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殿中众人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老朱更是虎目微眯：“说！”

“那个劳什子建州女真，究竟在何处？”

“回，回陛下。”小太监答话道：“建州附近，本无女真人居住。”

“但近年，有三部女真因战事，迁移到建州附近。

想来，这就是陛下您所说的建州女真。”

“这三部女真，是胡里改部、托温部、斡朵里部！”

“哦？”刘伯温似乎想到了什么，出班禀道。

“陛下，此三部女真本受元庭庇护。

但如今元庭势弱，其与野人女真首领兀狄哈达乙麻赤，乃是世仇。”

“确实很有可能受到野人女真的进袭，被迫沿江迁徙至建州附近。”

“若说诸部女真之中，谁最有可能是建州女真，确实是这三部无疑。”

一群人都震惊了。

陛下的怨念，竟如此深重？

只听马皇后悠悠的道：“北征回来的那些兵，只怕不够。”

“来啊！

给咱拟旨！”

“咱保证，那劳什子部落里见了只狗，咱都给它凌迟了！”

“彻底，给咱平了那劳什子建州女真！”

就连太子朱标也大惊出列：“父皇！

此乃不义之兵！

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是！”

“陛下！”底下的韩国公李善长顿时急眼了，出班道：“陛下，妄动兵事，恐损及我大明名声啊！”

“老汤伱做事谨慎，你和天德搭伙，应该没啥问题。”

“命北征大军不必开回应天了！

让天德在北平府修整，等候文忠回返。”

“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刚刚还弄不清建州女真是什么劳什子，

怎么话峰一转，就要对建州女真动兵了啊？

那个小太监更是惊呼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行吧。”背着手犹豫了良久，老朱终于松口了。

诸臣眼睛也是一亮，是啊！

这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在这么？

皇后娘娘仁德贤淑，若说谁能劝得动陛下，那必定非皇后娘娘莫属了！

“陛下放心，您就瞧好着吧！”

……

此话一出，殿中官员无不哗然。

“等中路东路两路大军会师了，直接给咱开去建州女真那。”

“咱收个屁的成命！”看到太子出列，老朱更生气了。

但宋夫子教授的儒家的仁义道德，此刻在他脑中占了上风。

见自己劝不动父亲，他赶紧转身，向一旁的马皇后求助：

“母后，还请您劝父皇三思啊！”

“绝对让他们死光死绝！”

“俺来！

见了蚂蚁窝俺都给他掏了！”

“父皇？”朱标一脸惊诧，父皇看自己的那一眼，怎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李善长等人也松了口气：陛下最听皇后娘娘的。

有皇后娘娘开口，陛下你也该歇菜了吧？

还没等老李高兴多久，

于是诸臣纷纷道：“请皇后劝诫陛下！

莫动此无妄之刀兵！”

“拟旨！

给咱拟旨！”

“不如，把大宁和辽东的兵也拉过去吧。”

“那你和天德，务必将那建州女真清扫干净。”

这话一出，群臣们再度震惊。

“唔……老邓，常升……”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的手往武将勋贵群里一划拉。

“你们几个，也一并去！”

不过区区几个女真小部落，在陛下的心里，竟然比北征还重要？

平了他们，北征失败既往不咎不说，还要记功？

这底下的武将们可就坐不住了。

“做好了这事儿，北征的事，既往不咎！”

“去特娘的劳民伤财！”老朱怒吼。

“老子就算把国库熬干了。”

眼睛里，都冒着兴奋的凶光。

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这龟儿子的子孙后人？

听到建州女真人数只有三到五万，如今遭了兵灾，只怕人数更少。

朱元璋登时便冷哼一声。

他拍着桌子，大声命道：

“命天德领大军出征！”

“……唔。”老朱却陷入了沉思。

“老邓说的有理。

万一天德做事不稳妥，给留了活口……”

“御驾亲征，劳民伤财，户部已无太多余粮……”

“务必给天德查好缺，补好漏，一个也别放跑了！”

“对！

对对对！”老朱大喜。

“拟旨！

咱此番，必定要平了建州女真！”

“不行，还是咱御驾亲征……”

“得嘞！”

那些以为自己没捞着出征资格的武将们，见老朱改口，个个惊喜莫名。

纷纷狠狠的一抱拳，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然后跟着汤和邓愈去了。

他心中有些疑惑，朝廷上下并无相关消息，陛下是怎么料到女真三部沿江迁徙至建州附近，还说出“建州女真”这个名字来的？

“此三部女真，部署在三到五万人之间。

只是女真中的小部族。”兵部尚书也出班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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