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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拒之门外(1/2)

半刻自他嘴中蹦出几个字来,“下去吧。”

那驿馆馆长便像是得到了赦免一般,迅速的溜了下去,不再停留。

宁南忧郁闷的回到厢房前,准备开口,又觉得难以启齿。

就算他从小失宠,无人关怀,也无人敢这样将他拒之门外。

堂堂一个君侯若因此无房可憩,日后传出去,岂不是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

他气不过,便用力的敲了敲门板,冲着里面道,“江呈佳!

你虽被封县主,但本侯好歹是皇室血脉,如此将本侯锁于门外成何体统?

!”

里面的人疲惫至极,刚入梦便被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于是不耐道,“在我这里,我便是体统,君侯爱怎样说都同我无关,今夜君侯去同季叔挤一间屋也好,总之就是别进我这屋!”

江呈佳丝毫不顾他此刻蹭蹭上涨的怒火,说完此话,再次倒头便睡,睡得极香。

此后任凭宁南忧如何在外面敲门,她皆不应,只自顾自的睡着。

宁南忧从最初的愤然到后来的无奈,他疲累不已,可怜兮兮的靠在厢房的板门上,第一次觉得人生遇见了大难题。

他实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拿不住一个女子,这般落魄的流落在外,只能依着板门休憩。

夫妻两人的厢房在驿馆的最南侧的主卧房,规格最高,因此也无人会途径此地,自然也无人会知晓他堂堂淮阴侯竟被小女子欺负到如此田地。

江呈佳便是算计好了,她这般闹腾不会丢了宁南忧的面子,让此事传播出去,才会做出如今这事。

她很大胆,就是断定宁南忧拿她无法。

宁南忧靠在板门上合眼休憩,却越想越气,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实在气得不行,不知是气醒的还是被新野反复无常的天气冻醒的。

总之,他睁了眼便再也睡不着。

于是再次猛地拍了拍门,气呼呼道,“江呈佳!

你出来,同本侯打一架!

若本侯输了,你便继续在屋里睡!

若本侯赢,后半夜你睡外面!”

这半夜忽而传来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江呈佳猛地惊醒,在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后,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瞅了瞅天色,思索一番便冲着外面道,“君侯可莫要后悔!”

“本侯说话算话!”宁南忧沉着声道。

他停在板门前一刻,门内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门闩有松动的声响,门被打开。

江呈佳小小的一个站在他面前,笑眯眯的盯着他瞧,“君侯最好记住自己的话,莫要出尔反尔。”

宁南忧沉着脸不悦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侯算是君子么?”江呈佳不客气的嘲讽道。

宁南忧一顿,目露森寒,半刻咬牙切齿道,“打不打?”

“打!

夫人我便让君侯输得心服口服!”江呈佳挑挑眉头,不屑的说道。

她的话音还未落,便已出手向宁南忧袭去。

他没想到江梦萝会突然袭击,于是冷声道,“夫人说本侯不是君子,难道夫人这偷袭的行为就算君子了?”

江呈佳笑笑道,“君侯难道没有听说过兵不厌诈么?”

宁南忧见她还能笑得出来,便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两人打作了一团。

但很快,这两人之间便分出了胜负,宁南忧逐渐接不住她的招式,即使江梦萝已然收回了四成的武力,宁南忧因身上的伤并未好,再加上连续几夜未曾休憩好,状态不佳,很快便成为了江呈佳的手下败将。

他立于院中,挂着更沉的脸盯着江呈佳看,良久叹气道,“本侯输了,本侯认输。

夫人请回吧。”

江呈佳耸耸肩,一脸无辜道,“是君侯执意要同我打,您可莫要同不懂事的小女子生气...”

