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一零四章 中俄北京新约(1/2)

工商业的发展,张之洞与刘坤一很快就给来了好消息,上海武汉两地的工商业本来就颇有根基,这段时间在当地官府的鼓励和运作下,很快就有一批民族工业上马。

汉阳的铁厂扩大了生产规模,在德国专家的帮助下,铁水质量有了很大的进步,最近几次还得到了江南中英合资船厂的英方工程师的赞扬。

当地的民用铁制品厂也应运而生,广为生产铁制农具,民用器物等。

而上海因为开埠时间久,民间日用工业更加的发达,因为同治以来所谓的中兴等等,江南民间殷实,镜子,针头线脑等女人的用品很受欢迎,有人开办这种日用品生产的厂家,一时之间也积聚了不少财富。

而在轻工业方面,缝纫机厂也有了,还有利用洋人机械进行粮油加工的新式米面行,棉纺织,针织业本来就有底子,现在有了新政策,自然越发的红火,洋灰(水泥)厂也因为民间需求旺盛而大发横财。

最新奇的是洋人穿的皮鞋,也在上流社会中开始流行。

有一位姓云的商家,在上海开了一家西式皮鞋,采用英文商标叫做SKY牌,厂名也取名叫天空皮鞋厂。

生产出的Sky牌皮鞋销量还算不错,据说就连洋人也常常买来穿用。

一时之间,这位云姓商人名声大噪,因为皮鞋名气实在太响,导致人们竟然忘记了他的本名,纷纷叫他鞋神,又或者以他的厂名称呼他,叫他天空云或者云天空。

最近也通过新任上海道台,曾国藩的女婿聂缉椝想捐一个功名。

这种事情地方上当然慨允。

只是生意红火了,也有一帮人妒忌,近来颇有一帮闲汉,因为这个厂子生产洋人的物事,而时常云集在天空皮鞋厂门前滋事,因为没有有违律令的形状,地方上也不太好管。

不管的时候就堵在门口骂娘,衙役一到问起来,又纷纷推说是来刷鞋的,说云某人能刷,怎么咱就不能刷?

大清律例哪一条规定不准在鞋厂门口刷鞋的?

还有好事的文人穷极无聊,以此为素材写了本香艳小说中伤云某,据说叫做什么《鞋神传说》,一时之间在沪上还颇为热卖,小小带动了一下民间印刷业。

上海道聂缉椝也颇为无奈,这种事情不能硬来,上海洋人多,要维护安定团结的形象,所以请示刘坤一,又报到我这来请罪。

我想也是,这些闲汉也没有违反大清律令,硬要处罚也不好下手。

不过这个聂某办事能力也差了点,于是也就一笑置之,申斥这种事情也要报上来,要地方官作甚?

那个云某也是,有钱捐功名,也该花点钱把乡里弄弄好嘛。

想必他们会妥善处理不提。

(以上纯属恶搞……)

而身在北京的我,也暂且放下那位梅赛施米特先生,将他交给肃亲王善耆好生看管,尽管他的图纸对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作用,但是他出身西方情报界的背景,对于大清情报系统的建立和运作有着相当程度的帮助作用。

而且,我也正可以拿这个战列舰的数据稍作修改,向德国人提出新的造舰计划来,这也是在某种程度上帮助德国在欧洲北土对抗英国人,也好将英国人的视线稍稍集中回欧洲一点。

欧洲的局势越发的浑沌,中南欧的各个国家越发的立场混乱,保加利亚处于一个敏感的位置,作为一个小国周旋于列强之间,远比我现在统治下的中国只用稍稍看英国一个国家的脸色要难的多。

在这个层面上,我想当同情斐迪南大公。

而随着海参崴海陆战事的结束,随着要塞炮台将不知情的情况下逃往海参崴港口避难的比睿号击沉,北方的战事正式宣告告一段落。

聂士诚留下左宝贵镇守海参崴,进行居民甄别,俄国人全部被编入劳工队伍,进行战后清理。

而当地的少数中国人则每人发了武器,充当监工的脚色。

而聂士诚的龙旗军一万人连同扩编了一个骑兵营,每日训练,做好了万一谈判不成即刻向庙街发动攻击的准备。

在这样的情况下,中俄之间的谈判在北京展开了,中方由特命全权大臣,贝勒载滢领衔,内阁大学士李鸿藻,总署衙门俄国股堂倌伍廷芳,与俄方代表,特命全权谈判代表喀西尼,外交副大臣穆拉维约夫,外交副大臣罗曼诺夫在北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举行了第一次外交磋商,重点在于结束两国之间持续了近半年的敌对状态,中方应该停止在黑龙江对岸的军事行动,而作为回报,俄方将对中方的经济损失进行补偿。

载滢怎么会吃他这一套?

翘着二郎腿自顾哼着小曲斜睨着讲话的俄国年轻人穆拉维约夫,并不说话。

穆拉维约夫毕竟是刚到中国,不了解这位公子哥,急怒之下竟然没有注意到喀西尼的目光暗示,将枪拔了出来,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虚惊。

载滢哈哈一笑,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道:“哟,还带枪了?

