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下战书了，他们要在八里湾跟我军决战！”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明着说，只是暗地里来做。

“我没醉！”

祖大寿在这个时候，缓缓走出来，他望着祖大弼道：“喝懵了？

来人带老二下去醒醒酒！

！”

愁呀！

黄龙笑道：“程帅可是有钱人，你们放心吃不穷他，给程帅卖命，吃他几顿饭怎么了！”

“但是想要尽快消灭建奴，这是最好的办法，尽快把建奴打怕，摧毁他们的信心和骄傲，只能这样做！”

看着祖大寿不在，祖大弼豁然起身，准备去后院寻找祖大寿说个清楚，可他刚刚起身，祖大乐一把抓住祖大弼手：“二哥！”

可问题是，一旦下雪就不一样了，积雪只要超过三四十公分，战马就跑不起来了，而且没有永固式的军营，建奴肯定会出现大量非战斗减员。

“正是因为刚刚知道沈阳成了空城，我就带着东江军一万八千精锐前来这里听侯程帅调遣！”

经过半个多月的试探，皇太极没有找到宁海军防线的漏洞，也不知道如何破局，现在他的存粮已经不多了，而且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

这个名义其实就是为了防备关宁军内部的某些人。

祖大寿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道：“再说了，就算海州打赢了，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

败了还好，万一得胜，难保朝廷不会头脑发热，大力扶持宁海军，把大笔军饷军械拨给他们，而我们关宁军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大喜？”

六千关宁军如果异动，宁海军的近卫都司可以教教关宁军什么是铁，什么是钢。

现在一副铁甲有多贵，为将者心知肚明，得两三百两银一副呢，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

程世杰一拳砸在一头蒜上，吹掉蒜皮，淡淡的笑道：“等时机到了，本帅就大举反击，不把他们打出屎来我不姓程！”

“是，师叔，现在……”

宋献策有些不解：“什么软了？”

宋献策感觉程世杰太粗鄙了，可问题是，程世杰当着众将领的面下令，他只能照办。

黄龙与祖大寿的目的也是一样，他倒没有按照程世杰的命令，从鸭绿江北上，直扑建奴的老巢沈阳。

这种防线只能用“断子绝孙”来形容，想啃下这样的防线，你就别想取巧了，老老实实的拿人命去填吧，照这道防线的无耻程度，想将它啃下来，不死个一万几千人是不可能的。

“是！”

现在皇太极也是骑虎难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想攻没有攻下的城池，想打没有打赢的仗，上一次是在宁远，当时指挥的是他的父亲努尔哈赤，在宁远城下，依靠坚城重炮防守的明军，打通了他们的进攻。

“禀告汗王，大喜！”

……

这六千关宁军在海州，程世杰至少需要派出五六千人才能看住他们，想要用步兵看住骑兵，就必须把迅雷铳和飞雷炮调过来。

孟恩看着程世杰给他的信号，程世杰在说东江军的时候，用左手敲击三下桌面，在说到关宁军的时候，用右手敲击了五下桌面，三长两短。

皇太极的眉头皱起来：“本汗王有何大喜！”

岳托苦笑道：“汗王，明军防得太严密了，除非他们愿意离开战壕，开出营垒与我军决战，否则我们都很难奈何得了他们！”

关宁军不穷，在跟宁海军比起来，他们算是真穷，没有办法，钢铁开采难度大，而且属于管控物资，哪里像程世杰，关起门来自己开采铁矿，自己炼钢。

关宁军将士和东江军将士的伙食安排都是一样的，不限量，各自军中的伙头军马上出来，一直干活，就算是累死宁海军的炊事兵，他们也无法多做出来两万四千人的饭菜。

可是自从登上汗位以来，皇太极还没有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吴胜二徒弟孟恩，现在他已经成了程世杰通讯局把总，当然吴胜也升官了，他现在是侍卫司把总，虽然同属把总，但是吴胜的地位略高于孟恩，这是肯定的。

祖大寿道：“你们到了海州，要接受程世杰调遣，哪怕拼光六千骑兵，也绝对不能擅自撤退。”

祖大弼和祖大乐的动作非常快，以每天两三百里的速度，用了四天时间，终于抵达八里湾镇，在看到程世杰的时候，程世杰就在接见东江军总兵黄龙。

祖大弼朝着程世杰躬身施礼：“祖大弼奉祖帅之命，率领六千关宁军精锐前往支援程帅，我和大乐，我们六千人，程帅指哪打哪！”

他当然没精神了，半个月来，没睡一个安稳觉，精神能好才怪呢？

吴襄沉吟道：“祖帅的意思是，再等等看？”

千山地区，一座高岗上，这座高岗可以俯瞰整个千山镇防御体系，皇太极的汗王大帐就建在这里。

崇祯五年十月二十三日，让程世杰期待的暴雪终于要来了。

“是！”

“我就要去，我问问他是不是被建奴吓怂了！”

祖大弼和祖大乐心情不好，在酒宴上虽然没有发作，却一直喝着闷酒。

“惠儿在金州待的时间更久了，你带着人去把惠儿接回来！”

程世杰道：“还可以加两句，八里湾以东，方圆数十里，一片平坦，有种就过来，没种回家带孩子去！”

祖大弼、祖大乐兄弟各率三千骑兵，共计六千骑，自带半个月干粮，前往海州方向，祖大寿打着的名义是接他的养女李惠回家。

“嘶……”

孙之澋的话，深得宋献策的赞叹，他笑道：“孙公子言之有理！”

“二哥，大哥不会同意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大哥了！”

接着就是大块大块的羊肉，将羊肉加上油盐酱醋煮成沈稠的羊肉汤，然后把土豆面和好，拉成豆芽粗细的土豆面条往锅里扔，煮得泡沫飞腾，香气扑鼻。

有了东江军和关宁军伙头军的加入，效率提高了不少，首先是咸鱼，用些油放在平底锅里煎，很快就鱼香味扑鼻而来。

就像二战期间，德国曾经这样评价过意大利军队，如果意大利是敌军，德军十个师就可以将意大利灭掉，如果意大利是盟国，很不幸，我要派五十个师去支援他。

“时机成熟了！”

“对，就这！”

孙之澋感觉脑门直突突，当然，他知道，现在的场合，不能拆程世杰的台，等众将领离开，宋献策拿好战书，却感觉重约千斤。

程世杰望着孙之澋笑道：“你是想说，这种硬碰硬的打法是很蠢的，我们会死很多人？”

“好！”

孙之澋苦笑道：“你现在可以抽调民夫，假扮宁海军精锐战兵，在八里湾严阵以待，也可以派一支偏师，绕到建奴后方，前后夹击建奴……如此，建奴必将不战自溃，我军再乘势掩杀，建奴必败无疑。”

这样以来，程世杰有一种小胡子的无力感。

孟恩将关宁军安置在宁海军中军左大营，东江军则安置在右大营。

把关宁军放心中军，既是对关宁军的表面信任，同时，也是对关宁军最有效的看管。

“现如今辽东地面上不太平，你多带些人马，带……三千，不六千骑兵，把惠儿接过来！”

皇太极揉揉眼睛，不是假的，上面还盖着程世杰的大印，征虏大将军程、宁海军总兵程、辽东经略使程、节制东江军程……

这些大印证明这不是开玩笑。

“哈哈！”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皇太极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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