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张飞大战张飞燕(1/2)
少不得百般询问,千般叮咛,更少不得慈母情怀,泪如雨下。
众官吏都识趣地退出,朱广费了牛劲才把母亲劝住。
贾氏执意要看儿子身上的战创,朱广哪敢给她展示?
虽说自己体质异于常人,普通皮肉伤,两三日便好,即便严重些,只要没有伤及筋骨,至多也就五七日。
可现在才过一天,创口定然没有愈合,母亲看了,反倒担忧伤心。
再三言说,贾氏见儿子精神还不错,也宽了些心。
但听他说要上城时,无论如何也不肯。
朱广见状,只得作罢。
说一会儿话,贾氏谈起昨天听人说儿子在城上以一己之力,独挡群贼时,又落下泪来。
朱广见不得她哭,赶紧岔了话题,说些其他。
“对了,阿俗,那日你拔箭时,有一女子在阿母背后哭泣。
是哪家的?”
“有么?
阿母看错了吧?
这城中女子不少,贼人一来,顾不得礼教,哪知是谁家的?”朱广开始装傻充愣。
贾氏想了想,摇头道:“不对,我看她神情甚是悲切,一定认识你。
再有,她见我时,行礼如仪,不是普通人家。”
“有么?
儿当时疼痛难忍,哪里顾及到这些?”瞎话张口就来。
贾氏似乎信了,没再说下去的意思。
朱广刚松口气,不料老娘又道:“还是不对,那日娘本是给你送饮食来,却见你面前竹篮中,有饼有汤,定是特意做的。
谁送的?
可是她?”
“她?
哪个她?
那饮食就是城中妇人所做,因儿是县尉,因此吃得不一样。”
贾氏盯着儿子半晌,摇头道:“阿俗,你学坏了。
作个小官,阿母面前,也没有一句实话。”
朱广没奈何,作势欲跪:“伏维启阿母,儿实无相瞒。
若得一心人,乞母为儿求。”
“罢,你不肯说,娘也不勉强。
但这婚姻大事,不得擅专,你若真有相与之人,定要叫娘知道。”
“诺!”
又说了一会儿,贾氏惦记着儿子许久粒米未进,县署里也没办法,便急着回去做饭。
她一走,清静下来,朱广躺了一阵,身上确实痛,便改了侧卧,又压得腿痛,索性坐起来,不知道该干什么,浑身不自在。
脚步声响,两人踏进房来。
当看到齐周身后那人时,朱广大吃一惊,急忙下了榻!
齐周还没动,那人已经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关切道:“县尉身受重伤,乱动不得,快歇下吧。”
朱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握着对方的手:“玄德公,我实没料到来援的是你。”
刘备扶着他坐回榻上,直身笑道:“当日师弟相请,非是刘备不仁不义,实在因为势单力薄,于大事无补。
因此与二弟急回涿县,得我们大师兄涿县县令公孙伯珪相助,将往日袍泽召集聚拢,因此耽误了些时日。”公孙伯珪,便是公孙瓒,与刘备齐周,都出自卢植门下。
朱广知道,黄巾乱一起,刘关张三人便在涿郡召集义军助剿。
后来张角兄弟三人全部玩蛋,黄巾主力被消灭,义军解散,各回本郡。
刘备口中的旧日袍泽,指的就是这些当初战黄巾的义军。
一时,心里感到惭愧。
当时刘备态度暧昧,自己还以为……
“玄德公……”
刚一开口,刘备止住:“朱县尉,我与齐周出自同门,如今又是白身,你莫切如此客气。”
朱广未及回答,齐周已在旁道:“就是,你我二人兄弟一般。
师兄虽是汉室宗亲,但……”
刘备一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
然而,朱广并没有显露出震惊或是仰慕的神情,面上有的,只是感激。
起身揖起手,低头唤道:“玄德兄。”
时刘备二十五,朱广十六,虚岁算十七,兄弟相称,倒也使得。
刘玄德托住他:“你身上有伤,不必拘礼。”
朱广终究还是牵挂着战局,当得知刘关张引两千余人来援,且扎在城外时,不禁忧道:“何不进城!”
刘备倒也坦诚:“范阳城小,若将人马驻进城中,左右不过是再抵抗一两日,最终仍不免城破军败,到时走投无路。
想必你也知道,现在幽州兵马应付着东部鲜卑,距此又远,不可能分兵来增援。”
这是实话,范阳能抵挡这几日,多半是因为浅壕和矮城的阻挡。
一旦这两样不存在,黑山贼就直接攻上了城头。
刘备将人马扎在城外,虽然战胜飞燕的可能性不大,但至少,万一战败,还能走得脱。
不能怪人家心眼多,能在黑山大军围攻范阳的情况下引众来援,已然是义薄云天了。
当下计议一阵,刘备问了许多关于黑山贼的情况,朱广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身上有伤,刘备也没有多打扰,便出城去安排。
齐周见他醒过来,精神也还不错,也就放心走了。
房里一空,朱县尉就开始不安起来。
这两天,除了应付黑山贼以外,有件事情始终牵挂在心头。
“郡兵来援时,自己又派了人去接应,还不来?
难道出了什么事?”
过了许久,忽听得外面隐约传来呼喊声,他警觉地倾听一阵,喝道:“有人没有!”
无人回应。
这群家伙,把我一个重伤之人留在这里,自己倒全跑了。
挣扎着下了床,试着走了几步,吃力得很,榻上有套衣服,也不管是谁准备的,胡乱穿了。
便高一脚低一脚步出后堂。
走到前堂时,已经满头大汗,出了大门,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那把守的公人大惊,急忙过来扶住。
看这样子,走是没办法了,遂道:“弄辆车。”
“县尉,还是……”一个公人大着胆子想劝一句。
没说完,迎上县尉吃人的目光,赶紧叫旁人弄车去。
坐在车里,挑帘见街道两旁的百姓不复昨日的惊恐,有三五个孩童又在街上追逐打闹,朱广放下帘子,觉得心里很踏实。
车到城下,是人都说谁这么大架子?
这两日连县令都是步行,你敢坐车?
等车上人被扶下来,全傻了,朱县尉?
齐周听得背后人声嘈杂,挪了几步朝城内一看,捶墙道:“这不胡闹嘛!”赶紧窜下去,扶了朱广,小心翼翼往城上来。
县令等同僚都接着,连声责怪他不该这么草率。
朱广哪管这些,问道:“外头喊什么?”
“开战了。”
朱广眉一挑,上前凭城而眺。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