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将归心(1/2)
“早就听公覆老哥说起汉升兄,得闻刀箭无双,有万夫不当之勇,韩非只恨不得早日相见,却不想今日间在此偶遇,说起来,当真是缘分匪浅啊。”韩非一派自来熟的模样,煞是热情的拉住了黄忠的双手,满口的寒暄。
这一刻,他无比的感激黄盖,要不是认识了黄盖,听黄盖说起了黄忠,此刻,又哪来的这许多的话?
听到韩非夸奖自己刀箭无双,有万夫不挡之勇,黄忠颇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道:“学远小兄弟过奖了,乡下把式哪敢称刀箭无双,比不得小兄弟虎牢关败吕布之威风。”
“汉升老哥,你我也别在这耗时间了,令郎的病要紧,速回你家,然后,好随小弟前去拜会那位先生,也好了了你的焦虑才是正经!”韩非当然知道那个蒯横是去叫人去了,也再不想在此多呆,遂说道。
“小兄弟所言极是,不过,忠的家,却不在城内,小兄弟只管收拾一下,随忠到城外一趟即可!”黄忠心疼儿子,巴不得早些接了儿子,去见韩非口中的那位能治儿子之病的人,此刻,对韩非的善解人意,也是心怀感激。
“如此,就且随我回客栈,我还有一班兄弟留在客栈之中。”
韩非说完,吩咐侯三头前带路,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回了投宿的客栈,将正在睡梦中口水横淌似小溪、不知梦中喝了多少好酒的郭嘉喊了起来,一行人休整了半日遍即上路。
一行人出得南门,原来,黄忠为了儿子的病却是把家产都变卖了,无奈下。
一家人搬到义阳城外结庐而居。
环境倒不借,一片茂盛的树林里,把草屋修在一条曲径旁边,以一棵参天大树为墙,芦苇为顶。
二月的荆州,虽然不是绿荫郁郁,鸟语草长,但也有着几分的景致,颇有几分隐世高人的味道。
韩非一行人也是忍不住欣赏了几眼。
黄忠在门口立住,羞愧的说;“敝舍简陋。
但怕污了小兄弟的鞋底。
不如小兄弟带人先在门外稍候,我与我家那婆娘收拾下便走。”
“不妨事!
老哥尽管收拾便是,无用之物,尽管抛弃,他日再是置办也不迟!”韩非笑着说道。
门内早有一人听得外面声响,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可是相公回了?”
黄忠应了一声。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来应门,黄忠指着韩非向这妇人介绍道:“夫人,这位……公子有一友,堪称妙手,可治叙儿之病也,恐日久生变,这便带叙儿走。”
黄忠想了想。
还是没有说出韩非的身份。
毕竟,韩非的身份,别说是眼下的他们,即便是他们风光时,也比不得的,虽然说不至于被吓到,但难免会有一些其他的事端。
事急从简。
那妇人闻说也是大喜,忙一礼称道:“如此便好,多谢这位公子。”说着,将韩非引起内室。
把一个旧得破了好几个洞的蒲团拍了好几下,溅起灰一层,赧然说道:“蜗居实在简陋,当不入公子尊眼。”
“沈人,不必如此。
我也不是什么娇贵只人,沈人万勿客气!”韩非随随便便的望地上一坐,根本就不曾在意地面上是否脏,至于那蒲团,韩非连看都不曾看。
韩非如此平易近人的举动,却是缓和了黄忠夫妻的尴尬。
望屋内望去,只见一张灰色带黑的床单上铺着些稻草,上面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虽然是夏天,他身上却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上面有几处星星点点的血迹,估计就是他吐的血。
旁边坐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正眨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进屋的陌生人。
“这就是我儿黄叙,边上这个,乃是我的女儿,名叫舞蝶。”黄忠见韩非直打量自己的一双儿女,当即介绍道。
“令公子似是感染的伤寒,当尽早医治。
另外,营养不良,却也是造成今日的病情严重。
汉升老哥,事不宜迟,速速收拾东西,随我赶路吧!”韩非一看那黄叙的凄惨模样,恻隐之心大动,也顾不得和黄忠说些什么,就好象,病的是他的儿子一般,急声催促道。
“全听公子吩咐!”
黄忠也倒是干脆,只是检了几件衣服,取过一张弓,望背上一背,单手提着一口剑和一个包裹,小心的将黄叙抱起,令妻子抱起了女儿黄舞蝶,最后看了看生活了好多年的草庐,毅然转头离去。
相较儿子的病,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什么?
对于这样一位历史上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的虎将,韩非还是很尊敬的。
唉!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到黄忠对儿子的这般急态,韩非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韩馥,哎……自己那老爹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优柔寡断了。
黄忠把黄叙小心的抱到韩非刚买来的马车上,一行人车辘轳摇摇的上路,郭嘉还是在车内如同表演醉拳一般的不住的两边摇摆,若是骑在马上,几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黄忠在车上看着儿子白得象玉一般无血色的脸,眉头紧皱,忽然想起,这名医到底是谁还不曾问过,就急急的跟了韩非上路。
“主公,敢问你欲拜访之人,姓甚名谁?”黄忠想到这,忙在车上探出头来,高声问道。
主公?
