报私仇?”

捏着毛笔的手顿了顿,江玄瑾侧头,很是古怪地问她:“我难道不是在公报私仇吗?”

李怀玉:“……”

完了。

她觉得,正直磊落的紫阳君,开始被她带坏了。

徐仙入狱的事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早朝的时候李怀麟震怒,厉奉行趁机进言,痛斥国之栋梁沦落成国之蛀虫,再提起江西干旱,以饿殍千里说贪污官员之罪恶,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李怀麟听得连连点头,侧头看向右下首问:“君上以为呢?”

江玄瑾平静地出列,上呈奏折于帝。

“徐将军贪污一案疑点重重,证人空缺,尚可压后再审。

微臣所禀之案,却是当即可断。”

李怀麟一听就连忙让人呈折子上来,打开细细看过,合上就沉了眼。

“厉爱卿。”他问,“若是依你之见,徐仙罪名落实,该处何刑?”

厉奉行正好奇紫阳君递上去什么折子,听见帝王问他,连忙回神拱手答:“视百姓如蝼蚁,食民脂而自肥。

不管以前有多少功劳,这样的人臣,都当处流放、永不允其回京。”

“哦?”李怀麟点头,“这倒是说得公正,那便这样办吧,来人——”

“在!”御侧禁卫出列。

“摘了丞相长史厉奉行的乌纱!”他冷喝。

“是!”

厉奉行吓了一跳,手被人押背在身后,头上一凉,他连忙喊:“陛下!

微臣何辜?

微臣何辜啊!”

江玄瑾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狱中药商孟恒远揭发,指你收他十万雪花银。

你贪赃枉法,为保他性命,不惜颠倒黑白、蒙蔽陛下,此为一辜。”

“大兴六年,江西也是旱灾,朝廷赈灾银拨下五十万两,你撺掇当时的持节使,私吞银两二十万,致饿殍千里,民不聊生,此为二辜。”

“京中商贾,大多被你索要钱财,有不从者,便在御贡之事上刁难。

你身为朝臣,视百姓如蝼蚁,食民脂而自肥,此为三辜。”

“此三辜列于奏折之上,证据已呈廷尉衙门,厉大人若觉得冤枉,便想法子自证清白吧。”

睁大眼看着江玄瑾一句句说完,厉奉行傻眼了,他以为孟恒远的案子已经过去了,怎么还是被他给抓着了尾巴?

若是只抓着那一个,厉奉行也就自认倒霉了,毕竟孟恒远那竖子实在不堪与谋。

可大兴六年和京中商贾的事,江玄瑾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

江玄瑾站在他面前,仿佛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拢袖道:“柳廷尉有句话说得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总会有人知道的。”

站在他对面的柳云烈闻言,深深地看了厉奉行一眼。

禁军抓着他,已是要将他往外拖。

厉奉行脸色惨白,抖着嗓子喊:“陛下,臣是冤枉的!

您切不可听信紫阳君一面之词啊!

臣冤枉!”

凄厉的声音,从朝堂门口一路蔓延到了宫门。

李怀麟并未搭理他,只沉声朝下头道:“之后的卷宗,便交给柳爱卿整理入库。”

柳云烈拱手应下。

下朝的时候,众人就此事议论纷纷,柳云烈追上江玄瑾,颇为不解地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审完,而是直接禀告陛下?”

按照以前他的性子来说,为求公正,都会让廷尉衙门给了结果之后再上奏,毕竟以他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他说什么皇帝就信什么。

为防成“一言九鼎”,江玄瑾一向很少直接上奏给谁定罪。

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目视前方,江玄瑾一边走一边道:“厉奉行这样的人,一张嘴便是巧舌如簧,与其给他机会让他掩盖自己的罪证。

不如先定了罪,查封了他的府邸再慢慢做其他的,事半功倍。”

这样的行事风格……柳云烈皱眉,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你最近变化有些大。”

“嗯?”江玄瑾不解,“何出此言?”

“霸道蛮横了太多。”像极了以前的丹阳长公主。

后半句话柳云烈没敢说,但心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重。

江玄瑾摇头,拂袖不愿与他再争论此事,只道:“孤本记得早些送来我府上。”

清潇如玉松的背影转身就往宫门外去了。

柳云烈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想了想,还是去廷尉衙门核对厉奉行一案的证据。

堂堂丞相长史,一个早朝的功夫就突然入狱,厉府也顷刻间被查封,这无疑让很多官员惶恐。

不止惶恐贪污之罪的严重,更惶恐紫阳君之言的分量。

之前厉奉行之所以敢屡次挑衅江玄瑾,就是觉得以他那公正自持的性子,就算自己得罪他,他也不会公报私仇,只会同他据理力争——这是君子该有的风度,也是小人最好钻的空子。

你君子要守礼、要懂法、要行事坦荡,小人不用。

只要能达到目的。

小人无所不用其极。

君子与小人之争,向来是小人占上风,哪怕文人总写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也改变不了天下小人多得意的事实。

然而他没想到,江玄瑾竟然不要这份风度了,不再同他正面周旋,而是闷不吭声地就收集了他贪污的证据,一朝上禀,直接让他跌落九霄。

简直是措手不及、回天乏术!

站在牢狱里的厉奉行满脸怆然,依旧没有想通的是——江玄瑾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他之前那些罪状的?

青丝安静地站在墨居主屋里,手脚依旧戴着镣铐,但身上已经换了一身丫鬟的衣裙,凌乱的头发也梳成了髻。

“你还知道些什么?”江玄瑾目光深邃地看着她问。

本以为这人是使着手段搏了白珠玑的同情,心怀不轨。

然而厉奉行一事,她竟然主动来给他提供了罪状,并且今日看来,那些东西都是有用的,厉奉行那般惊慌失措,证明那些确实是发生过的事情。

只是。

他之前竟然半点风声也没听见过。

“君上还想知道什么?”青丝漠然问。

收敛心神,江玄瑾道:“本君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你不如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厉奉行?”

青丝一顿,余光偷偷看向旁边软榻上的人。

李怀玉抱着一盅瓜子,正跟个松鼠似的咔嚓咔嚓磕着,表情轻松,心情愉悦,像是完全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

于是青丝直言:“君上该知,长公主喜欢在宫外游历。”

提起这事,江玄瑾冷笑:“那叫厮混。”

青丝当做没听见,继续道:“大兴六年的时候,她在京都街上碰见了许多难民,一问才知道是因江西干旱而背井离乡之人。

江西赈灾的粮款已下,却还见难民遍地,殿下自然怒而询问缘由,有人就告过持节使和厉奉行一状。”

难民的口述,没有直接的证据,长公主就算知道厉奉行欺上瞒下,也拿他没有办法。

只是在那之后。

她开始针对厉奉行,经常在别处找他麻烦,导致他不管有多少政绩,也无法再多添年俸。

厉奉行就是因此恨上长公主的。

江玄瑾听得有点怔愣:“那京中商贾……”

“陆掌柜是长公主挚友,他在京行商,看尽了官场中事,也曾因不行贿而丢了几次御贡的机会。”青丝道,“他比谁都清楚厉奉行干过什么。

只是……他不能告。”

身为商人,就算你是富甲天下,也敌不过人头顶乌纱。

告厉奉行,他非得搭上全部身家并上半条命。

这种亏本生意陆景行是不做的。

他不告,长公主自然也不会拖他下水,只能想法子从别的途径帮他们解决。

江玄瑾听得沉默,眉心渐渐拢起。

丹阳会理会百姓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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