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协定(3/10)
福尔摩斯笔直地坐在椅子上,搓着双手。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案子已经很有兴趣了。
他低声问道:“请问,当时你怎么办呢?”
“我马上想到小偷一定是从侧门上下楼的。
如果他走的是正门,那我肯定能碰到他。”
“他会不会一直藏在办公室或走廊里呢?
你不是说走廊的光线很暗吗?”
“这绝不可能。
无论办公室还是走廊,都没有藏身的地方,连只老鼠都藏不住。”
“谢谢,请接着说吧。”
“看门人见我大惊失色的样子,知道出大事了,就跟着我一起上了楼。
我们顺走廊奔向通往查尔斯街的陡峭的楼梯。
楼底的侧门关着,但没上锁。
我们推开门冲了出去。
我记得下楼时附近的钟敲了三下,时间是九点三刻。”
“这一点很重要。”福尔摩斯边说边把这个时间记在了衬衫袖口。
“那晚天很黑,下着毛毛细雨,查尔斯街一个行人都没有,但街尽头的白厅路却还和往常一样,车辆行人络绎不绝。
我们急得帽子都没戴,就沿人行道跑了过去,在右手边的拐角处,站着一个警察。
“‘出了盗窃案,’我气喘不停地说,‘有人从外交部偷走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你看见有人从这里走过去吗?
’
“‘我在这里刚站了一刻钟,先生。
’警察说,‘我只看见过去一个人,她是一个高高的老婆婆,披着条佩兹利披巾。
’
“‘哦,那是我老婆!
’看门人大声说,‘没别的人过去吗?
’
“‘没别的人了。
’
“‘这么说,小偷肯定是从左手边的拐角逃走了。
’看门人扯着我的袖子说。
“但我不相信他,我以为他是想把我引开。
于是,我问警察:‘请问那个女人是往哪边走的?
’
“‘我不知道,先生,我只注意到她走过去,但没特别留意她往哪边走了。
不过,她好像走得很急。
’
“‘她走多长时间了?
’
“‘嗯,没走几分钟。
’
“‘不到五分钟吗?
’
“‘对,不到五分钟。
’
“‘别浪费时间了,先生,现在每分钟都很重要,’看门人大声叫道,‘请相信我,这事绝不是我老婆干的。
我们还是去这条街的左端去吧。
好,你不去我去。
’他说着,就向另一头跑。
“我马上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
“‘你住哪里?
’我问他。
“‘布里克斯顿的艾维巷十六号。
’他回答道,‘但你别太武断行事了,费尔普斯先生。
我们到这条街的左端或许能打听到什么。
’
“我想,就照他的意见去做也没什么坏处。
于是,我们两个和警察急忙往那边跑。
只见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个个行色匆匆地想在这细雨之夜早点回家,没有一个闲人能告诉我们谁曾经走过。
“我们只好返回外交部,把楼梯和走廊搜查了一遍,但什么也没发现。
通往办公室的走廊铺着一种米色漆布,如果有人走过,很容易在上面留下脚印。
我们检查得很仔细,但半个脚印都没找到。”
“那天晚上一直都下雨吗?”
“雨大概是从七点钟开始下的。”
“那么,那个女人是九点钟左右进的办公室,她穿着沾了泥的靴子,怎么会没留下脚印呢?”
“很高兴你能这么问。
当时我也这么想。
原来这个打杂的女工有个习惯,总是在看门人房里脱掉靴子,把布拖鞋换上。”
“我明白了,所以,尽管那晚下了雨,但她没留下脚印,是吗?
这一连串的细节很重要。
你们接下来又做了些什么呢?”
“我们接着仔细检查了一遍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没有暗门,两扇窗户离地面有三十英尺高,而且插销也从里面插上了。
地板上铺着地毯,不可能有地道。
天花板是用普通白灰刷的,我敢拿性命担保,他只能从惟一的房门逃跑。”
“壁炉是怎样的?”
“那里没有壁炉,只有一个火炉。
电铃在我写字台的右边。
按铃得到我写字台的右边去按。
但罪犯为什么要按铃呢?
这真奇怪。”
“这确实有些奇怪。
你们下一步又做了些什么呢?
我想,你们检查过房门,看那位小偷有什么痕迹留下没有,比如烟蒂、手套、发夹或别的什么小东西,是吗?”
“没有你说的东西。”
“没闻到什么气味吗?”
“唉,这我们可没想到。”
“在这样的案子里,即使是现场的一点烟味对我们也是很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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