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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威斯特里亚寓所(2/6)

因为主人在昨天晚上把他的房间指给我看过,我就去敲他的门。

同样没人答应。

我打开房门,里面竟然是空的,无论是外国客人、外国仆人,还是外国厨师,就这么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我在维斯特里亚寓所拜访时遇到的事情。

福尔摩斯一边笑着搓手,一边把这件怪事,写进他记载奇闻异事的笔记本里。

“你的这个经历还真是离奇。”他说,“先生,我能不能再问一问,在这事之后,你又做了什么?”他问。

“我别提多生气了。

一开始我以为我成了荒唐恶作剧的受害者。

我收拾好东西,用力地关上门,提着我的皮包就回厄榭去了。

我去找了艾伦兄弟商号,他们是镇子上的主要地产经纪商,我发现这座别墅就是这个商号出租的。

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不可能只是为了愚弄我一番的恶作剧,他主要的目的一定是逃租。

现在正是三月末,四季结账日马上就要到了,可是,这样还是说不过去。

管理员感谢我提醒他,并且告诉我,租费已经提前付清了。

后来,我又去了一趟西班牙大使馆,但是那里的人说不知道有这个人。

再之后,我就去找了麦尔维尔,因为我第一次遇到加西亚就是在他的家里。

可是,我发现他还没有我了解加西亚。

最后我收到了你的回电,就过来找你了。

我听说过你是一个非常善于解决难题的人。

但是现在,警长先生,从你进来时说的话来看,还有什么悲剧发生。

那就由你接着往下讲了。

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实的,而且除了我刚才说的,关于他的死,我是绝对丝毫不知情的,我愿意尽我的所能来为法律效劳。”“我相信你,斯考特·埃克尔斯先生,我相信。”葛莱森警长口气温和地说,“我应该说,你所讲的各种的情况,与我们掌握到的事实全都符合。

但是,吃饭时候送来的那张纸条最后怎么样了,你注意到了吗?”“没错,我还记得。

加西亚把那纸条揉成一团,扔到了火里。”“关于这个你想说些什么吗,贝尼斯先生?”这位乡镇侦探是个强壮、肥胖、皮肤发红的汉子。

一双眼睛几乎可以藏到了满是皱纹的面颊和额头后面,好在那其中闪烁出来的光彩才弥补了脸大的不足。

这时,他微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叠过的已经变色了的纸片。

“福尔摩斯先生,炉子的外面有个炉栅。

纸条被他扔过了炉栅,我就是在炉子后面找到了这张没有烧过的纸片。”福尔摩斯欣赏地微微一笑道:“你一定是非常仔细地把房子检查一遍,才找到这么小的一个纸团的。”“没错,福尔摩斯先生。

谨慎是我的风格,我可以念念它吗,葛莱森先生?”这位伦敦人点了点头。

这个纸条是普通的没有水印的米色直纹纸,用短刃剪刀分两下剪开的,是一整张纸的四分之一。

叠了三次以上,用紫蜡封口,是用某种整齐的椭圆形东西在蜡上迅速盖压过,这封短信是寄给维斯特里亚公寓的加西亚先生的。

内容如下:我们的颜色,白色绿色。

白色关,绿色开。

主楼梯,第一条过道,右七,绿粗呢。

望顺利。

这个是女人的笔体,笔头尖而细,可是地址却是用了另外一支钢笔写上去的,或者就是另外的人写的,字体比纸条上的粗壮了很多,你看看。

“真是一张有意思的纸条。”福尔摩斯只是扫了一眼。

然后转向贝尼斯说:“我佩服你,贝尼斯先生,我佩服你对细节的注意,在观察这张纸条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点可以补充,椭圆封印,毫无疑问是一颗袖扣的平面——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会是这个形状了吧?

而剪刀则是折叠式的指甲刀,因为两处剪开的地方都有明显的折痕。”这位乡镇侦探呵呵地笑了起来。

说道:“我还觉得我已经摸得明明白白了呢,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是有一点小问题被我遗漏掉了。”咽了一口唾沫后,他又接着说:“我还真是没有特别注意到这个,我只知道这件事依照惯例也涉及了一个女人,可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在这番谈话发生的时候,斯考特·埃克尔斯先生坐在那里显得惴惴不安。

“我很高兴你能找到这张纸条,它证实了我所讲的经过。”他说,“只是,我想说,加西亚出了什么事,他的家里到底怎么了,我还一点儿都不知道呢!”“加西亚嘛!”葛莱森探长接口说道,“很好回答,有人发现他死了。

今天早上,在离他家约1.6千米的奥克斯肖特空地上。

他的脑袋被打成了肉泥,是用沙袋之类的东西打的,很重。

不只是打伤,而是打得开了花。

那个地方人烟稀少,0.4千米内没有住户,显然有人从背后袭击了他,杀人犯在杀死他之后又继续打了他很久,这是一次凶残的暴力行为,从现场看,行凶者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我们破案的足印或者线索。”“他身上的东西还在吗?”“没有任何遭到抢劫的迹象。”“这也太惨了,悲惨得可怕。”斯考特·埃克尔斯气愤地说,“不过这个现实对我也太残酷了一些,我的主人半夜出去,惨遭杀害,这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会被卷进这样的案子中去呢?”“非常简单,先生。”贝尼斯回答,在死者的口袋里找到的唯一线索就是你寄给他的信。

