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广布眼线(1/2)
几个少年当即去帮忙套了车,因朱虎去世,子孙都需服丧,这时候骑马招摇过市不合适。
坐进车里,摇晃颠簸,朱广索性闭着眼睛。
黄巾之乱如期而来,但对并州好像影响不大,至少目前看来是。
而且历史上,好像也没见有丁原、吕布、张辽、高顺这些人战黄巾的记载。
但是黄巾起义,是很多三国英雄登上历史舞台的开始,这是一个机会。
好些三国穿越文,主角都是靠着打黄巾起的家。
如今自己虽然有几分虚名,也有帮子弟兄,可终究是白身。
即将到来的三国乱世,没听说哪个白身能成事的。
袁绍四世三公不用说;曹操在剿灭黄巾之后,也成了西园八校尉之一;刘备最不济,可也号称是中山靖王后裔,孝景帝阁下玄孙,积极地参与镇压,后来因功得了官职。
没点功名,在汉末三国是混不走的。
战黄巾,显然是获取功名的一条好路子。
可一想到自己的年纪就他妈蛋疼,当个郡吏还不够岁数啊。
外头嘈杂,马车停了下来。
有人掀起了车帘朝里头张望,却是把守城门的士卒,其实早知是朱广,不过例行公事。
冲朱三公子点了点头,便放下车帘。
人家一身素服,难道你还热情地打个招呼,问吃了没有?
就在车帘放下的那一刻,朱广依稀看到一张脸,有些印象,好像前几天才见过。
仔细一想,对了,就是那日祖父病危,自己赶回朱府时,这人正从家里出来。
当时也觉得他眼熟,到底在哪见过?
悄悄掀起车帘一角朝外窥视,这一看不打紧,朱广真就想起他来!
到了沙陵马场,见了那几个轻侠少年,听人家奉承几句,安顿下来之后,朱广便叫了张辽高顺,进屋掩门。
见他这般谨慎,都以为是商讨黄巾贼的事情。
“刚才,我在城门口看见一个人,仔细一想,那日我回朱府时他正从里面出来,这个人,我们都见过。”
朱广目光如炬,哪还有先前黯然神伤的模样?
“我们都见过?
谁?”张辽问道。
“记不记得上回北上,那个叫魁头的鲜卑少年?”
一句话唬得张辽高顺都变了脸色,魁头?
他跑云中来了?
怎么个情况?
不甘心,找上门来了?
“公子没看错?
真是魁头?”
“不是魁头。”朱广摇摇头。
“当时魁头出阵要跟我决斗,有一汉人跟在他身边,就是这厮。”
张辽百思不得其解:“鲜卑王庭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朱家?”
朱广看着这两个小兄弟,几年相处下来,对他们还是很了解和信任的。
高顺沉默寡言,但极为忠厚可靠。
张辽有义气,也有本事。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朱广这句开场白,就让张高二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遂不言语,静候下文。
“鲜卑前任首领檀石槐,曾经想让朱家作内应,谋夺云中。
我祖父当时没答应,但父兄应该动了心。
现在,鲜卑王庭的人出现在朱家,应该还是为这事。”
屋子里沉默许久,跟黄巾作乱比起来,这才是真的大事!
因为它就发生在身边!
“你怎么看?”这是问张辽。
张辽低着头半晌不说话,良久,方才道:“这是公子家事,一切但凭公子。”
朱广又转向高顺,仍旧习惯性地唤道:“阿顺呢?”
高顺迎着少主的目光,语气坚定:“若主公投了鲜卑,少主的名声就坏了,不能坐视。”
朱广默默颔首,正是这个道理,我不指望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可你也不能让我背黑锅啊。
这事我必须不计一切代价给他搅黄了!
张辽见朱广神情冷峻起来,略一思索,即道:“我料,那人出现在云中,怕是鲜卑犯境的前兆,不能不防。
府中虽然有我们自己人,但探听毕竟有限,得广布耳目才行。”
“有道理。”朱广道。
“这样,家在城中的,这段时间就不要出来了。
留意城中的动静,我戴着孝,不方便出头露面,你就应付这摊事吧。”
“诺。”张辽应下,立即就出去安排了。
高顺早想着一个问题,此时提出来:“少主,要不要召集人马?”
朱广抬起一支手掌,看了片刻,想起祖父临终嘱托,轻声道:“暂时不必吧,我们一闹得鸡飞狗跳,先就惊了郡里。”
光和七年三月的大汉,才真是鸡飞狗跳。
黄巾乱起,天下响应,洛阳震动!
大汉天子刘宏,封他的大舅哥,大将军何进为“慎侯”,总镇洛阳,又置“八关都尉”捍卫京师!
把自己老窝护得铁桶一般后,这才召集群臣商讨对策。
总的来说,两个对策。
一是大赦党人,平息权贵豪强阶层积累已久的愤怒;二是发天下精兵征剿黄巾贼,诏卢植、皇甫嵩、朱儁三路出击。
外头打得火热,并州也不太平。
朱广撒出人马,越过边境去。
竟发现许久不见踪影的鲜卑人又敢到边界地区放牧,这显然是有所依仗。
看来,和连的战事打完了,鲜卑主力已经回到弹汗山王庭。
再联想到有鲜卑人的使者出入朱家,几乎可以断定,和连也开始打云中的主意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在春夏交接之际来犯。
这个情况朱广当然是要知会张杨的。
不过,自从上回到城门口看到鲜卑使者之后,尽管他广布耳目,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好似父兄没了下文一般。
朱府内,仍服丧的朱达父子三人聚在一处,关门掩窗,遣散下人,正商量着事情。
“黄巾贼起,幽冀已然大乱!
并州兵强劲,朝廷早早晚晚要调去助剿,到时仅边郡兵力如何抵挡胡骑?
云中首当其冲,无论如何避不开的!
府君老迈昏聩,所依仗者,都尉和张杨几人而已。
父亲,早作决断啊!”
朱昌极力劝说其父。
他这话,朱达不是不明白,只是老父在时曾数次明示暗示,万不可行背逆之事。
实在不得已,哪怕举家迁出云中,往他郡避祸,也不可投鲜卑。
但谈何容易啊?
朱家本是云中豪商,现在财路已断。
城外本有些田庄马场,如今也指望不上,整个一坐吃山空。
如果还要迁往他郡,那就彻底没落了。
去年韩家迁往太原,居然沦落到要向朱家筹措路费……
“是啊,父亲,祖父的丧礼办得是风光,花钱如流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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