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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生死未卜 带850钻石(4/5)

要娶亲的人是谁?

紫阳君?

这老太爷莫不是老糊涂了?

一片震惊之中,江玄瑾面色很是平静,转身朝向白德重,淡声道:“晚辈来迟,还望大人恕罪。”

白德重:“……”

虽然江玄瑾年纪辈分都比他小,但人家身份摆在这里,一向是以“本君”自称。

乍一听他自称“晚辈”,白德重莫名地觉得心里发慌。

“这是怎么回事?”白孟氏不镇定了,皱眉看一眼江玄瑾,又看向后头的老太爷,“今日不该是替江家小少爷来给璇玑下聘吗?

如何就变成了紫阳君要娶亲?”

老太爷杵着拐杖笑道:“今日请两家这么多人来,为的就是将此事说清楚,以免日后落人口舌——玄瑾辈分比焱儿长,他的婚事,自然是要排在焱儿前头的。

今日我江府上下齐到,就为让白大人看见我江府的诚意,放心把女儿嫁给玄瑾。”

听着这话,白德重很震惊,不是震惊江府诚意多么足,而是震惊……紫阳君竟然真的要给他当女婿?

朝中多少人想与紫阳君攀亲啊。

齐阁老甚至愿意把嫡女给他做妾,那般倾国倾城的美人他都没看一眼,如何就瞧上了白珠玑?

要是没有昨日的事,白德重可能还会天真地以为紫阳君看上的是璇玑。

但经过昨日的事……要是还不知道他想娶谁,他这四十多年就白活了!

白孟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霎时由红变白,瞪眼看着江玄瑾,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他想娶白珠玑?

他怎么能娶白珠玑!

璇玑嫁给江焱尚算高攀,那四傻子凭什么嫁给紫阳君?

这事儿要是真成了,璇玑往后岂不是要喊她一声婶婶?

简直荒唐!

怒不可遏,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急急地开口道:“这事不行!”

白德重尚未说话,倒是女眷先出了声。

江老太爷皱眉,很是不悦地看她一眼,沉声问:“为何不行?”

白孟氏有些慌神,又气又急地上前问:“老太爷可知君上意欲娶谁?”

“自然知道。”他点头,“贵府四小姐,白珠玑。”

“既然知道,那老太爷也该知道,白珠玑痴傻多年、品行不端!

嫁给小少爷尚且不行,又何德何能嫁给君上?”白孟氏连连摇头。

“请老太爷三思!”

这话说得难听,无形中就踩了江焱一脚,旁边的江崇看她一眼,登时也没了好脸色。

“你放肆!”白德重察觉到不对,斥了她一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君上乃国之栋梁,他的婚事自然不能马虎。

老爷今日就算责罚妾身,妾身也非得说明白,不能让她蒙骗了君上!”白孟氏一副大义灭亲的公正态度,“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那白珠玑不但偷盗成性,而且还夜不归家,声名败坏,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别家嫁女儿,都是巴不得说尽好话,生怕被婆家轻贱了去。

这白府倒是好,下聘的人才说几句话,当家主母就急急地要往待嫁的女儿身上泼脏水。

江玄瑾抬眼看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微微勾唇:“句句属实?”

迎上他的目光,白孟氏有点心虚,却还是使劲点头:“是。

府里的人都知道!

白珠玑因为虚荣,偷了她二姐的嫁妆穿戴,昨日不知跑去了何处,一晚上都没回来!”

“偷她二姐的嫁妆?”江玄瑾想了想,“白夫人指的是昨日四小姐身上那些首饰?”

“是的!”白孟氏笃定地道,“那都是妾身给二女儿备下的,妾身亲自看过,不会有错。”

嗤笑一声,江玄瑾翻手拿出一支金丝八宝攒珠簪:“那白夫人且看看,这个是不是也是二小姐的嫁妆?”

这是白珠玑在墨居里落下的,还是御风捡着了带来的白府,本是打算等她醒了就还她,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白孟氏瞧了瞧他手里的簪子,觉得做工跟白珠玑身上那些差不多,当即就点头:“是!

这个也是!”