这黄忠,怕是心底认可了自己吧+非心中暗自思量。
他可知道,这黄忠,性格最是倔强,而且,心高气傲,丝毫不下于那个关于。
而历史上,吃过诸葛亮激将法最多的就是关羽、黄忠这两人。
“长沙张机!”四个字轻轻的传来,让黄忠额头上的“川”字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大了。
为了尽管能治好黄叙,韩非一行路上并没有停留,进了襄阳都只驻留了半天就又启程了。
在这半天韩非也没歇着,而是命人买了大量的猪肺、梨、川贝。
不顾黄忠惊疑的眼神,韩非令人在做饭时把梨去皮切块。
猪肺切块漂去泡沫,与川贝同放入锅内,加糖少许,清水适量,慢火熬煮一个半时辰后给黄叙服下。
这是韩非记得唯一治疗伤寒引发的肺病的方法。
其实他对医根本不懂多少,只不过听说的次数多而已,虽然不是久病成良药,不过不少日常的病他都多少知道些处理的方法。
渐渐的,黄叙的咳嗽一日比一日少了起来,每次发作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撕心裂肺一般。
通宵的睡不着觉。
到了第五天,已经没见到黄叙的痰中有血丝了;到了第七天,黄叙在韩非的要求下,在夜里甚至可以起来,披着衣服在黄忠的照顾下走动了。
“主公大恩,黄某一家无以为报。
愿生生世世为主公执蹬牵马。”只感儿子的病有了好的希望,热泪盈眶的黄忠夫妇拉着同是感激涕零的黄叙并着小女孩黄舞蝶跪倒在韩非的面前,迭口的承诺着。
一路上,黄忠已经将韩非的身份说与了家人,本来,对韩非的话多少还有谐疑的黄忠妻子,闻说顿时放心下来。
毕竟,韩非之名,天下尽知,能打得过吕布的人,至于千里迢迢的来骗他们这家无名少姓之人么?足可一信!
知道之余,却是也心中害怕,毕竟,韩非的身份也算显赫,岂是他们这等升斗小民所能攀比的?尤其是他们吃够了那些当官的苦。
不过,这一家人的紧张情绪。
不出两日,就在韩非众人的谈笑声中,渐渐消融,这韩龙骧,似乎与其他当官为将的不大一样!
丝毫没有半点的倨傲。
多可贵的父亲添渎之情啊。
为了儿子的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命卖给了别人。
古时候的这种人,可爱得有些傻。
傻得让人称赞,又有一丝惋惜。
韩非被黄忠的父子之情而感动,连忙上前将这一家四口一一拉起。
笑道:“汉升老哥,你既是以我为主,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又岂敢承汉升老哥大礼?且令郎之病,只是暂得缓解,如要根治,非张机或是华佗这样的国手出手不可。”
“主公,你也无需推辞,忠心中明白,若不是有主公施手医治,依小儿他的身体,怕是赶不到长沙便……如此,忠若是明知不言,却不是罪过?”黄忠果然执拗,他挣不过韩非的执意,但是,却不防备他突然再次跪下。
而且,黄忠不单单是自己跪下,还拉着黄叙,死命的不让他站起来,黄叙无辜的看看韩非,又看看老子,无奈的又跪下了。
说到底,黄叙也还是个年轻人,又久病在家中,对外面的事物所知甚少,让他跪跟自己差不上太多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如果换了一个成年人,就没有这种心态了。
“夜间地上颇凉,汉升老哥莫非希望令郎的病又加重么?”见黄忠执拗,韩非也只好不再去扶这双父子,但是,他可不缺少对付黄忠的办法,眼珠一转,说道。
“主公可直呼汉升即可,‘老哥’这二字休要再提,须知上下有别,至于叙儿,主公则可直呼其名。”果然,这一招对黄忠最是有效不过,黄忠一拜后,将儿子自地面上拉起,神情严肃的说道。
“哪里来的那些规矩?汉升老哥,你可以去问问典韦、郭嘉,在我的军中,可是这般规矩森严?这样吧,私下里,你就是我韩非的老哥,公事上,咱们另说,你看如何?”韩非实在受不了黄忠的固执,神色有些不喜的说道。
“那……就听主公之意!”这些天下来,黄忠对韩非主从之间的关系,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甚至,那个郭嘉,有的时候还小小的和韩非开个玩笑,如此和谐的主从关系,黄忠以前,想都不曾敢想过。
见韩非面色似不喜,黄忠也只好放弃了自己的执拗。
“以后,汉升老哥你就是小弟的偏将军了,待回到军中,自成一军!”韩非点点头,笑道。
“啊?”黄忠呆住了,有一身本领的他,自然志在疆场,或许。
对文官他不了解,但是,对武将他却还是知道的:代官职,武官体系中,以大将军为最大。
其次是车骑将军、膘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四将军,再往下,就是镇南、镇东、镇西、镇北,平南、平东、平西、平北、安南、安东、安西、安北。
一共十二将军之位,再下面就是杂号将军,比如说韩非的龙骧将军,孙坚的破虏将军等等。
而杂号将军之下,就是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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