喀公使,这是你们先不地道了,可别怪爷不客气了。”,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喀西尼连忙起身打圆场,不过穆拉维约夫毕竟是圣彼得堡刚刚派来的,他也不好怎样,只是用手想拿过穆拉维约夫的枪。

穆拉维约夫一挣手,瞪着眼睛发狠道:“别拦我,让我杀死这个愚蠢傲慢的中国猪!”

载滢本来还是闹着玩的,听到这话顿时暴怒,大骂道:“你行,开枪啊,冲着爷这来!

他妈的这是北京,你想闹事也不看看地儿。

来人!

俄国人动枪了,咱怎么办?

看着爷我受人家欺负?”

门咣的被推开,哗啦啦顿时进来一屋子荷枪实弹的亲兵和手持利刃的步军营军士。

穆拉维约夫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本来不是干外交的料子,到了北京来又没有分辨清楚形势,莽撞行事自然会吃大亏。

这样一来谈判就僵在那了,还是老头子李鸿藻看不过喀西尼哀求的眼神,起身打圆场缓解了这次纠纷。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缴掉了俄方所有人的武器。

一场尴尬后,喀西尼才不满的看了穆拉维约夫一眼,清了清嗓子谈起了俄方的要求:一,清军即刻停止一切军事行动。

二,停止两国的敌对关系。

三,清军退回黑龙江以南,乌苏里江以西。

回复中俄北京条约所规定的国界,从此以后两国人民友好相处,互不侵犯。

第四,俄方愿意在公平合理的范围里,赔偿清军的损失。

而载滢自然又是招牌式的冷笑道:“贵使说的很好,不过似乎狮子大开口了些,这次事件是由俄方引起,而我大清天兵进驻我大清的领土,不知道贵使这个退回从何说起。

第二,中俄友好这句话也是不知道从何而起。

自我朝立国以来,贵国就不断觊觎我大清领土,我朝圣祖时就与贵国大战一场,结果那也不用说了,尼布楚条约是贵我两国共同签署承认的,疆界该是如何,早有定论。

至于这百年来贵国的举动,和平相处……这四个字出于贵使得口中,本大臣十分的惊讶。

十分的……为贵国脸红。”,这段时间载滢恶补中俄关系历史,这段话说得有理有节。

喀西尼听了微微一笑:“过去的不愉快都过去了,我们应当放眼未来,中俄两国有着绵延的边境线,所以,和平对双方都有好处。”

“贵使是在威胁了。”,伍廷芳接口道:“尼布楚条约明文写就双方界属,贵方违约在前,屡屡侵我边境,杀我子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天兵大至贵使尚且猖狂如是,我真不明白这一仗贵国是赢了呢?

还是输了?”

“贵国有句老话,胜败乃兵家常事。”,喀西尼毫不介意,大言炎炎道:“我在贵国也曾听过另外一句话叫做失之东隅,得之桑榆。

也许在这里的失败能换来别处的胜利呢?”

“那么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载滢起身道:“咱们战场上见。

送客。”,起身就要走。

喀西尼一时下不来台,一直没有说话的罗曼诺夫起身打圆场道:“和为贵嘛,这也是贵国的老话,我们俄国是非常有诚意与贵国缔结一份和平协约的。

我们不谈历史,不谈历史。”

李鸿藻清了清嗓子道:“不谈最好,你们不占理。

如今天兵齐集,庙街指日可下。”,笑了笑道:“老夫办了半辈子的洋务,常听你们洋人有一句话叫大炮的射程就是国界。

如果贵使坚持要我天兵退回的话,咱们真的没有什么可谈的。

总之,我皇上也是有谈判的诚意,这才给贵国和谈的机会,希望双方不要在不紧要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这是个基本的调子,李鸿藻年纪大地位也高,自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俄国三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把谈判的基调定了下来。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讨价还价了。

载滢报出了中国的要求:“鉴于此次战事的战果,我方希望贵国撤出远东西伯利亚,双方以勒拿河为界,今后和平共处,互不侵犯,中俄两国大皇帝想必都乐于见到这一点。

我方为了体现大清的诚意,在领土要求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愿意免除贵国的战争赔款。”

“这……”,三个俄国人被这样的条款吓呆了,怔了怔道:“贵国太……太没有诚意了。”,穆拉维约夫愤怒的站起身来道:“如果贵国想要我俄罗斯帝国的土地,那么就从战场上拿吧!”

“好!”,载滢也站起身来鄙夷的看着他道:“那就从战场上拿!”

喀西尼咳嗽了一声,皱眉道:“和平,我们还是要和平,不过贝勒先生,您所说的实在是太可笑了。

这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那边李鸿藻也将载滢劝了坐下,笑了笑道:“这也苛刻,那也苛刻。

贵使显然没有想过您刚刚所说的四条,对于大清来说,更加的苛刻。

大家还是都拿出点诚意来吧。

照老夫看,第一,俄国向我方赔偿战争损失两千万两白银。

第二,外兴安岭以南,朱格朱尔山脉以东,全部为我大清领土。

第三,俄军必须在半个月之内撤出庙街,也就是贵国所说的尼古拉耶夫斯克。

第四,双方缔结和平条约。”

喀西尼摊开双手,无奈的耸耸肩道:“这是不可能的,李老先生您也极度的没有诚意。

这样,我们再让一步,双方回复到中俄北京条约前的水准,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为中俄共管。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