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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情海生波(1)(2/3)

“不行。”卢利断然摇头,“你……去告诉大叔,我一会儿到。”

商老二只得答应,“你说的啊,快点啊。

等着你呢。”

把行李放好,打水洗脸,换了一身衣服,卢利提起点心和汤圆,隔着篱笆大喊,“大……娘?”

“知道你回来了,喊个啥子?”

“大娘!”

商大娘终于走出屋门,手里拿着筷子,显见正在用晚饭,“听见了,你叫唤个啥?”

“这个,给……您,”

“啊?

这……”这可是商大娘没有想到的,迟疑的接过点心,“小小,这是给谁啊?

给我?

嗨!

你这孩子,回去一趟还给我买东西?”

卢利一笑,转身拿起另外一份,出门而去,只剩下商大娘不时抹抹眼睛,喃喃自语的骂了一声,“小崽子,没白疼!”

等到了商抗日家,天已经黑透了,隔着窗户看见几个男子盘膝坐在炕上,正在抽烟,“叔,婶子,……我来了,给您……拜年。”

“小小?

快点进来,”妇人迎出大门,笑呵呵的看着他,“你叔叔念叨你好些天了,怎么才回来?”

“是小卢来了吧?

让孩子进来,你个倒霉娘们,拦在门口干啥?”

妇人拉着卢利的手进了屋,里面一片烟雾缭绕,也不知道抽了多少,冲得人眼眶都疼!

除了商抗日、嘉泽、嘉陵、嘉华之外,还有当初在酒桌上见过的许队长和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军装,于是他知道,这就是商抗日那个参军的大儿子了,他叫嘉至。

“叔,许叔,给……您……拜年。”

“天(津)人真能整词儿,还‘您、您’的呢。

过来,过来,挨着许叔坐,今天非把你灌躺下不可。”

“这个老犊子玩意,初八就来了,非要找你喝酒,我说你不在,他就满村子找酒友!”商抗日嘻嘻笑着,“小卢,你今天放开了喝,把这个老犊子灌溜桌拉倒!

然后你就睡,不管睡几天,都给你记满工分!

睡醒了接着喝,多咱把他喝服了多咱算完!”

卢利心中叫苦不迭!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老头子,你看看,小小还给咱买点心了呢。”

商抗日为之一愣,“小卢,……”

“没事,叔,就是给您……二老和孩子尝尝鲜,不是啥……好东西。”

坐在一边的那个嘉至偏头看看,“什么不是好东西,这是天(津)桂顺斋的点心,在天(津),这也是最好的!

小卢,花了不少钱吧?

哦,汤圆也是?”

“你知道?”

“知道,爹,我听战友说过,您尝尝吧,可好吃呢。”

听大哥这样一说,商家几个小的个个双眼放光,“爹,尝尝吧?”

“呆着!”商抗日大手一摆,“孩子他娘,把点心都放外面,屋里热,再放坏了?”

“不吃吗?”

“你个没出息的玩意!

当着人就吃啊?”农村人可不讲究‘当面教子、背后训妻’的那一套,商抗日大眼一瞪,吓得妻子不敢再说,“还有,年前让你放起来的猪肉呢?

拿出来,给小卢热热,正好下酒!”

卢利不等女子伸手,先拿起桂顺斋的点心盒,三两把拉断上面的麻绳,往炕上一放,“小三、小四,吃!

别理……你……爹,这是哥……给你们买的。”

两盒点心一个是八件,一个是蛋糕。

桂顺斋是津门百年清真老店,名下无虚,点心都是用真正的香油和面而成,打开来香味扑鼻;几个小家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食物,眼睛一会儿看看卢利,一会儿看看爹,最多的时候,还是盯着点心,“犊子玩意,你哥给你们买的,吃吧!”

有了父亲的说话,孩子终于大胆起来,抓起一块点心,看也不看的塞进嘴里,噎得一个劲儿的翻白眼儿!

“爹,真好吃啊?”

商抗日招招手,让卢利坐下,“小卢,你这份心思,叔领了!

你小子,没的说,也不枉叔这么疼你!”

不一会儿的功夫,酒席摆好,下酒菜都是个顶个的‘硬通货’,炖猪肉、炖猪蹄、白菜烩粉条,烙得直径和锅盖一样的大饼,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小小啊,你走得早,队里宰猪,你叔特意让人给你留着,就说等你回来吃呢。

来,多陪你叔喝点酒。”

卢利憨憨一笑,端起大茶缸,“叔,许叔,敬……您。”

许队长最爱听这样的话,举起酒和卢利碰了一下,“来,咱们爷俩喝!”

卢利拿起一块猪蹄,虽然是荤食,却也是凉菜,这玩意吃起来是另一种味道:猪肉的浓香和肉筋特有的嚼劲,让人不得不尽力用犬齿撕开,然后用臼齿磨平、捻断、嚼碎,吃一口猪蹄,简直和一场战斗发生在嘴巴里似的。

吃一口猪蹄,喝一口酒,再咬一口夹着大葱、黄酱、肉块的热气腾腾的大饼,那份舒服和满足,怎一个爽字了得?

不知不觉中,三斤酒灌下肚皮,卢利撑得简直都动不了了!

“哎呦,……叔,可撑死我了!”

“饱了?”

“我都……顶盖儿肥……了!”

这本来是形容螃蟹肥美的说话,不想给他用到自己身上了?

商抗日和许队长哈哈大笑,“再喝点?”

“行啊。”卢利也来了豪情,这顿饭吃得实在快美,二话不说的拿起酒桶,给三个人倒满,“许叔,咱们今天……非得分出一个高下不可!”

“你个瘪犊子玩意,叔喝酒的时候,还没你呢。

还能怕了你?

cao!”

商抗日却不敢再喝了,他最多能喝二斤出头,真心是干不过这一大一小,点起一支烟,捻几颗花生米在身前,和他们说着话做陪,“小卢,你和你许叔喝着,叔和你说点事。”

“是。”

“喝着,喝着,你就听着就行。”商抗日这样说道:“过年的时候啊,嘉成来我家了,我和他说明白了,过去的事情,过去就算。

总揪着不放算什么呢?

再说,那件事你虽然有不对,他也不是全都没错。

干脆,一人退一步就得了。”

“您老说话我……听,您怎么说都……都成。”

“这才是好小子呢。

我回来让你婶子给你们做一桌菜,再把你们俩找来,喝点酒,你认个错——他总规比你大几岁不是?”

“妥……,妥。

就怕他……”

“他敢?

我在这,他还敢把你怎么样?”商抗日大包大揽的说道:“对了,小卢,今年你就十八了吧?”

“十七。”

“虚岁十八,是不是?

我想,等你够岁数了,大队报到镇里,把你选为典型,嗯,我想,申请你入党。”

“我……是不是太小……了?”

“小什么?

有志不在年高。

小卢,我现在和你说,就已经是违反原则了,所以呢,你就装不知道这个事,该干嘛还干嘛,啊?

老老实实接受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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