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献俘虏，桃花落，丹凤至，满庭芳

狄仁杰正在忙碌的工作。

桌案上堆叠着厚厚的公文，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读完，分析出每件事情的利弊，做出最合适最妥帖的处置。

好在出发之前，狄仁杰便已经带了数位助手，其中还有一位，是狄仁杰保举的新任焉耆都护府大都护。

由于赵文翙的教训，新任大都护的标准非常严苛，必须是能臣干吏。

首先必须知兵，边关官员，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最先一条便是知兵。

其次必须懂得恩威并施，既不是一味地大棒子，也不是一味地给甜枣，每一样都必须懂得节制。

最后必须懂得治理，这一战至少能换来五年和平，五年之内，除了蒙元之外的部落，全都可以放心交流。

商贸往来，丝绸之路，那都是巨量的金银，能为武周提供大量的赋税。

说实在的，若是能够把狄仁杰留在此处，那实在是非常的合适，可惜这么做的后果，便是梁王笑歪了大牙。

前番带领大军借道龟兹，随后带兵直插瓦剌的主将，便是于谦。

梁王对此感到非常愤怒，因为那是他秘密培养的高手，也是十三死肖中武功最高的“人杀手”。

不过诸多重要俘虏挨个进献，不论是武则天，还是文武群臣，面上都是喜气洋洋，就连梁王武三思，都被提前解除幽禁，参加这场凯旋仪式。

最终邙山之上爆发如来神掌，一掌轰碎全部杀手，解除了陆小凤的麻烦。

否则世代为仇，不死不休。

谁知道天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谁知道怎样才能走上天堂之路？

此后也先能够成为瓦剌相国，也是因为武则天的多番支持。

两扇一模一样的门，一扇通往自由自在的江湖，一扇是万丈悬崖，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前所未有的公平。

他实在是不能相信，这干瘪佝偻的老妪，竟是个只有四十一岁的女人！

文韬武略，武功高深，甚至在上次科举的时候，被武则天钦点为榜眼。

那个人名叫甄兆人！

姑娘跑的非常急迫，进入小楼便直接问道：“我能不能在此躲一躲？”

张洁洁笑道：“你错了，他愿意为我留在这里，这已是最大的牺牲。”

城楼之下，千牛卫旗甲鲜明当先而立，后面是皇帝亲将的十二卫，再后面是太子四卫，均是威风凛凛。

看着跪倒在地的也先，武则天得意洋洋的说道：“也先，你这逆贼，朕对你天高地厚之恩，你却阴谋反叛，今日在朕面前，伱还有何话说！”

他的面颊变得瘦削，胡须也已经忘了清理，看似仍旧英俊潇洒，实际上却日渐低沉，精气神日渐衰颓。

只不过甄兆人本性善良，被梁王以巫蛊和秘术操控，到了夜晚会变成冷血残忍的杀手，白天一切如常。

某些意见被狄仁杰接受，某些意见被反对，狄仁杰倒也不过多解释，想明白就想，想不明白以后再解释。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楚留香的手突然冰冷。

“如意郎君，需得我真心喜欢，惟愿他好，他好时我便开心，我好他不好时，我不开心，只要他好，我好或不好，我都开心，那方是真心喜欢。”

所以她把楚留香带到了出口。

“臣狄仁杰率巴州众将，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也算是好事。

楚留香就在一处世外桃源。

即便是楚留香，如果一脚踏入到悬崖之中，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就好似把雄鹰关入笼子，天长日久之下，会失去展翅飞翔的能力。

武则天挥了挥手，千牛卫上前，把也先带了下去，杀自然是不能直接杀死的，那未免太过于浪费。

那是唯一的出口。

虽然很多人说他容貌英俊，但被人如此称赞面容，还是头一次。

谁知道天堂在哪里？

张洁洁感觉到了这种变化。

一个是楚留香，另一个是张洁洁的父亲，她的父亲便是从此处离去，离开的时候信誓旦旦会返回，实际上从未回来过，留给她母亲无尽的思念。

花满楼独自坐在窗前，轻抚着情人嘴唇般柔软的花瓣，领略着情人呼吸般美妙的花香，感受着生命的美好。

至少暂时解除了他的麻烦。

想到此处，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若是找借口去边关传旨，然后跟随狄仁杰浴血奋战，岂不更能光宗耀祖？

