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坦白从宽

顾方然见自己下跪，凤暮城似乎不喜。

他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欠着身，诚意的向凤暮城道着歉。

“之前是我糊涂，做了些傻事，现在我也遭到了报应。

我知道我是个罪人，我就想求你看在我女儿无辜的份上，救救我的女儿。”

凤暮城在来的路上，其实已从风元晟哪里获知了白子霏的情况。

“放心吧，我们皇家医院会尽百分百的力来救治你女儿。

这里不适合谈话，我想我们还是到天台去聊吧。”

凤暮城看了眼手术室门前的红色警示灯，他不想在手术室门前跟顾方然谈话。

顾方然不放心的看了眼手术室，他迟疑了一会儿后，终还是答应了凤暮城的话。

“好，你我一会儿，我跟子苏说会儿话。”

顾方然上前把手搭在白子苏的肩上，“子苏，霏儿这里就有劳你照看一下，我……我到天台去一会儿。”

白子苏眼神呆滞的看了眼顾方然，面无表情的回着，“喔。”

白子苏的这副样子，让风元晟看得有些难受。

“凤爷爷，凤伯父，顾伯父，你们去吧，这里有我照看着，没事的。”

风元晟不放心白子苏，他主动请缨留在手术室门前照顾白子苏。

凤暮城见风元晟不陪着去做见证，他在风元晟耳边叮嘱了一番。

风元晟对听到的消息有些震惊，他咽了咽口水，“好，我知道。”

顾凤两家的恩怨，弯弯绕绕的许多年……

从顾惜之到顾泰然，从顾泰然到顾方然，顾家还真的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又立起来了。

“这里没有旁人，我想有些话你应该跟我说实话了。

二十年前的那场火，我不相信是你一个人放的？”

凤暮城先开了口，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顾方然神情愕然的看向凤暮城，“你……你知道了？”

凤暮城挑了挑眉，他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看顾方然。

“我们当年在j国的时候，已经跟顾泰然结清了一次，为何你还盯着我们凤家不放？”

凤暮城不答反问的问向顾方然，他是实在没搞懂顾方然的固执原由。

“为了报仇，报家仇。

顾氏当年被你们凤氏所害，这一口气我咽不下，便久而久之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顾方然徐徐的回忆起自己从年少到青葱，从青葱到华发，他心中的执念从未改变过。

这一次若不是白子霏受伤，也许顾方然还起不出他心中的禁锢。

“你还欠我一个交待，除了你以外，当年还有另一个人。”

凤暮城见顾方然似乎不愿提及那个人，他再次向顾方然示意了一下，他希望顾方然能说出实情。

“我……我不能说。”

顾方然仗义的向凤暮城否决着，他可以交待过去的所有罪行，但唯独不能向凤暮城提那个人。

“你想好了，我真的要为对方保密吗？

你也许觉得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这个秘密就会种在地底下？”

凤暮城有些生气，他以为顾方然已有了开诚布公的态度，结果没想到顾方然还是执意的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为那个人保密。

“你既然知道了，为何又要诈降于我？

我跟她起过誓要保护她的，所以我不能说。”

顾方然有着他的无奈，他希望凤暮城能够理解。

“秦家的人一直在挑唆几大家族，你竟然跟秦家的人同流合污。”

凤暮城见顾方然还是有意要为秦妗隐瞒，他也不想再兜圈子了。

“我向我姨母保证过，我要照顾好我表妹，所以我要让她置身事外。”

顾方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是在凤暮城看来有些愚蠢。

“你为了保护她，不惜出卖你的良知。

这一场火虽没有烧到我们凤家人却烧到了周妈。

为了保护她，你不惜苟且偷生，有家不能回，抛妻弃女，最后害得你的发妻抑郁而终。”

凤暮城说到这里的时候，眸里全是火星，他巴不得扇顾方然的耳光，让他清醒一下。

“等霏儿醒了，我就下黄泉去陪我的妻子，我不会让她白死的，迟来的陪葬，我会实现的。”

凤宸煜在旁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执意的要维护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不，她不是蛇蝎心肠，她只是被报仇蒙蔽了双眼。”

顾方然替秦妗说着话，他不让任何人诋毁秦妗。

“顾方然，你有没有发现你很病态，你对秦妗的照顾早已超出了一个兄长该做的事情，你的妻子若是知道你现在还这样，她该有多难过！”

凤暮城觉得该向顾方然使出杀手锏了。

顾方然摇了摇头，“她不会知道的，她……她已不在人世了。”

就在顾方然拼命的摇着头，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对亡妻的忏悔时。

白子霏的母亲兰正雅在风元晟的陪伴下，上了天台，她看到的正是顾方然对着天空忏悔的一幕。

风元晟也是没想到，当年兰正雅明明溺水而亡，怎么会被人给救走了。

兰正雅泪流满面的看向顾方然，她对眼前的男人本该有恨的，可是现在她竟对眼前的男人满心的同情。

一个被蛇蝎女人，蒙蔽了半生眼睛的可怜男人。

“方然，你若有一些良知，你就揭发她，不要再铸成大错了。”

熟悉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柔，顾方然寻着声音的方向，他以为他幻听了。

“雅儿，是你吗？”

顾方然在回眸的瞬间，在看到兰正雅后，他一时呆愣在了那里。

二十多年的内疚，二十多年的相思，二十多年的悔恨……

顾方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手揉了揉眼，见所见之人真是兰正雅后，他竟心生了怯意。

当年是他抛弃尚在做月子的兰正雅，他……而今他没有任何的脸面去面对兰正雅。

“方然，坦白从宽吧，你不应该放纵秦妗，这些年她犯下的错事让人骇人听闻，你还要帮她步步错下去，当帮凶吗？”

兰正雅不想眼前的顾方然再为秦妗做坏事，她希望顾方然就此变好，回归正途。

“雅儿，我……”顾方然因一时情急，话没有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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