收回手,江玄瑾点头:“这就好办了,这簪子出自沧海遗珠阁,沧海遗珠阁的陆掌柜的家宅就在隔壁。

白夫人若执意说这些东西是你替二小姐置办的嫁妆,那不妨就把陆掌柜请来,一问便什么都清楚了。”

此话一出,白孟氏的脸顿时一青。

接着就怒道:“君上的意思是妾身在撒谎?”

这是恼羞成怒的反问,一般人被她唬住,怎么也会说句“我不是这个意思”之类的场面话。

然而,她面前站的是从来不给人颜面的江玄瑾。

“你本就在撒谎。”他敛眉,神情越发冷冽,“四小姐那一身首饰是沧海遗珠阁陆掌柜相赠,却被你说成了偷的白二小姐的嫁妆。

白家的当家主母,竟这当众污蔑小辈?”

没想到谎话会被当场拆穿,白孟氏顿时臊得站不住脚,结结巴巴支吾两句,窘态尽显。

她这模样,白德重看着都觉得丢脸,怒斥道:“你怎么敢在这里胡言!”

“妾身……”白孟氏咬牙,厚着脸皮抵死不认,“妾身没撒谎!

分明是君上有意包庇白珠玑!

退几步来说,就算那首饰她是从别处得来的,她夜不归家也是事实!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待在别人家里过夜,谁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你胡闹!”事关女儿家的名节,白德重终于是坐不住,起身就给了白孟氏一巴掌。

将她打得踉跄几步。

捂着脸扶着桌子,白孟氏眼神越发怨毒:“妾身说的是实话,也是为了咱们白家好。

君上若是一时冲动娶了珠玑回去,再发现什么不对,岂不是要怪罪咱家?”

这话可以说是用心险恶了,一字一句都暗示白珠玑不干净,当着两家长辈的面说出来,几乎是没打算给白珠玑留活路。

江家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之后,江老太爷突然站了起来,朝白德重弯了弯腰。

白德重连忙伸手作扶,皱眉道:“您这是折煞白某!”

“老朽理应行这一礼。”江老太爷叹息,“如白夫人所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留在别人家过夜,的确是不像话。”

白孟氏闻言大喜,以为自己的话终于有了作用。

然而,老太爷接着就道:“更何况玄瑾向来是守礼的人,知道这样对四小姐不好,却还将她留在了江府过夜,实在是老朽教子无方,愧对亲家!”

后头的江崇也跟着弯腰:“我身为大哥,没有阻拦他,也愧对白大人!”

江深拱手:“我身为二哥,亦没有阻拦,更是愧对白大人!”

江家后头那一排知道“三公子在房里藏女人”之事的人,统统都朝白德重行了礼。

他们身为江家人,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还特别高兴,实在是很惭愧啊!

看着面前这齐刷刷的脑袋顶,白德重愣住了,白孟氏也愣住了。

“昨晚……珠玑是在江府过的夜?”白德重低声问。

江玄瑾看他一眼,神色冷淡:“四小姐昨日在江府崴伤了脚,一时行走不便,晚辈便让她住在了客楼上。

此事是晚辈考虑不周,与四小姐无关,还请大人恕罪。”

什么偷盗成性,什么夜不归家与人有染,原来统统都是污蔑!

众人听江玄瑾说完之后,目光便落在了白家主母身上。

这回,就连白家自家人都觉得,白孟氏这回的举止真是恶毒又荒唐!

白德重颇为愧疚地看着江玄瑾:“所以君上昨日那般蛮横,是因为老夫冤枉了珠玑?”

脸色微沉,江玄瑾道:“大人觉得自己仅仅只是冤枉了她?”

白德重微愣:“不然?”

看一眼白孟氏,江玄瑾对白德重道:“您的夫人将您亲生的女儿打掉了半条命,昨晚若不是晚辈拦着,您那一戒尺下去,她怕是要断了气!

您倒是好,不闻不问便罢,还冤她怪她,一言一行,可有半分值得玄瑾敬重之处?”

白德重心头一震,张了张嘴,竟是无法反驳。

后头江家的人也吓着了,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四小姐受伤了?”

江玄瑾垂眸,掩了情绪答:“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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