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确实是不好打，不过……”

孙承宗倒是没有急忙追问程世杰不过什么。

程世杰沉吟道：“不过，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孙承宗摇摇头：“不要大意！”

“老师！”

程世杰指了指宁海军的火炮部队方向，笑道：“在战争之神发明出来以后，游牧民族的野蛮武力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要小心皇太极，这个人一肚子坏水，你可当心一些！”

“老师尽管放心，皇太极的诡计对我没有用！”

程世杰望着宁海军将士的队形，从左翼军团和前锋军团，宁海军将士都是阵型长枪如林，战刀如墙，至于右翼军团的东江军军容，跟宁海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岳托摇头道：“这决不是飞雷炮！

飞雷炮的打不了这么远！”

尤其是三寸九十四点五毫米炮弹，每一颗重达十七斤，其中装药四斤半，这可不是黑火药，而是威力更大的硝化棉。

程世杰的话，这宁海军士兵和东江军士兵呼吸顿时变得粗重，眼里迸出红光来。

本来建奴杀上门来，他们已经够没面子了，现在听说建奴过来抢他们的田地、粮食和妻儿，他们眼都红了。

祖大弼其实并不能作祖大寿的主，但是他非常清楚，如果面对这种火炮，他如果不买，祖大寿回去会踹死他。

这一次没有出现哑火的现象，二十四枚火炮炮弹全部成功发射出去，而此时建奴的炮兵刚刚把炮膛清理好，还有几门火炮没有清理干净炮膛。

程世杰苦笑不得的道：“你别急，听我说完，这炮还不成功，首先是这炮管，只有用一百多发，一场仗打下来，就该换炮管了，而且这炮最贵的地方就是炮管！”

程世杰叹了口气道：“就是有点贵，你也看到了，我自己只铸造了二十四门！”

炽热的、尖锐的弹片呜哩哇啦的向四周层层辐射，轻而易举的射穿建奴将士的盔甲，撕裂他们的身体，让内脏和污血泥石流似的从那一道道恐怖的创口中倾泄而出！

每一发炮弹砸落，都是死伤一大片，跟屠宰场似的。

程世杰得意的笑道：“跟我的大炮相比，什么红衣大炮，什么虎蹲炮，什么佛郎机算个屁啊？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之神！”

程世杰笑道：“你想买我的火炮？”

“回禀大帅，已经找到三处！”

无论是建奴，还是宁海军的将领，包括孙承宗本人，都被这种三寸炮的威力给惊呆了。

宁海军士兵们率先振臂咆哮如雷：“杀光他们！

！

！”

从爆炸威力上来说，硝化棉甚至比TNT的威力更大，只不过这玩意不好保存，如果让宁海军的火药专家自己摸索，天知道需要多久，程世杰在百度上搜索到了硝化棉的钝化剂，也就是最常见的乙醚。

“为了开发辽南，本帅砸上了自己的家底，这一战，本帅不会后退一步！”

“轰轰轰轰轰……”

程世杰接着道：“本帅组织军民开始冒着严寒，挖地窝子、挖沟渠，修建城池，开垦荒地，到了四五月份，咱们辽南也遇到了罕见的旱灾，整整两个月没有下过一场大雨，幸运的是，各地都在积极的打灌井修水渠，农田灌溉得到了有力的保证，再加上肥料充足，所有我们反而获得了丰收！”

死在大凌河之战的将近两万名军官，有八九千祖家军的嫡系，就有他的侄子和弟弟。

程世杰其实不想把火炮卖给关宁军，直接把成本价提高三十多倍，报给了祖大弼，事实上这一门，包括备用炮管两根，外加五十枚炮弹，总出厂价是两千五百两银子。

“需要七八万两银子一门！”

皇太极并不知道，这其实是程世杰给大礼。

袁世良此时指挥的并不是将近二百八十门佛郎机火炮，而是只有二十四门的二十四倍径三寸炮，这个火炮的口径之所以用了三寸，也就是九十四点五毫米，程世杰的真正用意是，把将明制推广全世界。

随着这五个字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众将士不约而同的看向中军方向，普通士兵可能没有机会，但是在哨长以及百总级别的军官，都拥有辽南生产的双筒望远镜，在把总、千总以上级别的将领，可以拥有来自于后世的双筒望远镜。

在这种情况下，宁海军将士是肯定不会撤退的，他们才刚刚吃上几天饱饭？

愿意回到从前？

程世杰接着道：“你们也知道，今年又从关内迁徙过来不少人，足足有六十七万多人，现在咱们辽南正式突破了一百万人，本帅原本打算，明年再多开垦九百万亩田地，让伱们，你们的家人，个个都可以衣食无忧，哪怕你们战死了，受伤了，子女靠着这份遗产也能过上优裕的生活。

可是……”

孙承宗看了骆氏一眼，仅仅一眼，他的眉头就微微皱起。

莽古尔泰则望向岳托：“像不像飞雷炮？”

随着程世杰的声音响起，五万余名将士屏气敛息，整个战场上落针可闻。

“奴才领旨！”