她将自己形容成不懂事的小女子,倒叫宁南忧气得哭笑不得。

江呈佳心中终于解气了许多,扭头毫不留情的离开,板门被她再一次啪的关上,宁南忧只能继续可怜兮兮的靠在门板上休憩。

他当真是小瞧了江呈佳,同他在一起时,明明动不动就被他撩拨的面红耳赤,看上去也温婉。

却没想到,脾气硬起来竟然这般刁蛮,叫他无奈。

他心中气恼,却也没办法。

的确他的武功虽已是大魏榜首,却没料到江呈佳却不显山不漏水,就这么来到他的身边,轻易将他打败。

宁南忧一向心高气傲,却也是个武痴,他认输,就算身上有伤,也认了。

他的确不及江呈佳。

板门寂静了片刻,突然再次打开。

宁南忧没有任何预料的朝屋子里倒了下去,差一点磕到脑袋。

江呈佳一脸惊吓的朝后面退了退,便见宁南忧怒意甚足却又忍着的站起来盯着她瞧,“夫人又做什么?”

江呈佳呵呵笑起来,小声道,“我想了想,后日还需赶路,君侯不若进来?

我为你临时搭了一张榻。”

宁南忧一怔,目光越过她朝屋里望去,便瞧见洒满月色的青砖地上铺着厚厚的被絮,还有一条叠好的被褥放置其上。

他更加沉了脸,阴森森道,“你让本侯睡地上?”

江呈佳满脸坦然,无比认真道,“君侯靠着板门都可以休憩,地上自然也可。”

“江呈佳!”宁南忧气得再次唤出了她的大名,就差没原地跺脚。

江呈佳又一次挑衅的冲着他笑道,“君侯,有地方睡总比在外面睡好。

君侯也打不过我...就莫要想着同我换床榻了。

况且,君侯身为七尺男儿,岂有让女子睡于地上的道理?”

她眼中透露着狡黠的目光,只叫宁南忧无计可施。

他顿了半晌,又听见她道,“若君侯不愿,那我便关门了。”

她说着便作势要将门锁上。

宁南忧急忙用手扣住门板咬牙切齿道,“本侯愿意。”这话他一字一句的蹦出来,叫江呈佳听着心情又愉悦了不少。

这些天他的冷漠与不理不睬令她十分不适,心中郁结多日,如今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她放开门板,又一人滚到床榻上和衣休憩去了。

宁南忧停在门前,见她缩到了榻上去,才踏入了屋内,躺在铺在地上的被絮上,和衣而眠。

他实在过于疲惫,安稳下来后便很快入了眠。

驿馆的南厢此刻才真正的安静下来,被夜晚的寂静所笼罩,逐渐默了声。

江呈佳睡此一觉,第二日醒来便觉神清气爽。

一睁眼,往塌下一瞧,便见宁南忧依然沉沉的睡着。

她悄悄起身,理了理有些皱了的裙摆朝门口走去。

她动作小心的取下门闩,蹑手蹑脚的自屋内溜了出去,睡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宁南忧毫不知情。

他睡得昏天暗地,从未这般舒展放松的睡过。

待到醒来时,已经时晌午十分。

天闪着刺眼的光,从窗格里照进来。

他睁开睡眼朦胧的眸,盯着周身的环境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到新野驿馆中住下。

又想起昨夜之事,他扭头朝身后的床榻上看去,便见榻上被褥已然叠好,整齐摆放在床头,榻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宁南忧起身,朝屋外走去,匆忙唤了几名侍女服饰洗漱,又理了理衣裳,便去前院向曹夫人请安。

他到时,已经瞧见江呈佳待在母亲的院子里忙前忙后了。

宁南忧眼瞧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在母亲的厢房中进进出出,不由晃了眼。

他定了定神,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向曹夫人的屋子走去。

江呈佳就在他面前跑来跑去,便像是瞧不见他一般,自顾自的跑进屋中,又抱了许多衣物冲出来,交到守在门前的婢女手中,而后再次钻了进去。

她对宁南忧的到来熟视无睹。

这不禁叫宁南忧心间郁闷。

他轻轻踏过门槛朝曹夫人的屋子里走去,刚一进门便闻见一股扑鼻而来的菜香。

他扭头朝屏风后望去,便见母亲与江呈佳跽坐于案几前,似说着体己话,两人相谈甚欢,很是开心。

两人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冒着热气,很是鲜香,只叫他不知不觉的滚动了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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