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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五个橘核(2/6)

我刚想笑,但一抬眼,就被他的脸色给吓住了,笑意马上从我的嘴边抹去了。

只见他两眼瞪得溜圆,大张着嘴,整个脸像蒙上了一层死灰,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手中的那个信封,两手颤抖着。

‘K.K.K!

’他嘴里发出尖叫,紧接着叫道:‘噢,上帝,我的上帝,真是罪孽难逃呀!



我喊道:‘伯父,发生什么事了?



‘死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桌旁站起身来,慌慌张张地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只剩下心惊肉跳的我在那里。

我把那个信封拿了起来,发现在封住信封口的盖子的里层,也就是涂胶水的那一部分的上端,有3个用红墨水潦草地写的K字。

除此之外就是那5个干瘪的懋橘核了,他为什么会吓成这样呢?

我离开餐桌正要上楼,去发现他从楼上走了下来,一只手里拿了一把生锈的钥匙——很显然应该是楼上房间专用的吧,另一只手里却拿着一个像钱盒似的小黄铜盒子。

‘他们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是我还是要赢他们。

’他气急败坏地说道,“告诉玛丽,今天把我房间里的壁炉给生上火,然后叫人把霍尔舍姆的福德姆律师请来!”

我一切照办了,等到律师来时,他把我也叫到了他的房间里。

屋子里炉火很旺,而在壁炉的炉栅里有一堆刚被烧过的黑色蓬松的纸的灰烬。

那黄铜盒子盒盖敞开,放在一边,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当我看了一眼那个盒子时,不禁吓了一大跳,因为就在那盒子的盖上,我看到了上午在信封上所见到的同样的3个K字。

‘约翰,我希望你……’我伯父说道,‘做我的遗嘱见证人,我将把我的产业,连同它的一切,包括好的和不好的东西,都遗留给我的弟弟——即你的父亲。

毫无疑问,你以后又会从你父亲那里继承到这些东西,到时候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享有它们,那是最好的。

但是,如果你发现很难做到这些,那好,孩子,你就听我的劝告,把它留给你的敌人吧!

对于把这样一件又好又坏的东西遗留给你,我表示抱歉!

可是谁又能说清将来会怎样呢?

你就按照福德姆律师的指点,把你的名字签在遗嘱上吧!



按照律师的指点,我在遗嘱上签了字,然后律师就带走了遗嘱。

您可以想象得到,这件怪事在我的心里留下的深刻印象。

我思来想去,反复琢磨,总是不能解开其中的奥秘。

而我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这件事留给我的一种隐隐的恐惧。

尽管后来在我们的生活中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忐忑不安的感觉也渐渐地少了,但是我仍可以看得出,从那以后我的伯父一举一动更加怪异了。

他比以前酗酒更厉害了,而且更不愿意出门了,任何社交场所他都不去了。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度过的,而且经常把自己的门从里面反锁上。

不过,有时候他又会像醉酒发疯一样,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手里拿一把左轮手枪,疯狂地在花园里奔跑,一边大喊大叫,嚷嚷着,他不怕任何人,即使是鬼也别想像绵羊似地把他囚禁起来。

等到疯狂地发作过后,他又会慌里慌张地急匆匆跑回房间,重新把门反锁上,并且插上门闩,就像心里被恐惧完全渗透了,再也难以装腔作势地忍下去了一样。

这时,我发现,他的脸上总是汗水淋淋的,像刚洗过脸一样,哪怕是在严寒的冬天也是这样。

“哦,福尔摩斯先生,还是把这个事情的结尾告诉您吧,不能再这样耐着您的性子让您无休止地听下去了。

一天夜里,他又跟往常一样发作了一次,突然跑了出去。

但是这一次却再也没有能回来,我们最后是在花园一头的一个泛着绿色的污水坑里找到他的。

当时他脸朝下趴在里面,现场没有看到任何采取暴力的痕迹,而那个坑里的水也就两英尺深。

所以,后来陪审团根据他以往所表现出来的怪异的行为,以‘自杀’为定论了解了此案。

但是,根据我一向对他的了解,他实际上对死很恐惧的,一直不相信他会跑出去自杀。

但是尽管我对此一直有疑问,可是如今早已成为过去了。

后来我父亲继承了他的产业和他存放在银行的大约14000英镑的存款。”

“请稍等一下!”福尔摩斯插话道,“我估计您这个案子将是我遇到过的最离奇的一件案子了。

请告诉我您的伯父接到那封信的日期和他被定论为自杀的日期。”

“收到来信的日期是1883年3月10日。

他自杀的那天是过了7个星期之后的5月2日。”

“谢谢!

请继续往下说。”

在我父亲继承了那座霍尔舍姆的产业之后,在我的建议下,他对多年上锁的阁楼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在那个屋子里,我们看到虽然里面的东西都被毁掉了,但是那个黄铜盒子还在那里放着呢!

盒盖的里面有写着“K.K.K.”3个大写字母的标签,下边还注有‘信、备忘录、收据和一份记录’等字样,我们判断:这应该代表了被奥彭肖上校销毁的文件的性质。

而阁楼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除了许多散乱的文件,还有记着我伯父在美洲生活的笔记本外,在这些散乱的文件中,有的是有关战争时期的情况和他忠于职守荣获英勇战士荣誉的记述;还有一些是关于战后南方各州重建时期的大多与政治有关的记录。

显而易见,他曾是积极参加反对北方战争的进行搜刮的政客。

唉,我父亲是在1884年初搬到霍尔舍姆去住的,一直到1885年元月之前,一切都相安无事。

元旦刚过的第4天,当时我们一家人正围着桌子一起吃早餐,突然就听到我父亲大叫了一声,只见一个刚刚开封的信拿在他一只手里,而5个干瘪的橘核则正躺在他另一只手摊开的掌心上。

平常他一直认为我所说的伯父的故事太不可信,并为此嘲笑我,而当他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时,却也早慌作一团,六神无主了。

‘哦,这到底是怎么啦,约翰?

’他磕磕巴巴地问道。

此时我的心里就像灌了铅一样,异常沉重。

‘这是K.K.K……’我说。

他往信封里层看了看:‘是的,’他叫了起来,‘是这几个字母。

那这儿写的又是什么?



‘将文件置于日晷仪上。

’我在他身后透过他肩膀看着信封上面的字读道。

‘什么文件?

什么日晷仪?

’他又问道。

‘一定是花园里的那个日晷仪,因为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我说,‘至于文件,肯定是那些已经被毁掉了的。



‘去他的!

’他给自己鼓了鼓劲说。

‘我们可是生活在文明社会,哪能让这种蠢事发生!

这是从哪来的信?



‘从敦提来的。

’看了一下邮戳,我回答。

‘就是一个荒诞的玩笑而已。

’他说,‘我跟什么日晷仪、文件有什么关系?

我是不会去理会这种无聊的事情的。



‘如果是我,我就马上去报警。

’我说。

‘这样他们会嘲笑我的痛苦的,我才不去呢!



‘那就让我去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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