然而，骆氏的格局实在是太小了，孙承宗没提骆氏为什么会出现在程世杰身边，甚至并没有询问孙之澋，他仿佛像没有看到骆氏这个人一样。

程世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可是建奴来了，他们来自然不是跟我们交朋友的，他们是带着刀枪，想要抢走我们好不容易开垦出来的田地，想抢走我们好不容易才收获的粮食，抢走你们的姐妹妻女！”

喷溅的血雨，漫天飞舞的碎肉裂肢，被炸得断手断脚倒在血泊中哀号的伤兵，这一切都让人胆寒，才两轮齐射，建奴的火炮几乎废掉了，没有办法，三寸炮的威力其实远远没有皇太极看到的这么大，可关键是，建奴炮兵阵地上的火药桶接连被引爆炸……

随着程世杰的命令下达，炮兵阵地前，炮兵总领，也就是享受千总待遇的袁世良号右手拿着对讲机，胸前挂着望远镜，举起右拳，划了个半圆，然后重重的向前一挥，二十四炮兵不约而同地拉动火绳。

无论是用什么计谋，打败了皇太极或者说建奴，建奴都不会服气，就像阿济格在金石山的大败一样，他们不会服气。

如果程世杰意外中炮，那这场仗不用打了，建奴绝对完胜。

程世杰看着他的部队，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这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拳一脚拉扯出来的部队！

这是他用严明的军纪、残酷的训练以及优厚的待遇喂养出来的部队！

也许成军时日尚短，他们还没有能力战胜太过强大的敌人，但是他们不会畏惧任何敌人！

“我是程世杰！”

就在这个时候，愤怒的皇太极下令开火炮。

岳托其实也明白，现在大金国的局势非常不妙，如果不能干掉明军的火炮阵地，这仗没有办法打了，虽然火炮至今为止，杀伤建奴的人数不多，损失最大的都是汉军的炮灰。

在明军看来，这血腥至极的画面简直就是享受。

建奴过来想抢他们的粮食，老婆孩子，这还能忍？

绝对无法容忍啊！

在辽南，百分之八十七的土地是集体所有，也就是属于宁海军这个军事集团，但是，百分之十三的土地，却属于私人所有，这些人要么是烈属分到的抚恤田，要么是宁海军将士分配到了军职田，也有大部分的军功田。

程世杰缓缓走下房车的露台，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将士们，你们追随我的战旗，我将冲锋在前，带领你们将他们一压到底，击破他们，歼灭他们，粉碎他们，直到破军杀将，直到他们的尸体铺满战场……”

“程帅，末将……”

当然，祖大寿只是把自己兼并的军田，重新分给自己有家丁兵，而且每人只有三十亩，普通关宁军士兵，则是没有田地的，就算如此，祖大寿对于关宁军的控制力也明显增强了不少。

“今年咱们辽南共收获小麦子七百二十九万石，棉花一千零五十二万斤，红薯两百八十万吨，土豆两百八十万吨，油菜籽九万六千石，甜菜十五万五千石……”

豪格失声叫：“这是什么炮？

为什么从来没有见明军用过？”

“岳托！”

正如皇太极猜测的一样，此时的建奴炮兵再看到宁海军的炮弹飞来，狂叫一声扔下大炮就跑，可惜为时已晚，开花炮弹从天而降，炸点几乎连成一片，紧接着就是一阵雷霆万钧的爆炸巨响，很多建奴炮手连同他们的大炮一起被掀上了半空！

黄龙看着祖大弼要买程世杰的火炮，他也想买，只是可惜，他手中没钱，也没有闺女可以送给程世杰当小老婆。

程世杰不知道骆氏与孙之澋之间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反正，看着孙承宗过来，骆氏并没有少在程世杰面前献殷勤。

程世杰怒吼道：“你们说，该怎么办！

？”

皇太极站得太高，自然看得是非常清楚，仅仅一轮炮击，他好不容易搞来的火炮，就哑火了将近三分之一，好几门火炮的炮弹都是一炮双响。

虽然心动，却无法行动，只能干着急。

当然，骆氏以为孙承宗会勃然大怒。

程世杰越是这样说，祖大弼越是着急：“到底多少钱一门！”

祖大弼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大凌河之畔，祖家军精锐被建奴包围起来，饿死头昏眼花，然后被潮水般涌来的建奴骑兵给淹没了。

然而，程世杰却不为所动，他是故意的，故意用自己的方式振奋士气，士气这东西就是此消彼涨，宁海军、东江军以及关宁军的士兵提起来了，而建奴的士气必然会跌落。

特别是打进建奴骑兵阵中的一颗炮弹，一炮下去，死了二十五人，还有十三人受伤，这帮贝勒爷不禁骇然失色！

在冷兵器时代，大都是排成了密集阵，所以杀伤效果更好，运气好的话，可以干掉一个排都不成问题。

“二哥，你不去，我去，就算舍了我这张脸，我们也要买些这种火炮！”

“如此镇国利器，谁不想买！”

这年代的军人连卧倒以躲避炮击这点常识都不懂，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自然成了最好的靶子，使得明军的炮击效果极佳，随便一炮过去都是死伤一大片。

皇太极失声道：“明军的火炮，这射速……”

这样以来硝化棉其实也可以称为无烟火药了，四斤半的无烟火药，爆炸起来威力可是不小的，一发过去，打偏了还好，打准了的话就得炸掉半个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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