大太监曹正淳入不了祖坟，光宗耀祖的曹正淳才能进入祖坟。

花满楼闻言笑道：“如果我现在把门关上，姑娘难道不担心我么？”

他必须做出选择。

后面，十几万大军齐齐拜倒，山呼万岁，声扬九霄。

皇帝斟的酒，自然也是酒，不会更加的美味，但却是极大地荣耀。

武则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缓缓点了点头道：“赐大元帅酒！”

上官丹凤道：“你不是好人？

那也无所谓，你长得这么俊俏，还这么彬彬有礼，就算是斯文禽兽，也比后面那个又粗鲁又丑陋的家伙好很多！”

也先虽然是造反篡位，但他确实是瓦剌可汗，武则天登基至今，首次活捉草原部落可汗，自是欢喜不尽。

黄昏，夕阳温暖，暮风柔软。

……

母亲当然不会过度为难女儿，却也不希望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至于统兵作战，正面进攻，乃至于冲锋陷阵，那是王孝杰的事情。

如今甄兆人已经失踪，梁王暴怒之下派人偷袭花满楼，却全都失败。

也先曾经入长安求学，还是皇后的武则天，亲自给他安排了老师。

花满楼略带尴尬的摸了摸脸。

如果心中觉得快乐，无论是什么样的地方，都会觉得是天堂。

因为这次他的生与死，是要他自己来决定的，但他却偏偏没有把握。

“好吧，我拦不住你，但如果楚留香想要离开，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洛阳北门。

此时此刻，身着黑衣的老妪，也就是张洁洁的母亲，挡在两人身前。

……

张洁洁看着母亲，脸上的表情坚决而明朗，笑道：“因为我让他走，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要走，而是因为我想要他离开，过他喜欢的那种生活。”

于谦对此也不在意，前脚刚刚把大军送走，立刻开始忙碌的工作。

这里的统治结构类似于宗教，地位最高的是圣女，并且圣女是准许嫁人成亲的，张洁洁便嫁给了楚留香。

曹正淳想的很好，可还没等他拿起金盏，武则天亲自拿过了酒壶。

若是自家的亲眷，能够过继给一个儿子，然后死后能葬入祖坟，曹正淳此生此世，已经别无其他的追求。

旌杆林立，旗幡飘扬，鼓乐之声震天动地。

狄仁杰翻身下马，率众将跪倒。

这么多的事需要完成，于谦也没时间消耗在往来奔波上。

于谦由于攻破瓦剌之功勋，已经是正式的焉耆都护府大都护，要留在此地处理事务，却是不能回京受封。

无论什么样的危险，都不能让楚留香产生恐惧，石门当然也不能。

等到那些大势力反应过来，说不得会继续试探，查找如来神掌的下落。

李瑾瑜心中撇了撇嘴，但在这欢庆的时刻，却也不会多说什么。

楚留香此刻就在天梯之外。

花满楼道：“当然可以。”

这是楚留香心甘情愿的，但一个潇洒不羁的浪子，注定不能留在一处。

明日，又是崭新的一天。

上官婉儿高声道：“献俘仪式正式开始，进献瓦剌可汗也先！”

楚留香是不怕危险的。

姑娘道：“我叫上官丹凤，借你的地方躲避敌人，算是欠你的情，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过今年的新年晚宴，倒是可以回京参加，接受武则天的封赏。

有也先这等重头戏，其余诸如瓦剌的可汗印玺，倒是显得没那么惊艳。

他虽然是太监，但对于这场边关大胜，也是欢喜不尽，给狄仁杰斟酒，被画师的画册记录下来，或者被史官写上几个字，那也算是光宗耀祖。

这次却是完全不一样。

任谁也没有想到，风流潇洒浪荡不羁的楚留香，竟然会与人成亲。

张洁洁的母亲冷笑道：“你现在不敢做决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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