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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今有颍阴乳虎(下)(2/3)

坚毅果决,我不如卿。”

他两人的对话让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宣康问道:“‘藏不住半点心事’?

这么说,荀君也是想举荐沈容接任铁官长的么?”

荀贞点了点头。

……

堂外嘈杂声起,诸人举目看去,见是沈驯的妻儿子女全被带到了院中。

沈驯的妻妾不少,七八个,年纪最大的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大概是他的元配,其他的都是小妻,莺莺燕燕,傅粉施朱,晚风一吹,堂上都尽是脂粉香气。

刘邓、高家兄弟、江鹄诸人的眼立马就直了。

江鹄“腾”的起来,拱手说道:“沈驯罪大恶极,他的妻儿子女不能放过。

荀君,小人替你去检查检查他们!

看看他们中还没有做过不法之事的。”

高家兄弟跟着跳起,说道:“我们也去!”

也不等荀贞回话,呼啦啦一群人全下了堂去,拥到那些女子近前,有斜着脑袋看的,有动手动脚的,有故作威严呼喝的,有涎着脸去摸人家脸蛋的。

荀贞哭笑不得,顾盼左右,堂上只剩下了戏志才、宣康、李博、小任、程偃几人。

许仲大步登堂,说道:“沈驯家人尽被带出,请荀君发落。”

荀贞微微沉吟,说道:“沈驯是首恶,沈氏宗人的罪可以不治,他的妻儿子女难逃惩处,依律,该被收为官奴婢。

这样吧,我现在就写奏记,上报府君,请他下令收人。

在得到府君的回文之前,……,小任。”

“在。”

“你配合我督邮院的属吏,暂且看住他们。”

“诺。”

荀贞直到这时才想起来他手下的那些属吏,问道:“我的那些属吏呢?”

“都在堂外走廊上候着呢。”

“叫进来。”

那几个小吏进来,弯腰低头,刚到堂上就跪拜在地:“下吏拜见椽部。”

“抬起头来。”

“下吏不敢。”

“不敢?

为何不敢?”

“昔项王救巨鹿,大破秦军,威震天下。

诸侯将入见,无不膝行而前,不敢仰视。

今椽部诛沈驯,正如项王救巨鹿,雄威慑人,小人等胆薄,亦不敢仰视。”

荀贞失笑,斥道:“胡说八道!

项王何等英雄,我给他提鞋也不配。

……,召你们进来,不为别事,沈驯的妻儿子女暂由你们看管。

看好了,不得打骂侮辱。”

小吏们应诺,还真如诸侯将对待项羽似的,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不抬头,膝行着退出去了。

小任亦躬身退出。

戏志才笑道:“那小吏的比喻虽不伦不类,但对贞之你的敬畏却是发自肺腑啊。

从今以后,你的督邮院想必就如铁打的一般,再也不会有人敢收吏民财货,外卖消息了。”

这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吧。

……

堂外脚步声响,又进来了几人,却是江禽和两个陌生官员。

这两个官员都带着黄绶。

荀贞一看即知,必是本县的县丞和县尉了。

阳城是个小县,县长六百石,丞、尉都是二百石。

荀贞起身,说道:“二位定是本县的丞、尉了?”

这两个县丞、县尉的品秩虽只比荀贞高百石,但任命却是出自朝廷,乃是“命卿”,地位要比荀贞高的多,闻得荀贞发问,两人却不顾身份,拜倒在地,自呼己名,说道:“阳城县丞(尉)某某(某某)拜见椽部。”

荀贞示意李博取出阴修的手书牒文,找出写给他两人的,递过去。

他两人看后,本就紧张,越发紧张,满头大汗,颤声说道:“下吏知罪,这就还印绶,请辞归家。”

阳城县两个六百石的大吏,一个被驱逐赶走,一个被荀贞手刃,他两人早吓得胆裂了。

此时此刻,跪在仍有血迹的堂上,面对黑衣上还沾有血污的荀贞,哪里还敢再分辨多说?

只求能得不死,已是万幸了。

荀贞问江禽:“你没有告诉他俩,只要将城门看好,不放一个铁官徒进城,我就奏请府君免了他们的罪,既往不咎么?”

“给他们说了。”

“两位请起,我说话算话。

只要两位今夜能把城门看好,不放一人进来,我明日就奏请府君,请他念在你们将功赎罪的份儿上,免了你们的罪。”苏家兄弟、小夏虽已去了铁官和沈家的私冶,但铁官徒与沈家的铁工究竟有没有出来,如果出来了,究竟能不能被小夏等拦下,还是未知数。

今夜仍还需要这两个县丞、尉出力守城。

县丞、尉捣头如蒜,说道:“是,是。

多谢椽部恩德。

下吏必将城门看好!

不放一人进来。”

“你两位请去罢。

……,君卿,你去院里叫高家兄弟不要再调笑那几个妇人了。

几个女子,何足挂齿!

吩咐他俩各带本队,协助丞、尉看好城门。”荀贞说到这里,扭脸问戏志才,“志才,本里的百姓还在里外么?

回来了没有?”

“因不知院内的具体情况,我进院时,没有通知他们回来。”

“君卿,告诉高家兄弟,叫他两人顺便召里中百姓归家。

里外若还有其它里的百姓聚集,也都叫他们回去罢。”

许仲应诺。

县丞、县尉辞别退出。

高家兄弟得了命令,招呼本队人马,与之一起去了。

……

夜到此时,将近两更。

荀贞坐回榻上,趁着这会儿堂上人少,清净,教宣康取来笔墨纸砚,把给阴修的奏记写了。

开篇起头,依照奏记的格式写道:“北部督邮贞叩头死罪敢言之”,另起一行,先简略地讲了一下国叕辞官事,随后,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沈驯如何聚众顽抗,如何擅调铁官徒诸事,末了写道:“贞忧百姓,恐前汉申屠圣、苏令事复现今日,遂犯险入沈宅,劝驯收令,驯不听,不得已,杀其於座上。

无令而擅杀大臣,自知有罪,伏惟请明府严刑”。

又在后边简述了下县丞尉守城的功劳。

最后又依格式,再次写了“敢言之”三字。

取出官印,盖在上边。

吹干墨汁,交给宣康封好,只等天亮就遣人快马送去郡府。

他办完这事儿,思忖片刻,自觉该处理的大多已处理好了,只剩下一件未办,长身而起,招呼返回堂上的许仲,说道:“君卿,去把沈家人也全都赶去前院,和那些铁官徒待在一块儿。

分出两队人看住他们,剩下的人全都给我捋起袖子,准备干活!”

堂上诸人讶然:“干什么活?”

“抄家!”

“抄家?

抄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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