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外交杀人事件(中)(1/2)
言庆问道:“小丫,你是不是有事?”
“少爷……我,我,我有件事情想求您帮忙。”
“什么事?”
“我想换个名字,可爹娘不识字,也不知道该换什么名字好。
娘让我问问您,说您一定能想出来好名字。”
“哦!”
郑言庆明白了。
毛丫比言庆大两岁,眼看着就要快成人了。
说不定过两年,就要嫁人,总是小丫小丫的叫着,确实不太文雅。
郑言庆想了想,“毛丫这名字的确不太好听,不如叫念,毛小念,你觉得如何?”
念,有很多种解释,最通俗的解释,莫过于思念、想念。
自己已十岁了,一转眼,李基先生离开洛阳,已经三年多了……所以,言庆给毛丫改名做小念。
因为毛丫来到他家里的那一天,也恰好是李基离开洛阳的那一天。
“小念?”
毛丫低声的重复两次,秀气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开怀笑意,“恩,那我以后就叫小念了。”
想必,她也有很多思念的人吧!
言庆迈步走出了竹楼,此时天色已昏暗下来,从龙门山吹来的风,带着一丝丝萧瑟。
却不知,那夏州是何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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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正飘雪……
李基走出了书房,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心绪在不知不觉中,已飘回了千里之外的洛阳城。
也不知道言庆此刻在做什么?
三年前自己悄然离开洛阳,甚至没有和言庆说一声再见。
如今细想起来,不免感觉到一些遗憾。
可在当时,他实在不愿意面对言庆。
因为他害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会害了言庆。
这三年来,李基通过各种渠道,得到不少言庆的消息。
说实话,他很欣慰,同时又更加思念。
李渊出任荥阳太守的时候,李基甚至动过心思,请李渊想办法把言庆送到他的身边。
可这想法,也只是稍纵即逝。
他如今是见不得光的人,让言庆过来夏州苦寒之地,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相反,郑言庆若留在洛阳,虽说是寄人篱下,可却是天下瞩目所在。
表面上有郑家的幌子可以遮掩,暗地里又有李家、窦家人的照应。
只需要一个机会,言庆一定能飞黄腾达。
如若真能这样,远比让言庆跟随着自己在夏州,条件好上许多。
“柴先生,老爷有请。”
一个下人出现在李基身旁,神态极为恭敬。
李基在夏州的名字,已经不再是李基了。
因为夏州刺史李绘姓李,很容易让人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所以来到夏州以后,李基就改名做柴孝基,晋州临汾柴氏族人。
这临汾柴氏,也是关陇一大世族。
不过比起八大柱国出身的李阀,柴氏无疑是小门小户。
柴氏在北周的时候,其族人柴烈官拜骠骑大将军,历任遂州和梁州刺史。
柴烈的儿子柴慎,是如今柴家的当家人,官拜巨鹿郡公,曾经任隐太子杨勇的东宫右内率,也是隋朝的权贵。
后来因太子之争,杨勇被废,柴慎也跟着倒霉,随之失势。
但柴家毕竟也是有名有姓的大族,所以并没有被牵累太深。
李基如今就是顶着柴家的帽子,出任李绘的幕僚。
李绘,祖父是八大柱国之一李虎的弟弟李绘的孙子,也是李渊的堂弟。
李基在统万镇,有李绘保护,倒也过得还算顺心。
“我马上过去!”
李基点点头,回房取了一件披风,随那家人而去。
两人来到后院的一间房舍前,家人止步,恭敬地说:“老爷就在屋内,柴先生自去无妨。”
李基点点头,迈步走到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而入。
屋子里摆放着一个火盆,还有两桌酒菜。
“孝基,酒菜已经备好,快快入座。”
一个年纪接近四旬,相貌雄武的男子笑着上前。
他先让李基坐下,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下。
“孝基,洛阳有消息传来。”
“哦?”
中年男子,正是夏州刺史李绘,他笑着取出一封书信,“你那弟子又开始惹事生非了。”
“啊?”
李基心里不由得一惊,连忙接过信封,抖开来却是一摞厚厚书稿。
他扫了两眼,面露诧异之色。
这是抄录的《演义》手稿,李基倒也不是很陌生。
只是这和惹是生非,又有什么关联?
“你那弟子三年未出一篇诗文,如今又篡改史书,写了这三国演义,引得天下哗然。
有称赞者,亦有唾骂者……你说,他这算不算惹是生非呢?”
李基松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叔父,你可吓坏我了。”
他似乎浑不在意。
而事实上,对于三国演义出现的结果,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热闹……也难怪,言庆和他说起三国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言庆是大名鼎鼎的鹅公子。
而今言庆以半缘君的名头撰文,引起的关注自然非同小可。
李绘说:“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啊。
你可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吗?”
李基说:“如何评论?”
“很多人都说,半缘君已泯然众人矣。
再也写不出‘士甘焚死不公侯’和‘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诗章,所以只能靠着这种市井俚文来博取天下人的关注。”
“这不是挺好吗?”
“好?”李绘诧异的看着李基,有些不太明白。
“三年前,言庆声名太显赫,独创咏鹅体已足以令人关注,何况他连有惊人之举,更写了那篇原道,使得皇帝都开始留意他了。
名,可保身足矣,太过显赫,反容易遭嫉。
他做的不错,以一篇伤仲永而淡出众人视线,如今尤以这市井俚文而引起轰动,未尝不是好事。
要我说,骂的还不够狠,不够毒辣,应该再凶猛些,也许更有好处。”
李绘说:“旁人都希望自家弟子能功成名就,你倒好,怎么巴不得让言庆毁名呢?”
“萧何贤良否?”
“自然是贤良……”
“他以开汉元勋的身份,贵为丞相尚要求田问舍,以污其名,况乎言庆一介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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