信上说你要去他家过夜,而他恰好就是在那天晚上被人杀害的。

还是因为这个信封,我们才得到死者的名字和住址,我们早上9点赶到他家,发现你不在,也没有别的人。

我一边给葛莱森探长发电报,让他在伦敦找你,一边检查了维斯特里亚寓所。

然后我就进了城,与葛莱森警长一起来了这里。

“我觉得,这件事最好公事公办。”葛莱森警长站起来,对大家说,“斯考特·埃克尔斯先生,麻烦你跟我到警局走一趟吧,我们要把你的证词做一份记录。”“当然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可是,福尔摩斯先生,我仍然要请你帮忙,希望您能不惜费用,多费点儿心,让真相水落石出。”福尔摩斯转过身看着那位乡镇探长说道:“我想你不会反对我与你合作吧,贝尼斯先生?”“当然,福尔摩斯先生,和你合作,这是我的荣幸。”“看来你办事敏捷,很有条理。

我想请问一下,死者死亡的确切时间是几点,这个线索找到了吗?”“一点之后他一直在那里。

当时下着雨,那么受害人一定是在下雨前死的。”“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啊,贝尼斯先生。”我们的当事人喊了起来,“他的声音我是不会听错的。

我可以发誓,就是那个时间,他正与我在卧室里说话呢。”“这虽然奇怪,但也不是不可能。”福尔摩斯微笑着说。

“你已经有线索啦?”葛莱森警官问道。

“从表面看,案情并不复杂,尽管它的确有几分离奇的特点。

在我斗胆确定最后意见之前,我想再进一步对一些情况进行了解。

哦,对了,贝尼斯先生,你检查房子时,除了发现这张纸条,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这时,贝尼斯探长用不解的目光看着福尔摩斯。

“有,还有一两样很古怪的东西。

等我回警察局把事情办完,也许你会对这些东西发表自己独特的见解。”“好,那就听你的吩咐。”我的朋友说着,按了一下铃。

吩咐道:“赫德森太太,请你送这几位先生出去,再麻烦你把这封电报交给邮差发出去,记得付5先令的回电费。”在客人们都离开之后,我和福尔摩斯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之后,福尔摩斯用力抽着烟,锐利的眼睛上方眉头紧锁,他向前伸着头,表现出特有的那种一心一意的样子。

“啊,华生,你怎么看这个案子?”他突然转过身来问我。

“我对斯考特·埃克尔斯为什么故弄玄虚还没有思路。”“那么案子本身呢?”“啊,从加西亚的同伴都消失了这个情况来看,应该说,他们是某一方面的同伙,在谋杀发生后就逃之夭夭了。”“这个当然很有可能。

不过,从案情表面上看,他的两个仆人偏偏选在他有客人的那天晚上合伙袭击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在那一个星期里,除了那天之外,每天,他都一个人在家,他们完全可以想把他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们为什么要逃走呢?”“对,他们逃走,必有什么玄机,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咱们当事人的奇怪经历。

亲爱的华生,如果咱们现在就能把这两个情况解释清楚,那不是完全超过人类智力极限了吗?

如果能够做个假设,并且这个假设也可以解释那张言辞诡秘的神秘纸条,那么,这种假设就暂时有了价值。

如果我们再了解到一些与我们的假设相符合的新状况,那么咱们的这个假设就能够逐渐地成为揭开谜底的答案了。”“可是,咱们的假设到底是什么呢?”福尔摩斯躺靠在椅子上,眼神迷离起来。

“华生,你不得不承认,一些恶作剧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结局已经显示,里面这些事情的严谨和严重。

把斯考特·埃克尔斯骗到威斯特里亚寓所去就与这件事有些关联。”“会是什么样的关联呢?”“让我们环环相扣地推敲一下。

从表面上就可以看出,这个年轻的西班牙人和斯考特·埃克尔斯之间的友谊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蹊跷,而加速友谊升温的就是这个西班牙人。

他在认识斯考特·埃克尔斯的第一天,就不嫌麻烦地赶到伦敦的另一头去拜访埃克尔斯,而且与他保持着密切的来往,最后还把他请到了厄榭。

那么,他为什么大费周章地去接近埃克尔斯?

埃克尔斯会对他有什么帮助呢?

我看不出埃克尔斯有什么个人魅力,也不觉得他特别聪明,不可能与一个机智的拉丁人品味相投,那么加西亚为什么在那么多人中偏偏挑中了他,是什么方面能够满足他的需求?

他有什么特别的气质吗?

我认为他有。

他正好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体面英国人,是一个能够给别人留下好印象的人证。

你也亲眼见到了,两位警长都没有对他的供词有怀疑,尽管他的供词极不寻常。”“我不明白的是,需要他见证什么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见证不了什么了。

但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发生,他就可以见证全部,这就是我的看法。”“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让他做不在场的证明。”“对的,华生,他是要人证明他当时并不在现场。

为了进一步地推敲,我们可以假设威斯特里亚寓所的那一家是在一起策划某种阴谋,不管企图是什么,他们想在1点以前离开,所以他们在钟表上做了手脚。

很可能是这样的:当加西亚告诉埃克尔斯已经1点钟了,催促他睡觉时,实际上当时还没有过12点。

如果加西亚在这段时间内实施自己的计划,并且在时间限定内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么,他就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就能对任何控告都做出强有力的回驳。

而我们这位无辜的埃克尔斯就会在法庭上宣誓为加西亚证明他确实一直都待在屋里,这是以防出现最糟糕情况的保票。”“哦,哦,我明白了。

但是,另外几个人失踪了,这又该如何解释呢?”“目前我还没有掌握所有事实,不过任何困难都将会被克服。

光凭现在搜集到的材料来得出结论是错误的。

你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在拼凑这些残缺的材料,试图找到真相了。”“那……那封信呢?”我们的颜色,白色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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