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朕之底线，谁也不能触碰！

皇帝微服私访至此。

随着两名醉酒锦衣卫的一声“吾皇万岁”，王霖的身份顿时爆了光。

隐在暗处的锦衣卫和御林军瞬时站出来清场，酒楼的食客很快都被清理干净，但这一切并未影响到周遭店铺的正常营业。

两名醉酒锦衣卫薛强，周乃文。

为燕青麾下锦衣铁骑的基层指挥使，相当于明代锦衣卫的百户。

锦衣铁骑这两年随着王霖几番南征北战，前番更是北伐漠南蒙古，哪有锦衣铁骑的军官不识皇帝的。

薛强、周乃文加上卢忠的儿子卢勇，三人战战兢兢跪在王霖身前，身上的酒意早就被吓醒了。

卢勇心中懊悔不跌。

他今儿个该是中了邪还是怎么地，怎么突然就遇上微服私访的皇帝，还大放厥词冲撞了皇帝……想起自己刚才谩骂的那些话，卢勇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确实是卢俊义忠仆卢忠之子。

王霖声色俱厉，怒火盈天。

燕青汗如雨下：“陛下恕罪，臣并无此意，臣……”

赵构面色涨红，低头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王霖拍拍他的肩膀，却也不多言，只用目光示意李岚上前照顾，而他自己则悄然离去。

见皇帝亲自坐在榻前，燕青愧悔交集，恸哭流涕。

赵构颜面大失，也不敢与御林军争执什么，只匆匆狼狈而逃，但没走两步，就一眼看到了站在街心面色肃杀的皇帝王霖。

一队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很快就来了这条街上，将人满为患的白玉楼团团包围起来，开始驱逐其中的寻欢客，白玉楼上一时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王霖沉默良久，突然暴怒道：“燕青，你的确是罪该万死！”

“陛下恕罪，卢家绝不敢有此意！”

河北卢家在真定城中自然也有产业。

卢俊义慨然跪拜下去：“末将治家不严，以至于家中生出此等败类，不但为祸真定，还冲撞了陛下，末将罪该万死！”

见自家家主在皇帝面前如此诚惶诚恐，卢勇惊惧交加。

燕青心中惊骇，连连叩首请罪。

“所以，朕饶你不得！

杨沂中，命御林军将卢勇与两名锦衣卫收押，明日上午，在城外校场，朕要当着锦衣铁骑的面，将三名恶贼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燕青咬牙上前跪倒在地：“皇上，臣燕青御下不力，管束不严，罪该万死！”

但卢勇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因为他知道卢俊义和燕青都是皇帝心腹大将，尤其燕青，那是腹心大臣，堂堂燕侯，掌控大燕锦衣卫，为皇帝耳目和亲军。

这话可以说非常重了。

店铺十余家。

王霖冷笑起来：“辞职威胁朕？”

他们必须独立于大燕朝廷的文武官员系统之外。

“汝为卢家一条卑贱恶奴，竟敢勾连朕之亲军，打着朕的旗号，欺行霸市，在真定无所不为。

你胆子之大，令人发指，连朕身边的女子，你都敢当面欺凌，何况是民女！”

王霖冷笑，望着已经吓尿了的卢勇冷道：“卢勇，本来你仰仗卢家声势，为祸真定，哪怕是骂了朕两句，朕看在卢员外的面上，也不准备与伱一般见识，可以饶你一命。”

王霖讥讽道：“行了，别演了，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坏毛病倒是学了不少。

朕真想给你颁一个奥斯卡金像奖。

王霖声音冷漠，如万年冰山。

当夜，皇帝留宿蒙古别苑孛儿台房中，自有负责皇帝起居的女官如实记录。

王霖挥挥手：“回去闭门好生读书，一个月不许出门，再敢来这种地方，朕决不轻饶！”

其实他与卢勇一起长大，也知道卢勇最近的一些狗仗人势的恶行，但看在老卢忠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锦衣卫上下凛然警醒。

王霖当即率杨沂中和御林军带着孛儿台扬长而去，跪在地上的燕青，他理都没有理。

其实燕青并无大碍，无非是心神焦虑再加上受了风寒罢了。

……

王霖冷笑道：“这是朕之门生，大燕的河南郡王么？

你这是何来？”

王霖沉默片刻，淡然道：“卢将军，河北卢家家大业大，数百口子人，出这么一两个害群之马其实也在所难免。

不过，朕不希望看到将来在朕法办的人中，有卢家的人。

燕青哀声叩首道：“臣知罪了，臣愿意辞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以为谢罪！”

良久，他的妻子李岚面色复杂从外走进来，将他搀扶起来，轻道：“相公，你怎么如此糊涂，让麾下锦衣卫与卢家人来往？”

全身都几乎被冻僵了。

作为利剑。

就算是杨沂中和周遭在场的锦衣卫也都有些震惊。

燕青并无大错。

“但是，你却触碰了朕的底线。”

蒙古别苑内，休澜已经等得有些焦躁不安了。

皇帝应该会给燕青留些面子吧？

王霖端坐在那，面色冷漠。

休澜绝美的容颜上掠过一丝愕然，又浮起羞红。

王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扫了杨沂中一眼。

其实对面的白玉楼，也是卢家出资开的，不过列在卢俊义续弦孙氏娘家的名下罢了。

不但燕青痛哭流涕，就连刚起身的卢俊义都有些吃不住，立时再次跪倒请罪。

眼见卢勇和两名锦衣卫军官跪在皇帝脚下，燕青和卢俊义面色大变。

赵构顿无地自容。

王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给燕青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伺候朕躬，有些红线是坚决不能踩踏的。

“走！”

燕青面色一抽，他本想解释两句，却又无力垂下头去。

王霖带着孛儿台和面色更加古怪的休澜出现在蒙古别苑门口，望着面色惨淡、肩头都在轻颤的燕青，他缓缓道：“燕青，你可知道朕为何震怒？”

“不敢么？

你们卢家一个奴才，都可以当众骂朕？”

王霖挥挥手，杨沂中赶紧命人将燕青抬起往暖室中送，又紧急召唤御医进宫救治。

皇帝对燕青从来都是倚为心腹，何尝用这般严厉的姿态对待燕青？

反正他们从来都没见过。

当然，燕青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只不过没有太重视就是了。

皇帝的信重，优渥的待遇，精良的装备，无上的荣耀，不是锦衣铁骑可以肆意妄为的资本。

燕青呆呆跪在那，面色煞白。

一夜无话，可燕青却跪在蒙古别苑的门口整整一夜。

河北卢家家大业大，现在卢俊义在军中听命，家业基本上就掌握在卢忠手上。

以至于生出此患。

但卢将军毕竟是朕的心腹大将，卢家又素来清白传家，这等青楼的营生，朕以为，还是罢了吧。

卢员外意下如何？”

“朕之锦衣卫，为朕亲军，朕之耳目，大燕之要害专司。

但是，汝手下锦衣卫却勾连卢家家奴，充为恶奴打手，若非朕无意中遇上，朕都不知道，朕的锦衣卫，竟然沦为卢家的走狗了！”

王霖以近乎冷酷无情的实际行动，告诉锦衣卫军卒，作为天子亲军，皇帝耳目，他们只能、也必须效忠于皇帝。

但当各路客人得知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一个个都没了电。

她裹着厚重的大氅，站在室外的回廊上，亲眼见夜幕下王霖居然怀抱着似乎已经睡过去的孛儿台，匆匆走进了相邻孛儿台的卧房。

关于卢家在真定的产业，只要守法经营，按时纳税，其实都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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