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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虚惊一场

喜宝看到报道时就愣住了。

她这阵子忙着创新戏,响应时代的号召,唤醒女性的力量,竟然一时把宇文世科一家的事忘在了脑后。

而且她想过宇文克会发起一场政变,却没想过他会输给宇文良。

还有为什么宇文良会成为保卫科长?

爹呢?

他不才应该是宇文世科身边最信任的人么?

难道是因为爹和宇文克走得近,被宇文世科发现了?

想到这里,喜宝便再坐不住,她几乎是直接冲出了家门。

文中君追出来,叫了好几声才把她叫住。

“喜宝!

你这样子要做什么去?”

喜宝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连外套都没穿,皮包也没拿,甚至还穿着绣花拖鞋。

她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但也不大多。

文中君实在搞不懂喜宝为什么这样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急着回去见梅畹卿吧?

还想故意支开我?”

喜宝知道多说无益,与方丈见礼道别,自行出门来,走到一扫地僧跟前,试探性地从怀里拿出一支钢笔来道:“小师父。”

喜宝于是道:“我梦到自己过生日,很多人跟我一起切蛋糕,但是等我许过了愿望,睁开眼睛吹蜡烛时,就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我自己,周围黑漆漆的,我喊谁都不应声……”

“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希望方丈能为我解惑。”

“这我就不明白了,他要不要做皇帝,跟他儿子有什么关系?”

“回北京。

我得回北京师兄。”

回北京的火车上,每停一站,喜宝都会去买报纸,不肯错过任何一条社会新闻,妄图从中发现一些关于蒋义甫的蛛丝马迹。

文中君显然也看到了报道,对喜宝的这种行为很不理解。

“现在正是宇文良那个疯子得意的时候,你这个时候回去,不是自己往虎口里送么?

不行,我不同意!”

喜宝不知道该怎么与文中君解释,两手提着行礼转身看他:“没错,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晚一分钟都会死,我就是个没男人就不能活的小女人,行了吧?”

扫地僧抬头,见是她,站起身来等她说话,她便将钢笔递过去道:“上次我来烧香,看到一位先生掉下这支钢笔,本想追上去还他,结果他走得太快,当时我有急事便只好带着它离去。

如今想想,还是请你们代为转交吧。”

“哦,这戏不比台上演得好看多了?”

“你不同意我也要走,我必须要现在回北京。”

死了一个侍卫?

会是爹吗?

宇文世科连续三天都没有出现在报纸上,更别提他身边的人了。

“你要不容我两日,我尽快把这些事儿解决了,跟你一起回去?”

方丈道:“施主请说,愿尽绵薄。”

谁知道方丈连这心思也看得出来,笑道:“所梦皆所想,施主执念太重,忧虑过多,才会有如此梦境。

不如放下,放下过去,也放过自己。”

“你不知道,听说他这宇文家的二公子强烈反对他称帝,还联合洋人一起闹事想要赶他下台,再加上他那个小儿子推波助澜,不就这样了?”

喜宝却已经回到房里收拾东西。

“刘什么刘啊?”

喜宝戴着墨镜,又戴了一顶遮住半张脸的黑纱礼帽,两个大爷原本在低头下棋,并没注意到她容貌。

另一个大爷急了,“该你走了,磨磨唧唧的。”

“当真是要恢复帝制?”

这日正好是初三,若是蒋义甫没事,两日前必定会陪宇文世科一道来烧香,喜宝只要向寺里的僧人打听一下便知。

但没有任何消息。

文中君当然拗不过喜宝,但他确实不能立即就走,这边还有跟戏院的合约问题,还有许多帐要收,要是不整理清楚就走,以后会很麻烦。

“可不是么?

那宇文世科为了这个事儿,连亲生儿子都软禁了,还能有假?”

她正犹豫之际,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于是她对人力车夫说道:“师父,麻烦去法华寺。”

其中一个大爷便指着她道:“你——你好像那个刘——刘——”

扫地僧接过钢笔,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是洋文,像是钢笔的品牌。

这就是喜宝在说笑了,任谁也不会把这话当真的。

最后还是火车上下棋的大爷给喜宝解了惑。

只不过这并非是她的来意,她知道和方丈肯定问不出什么,打算出门的时候找僧人打听。

“哪能啊?

听说宇文世科身边一个贴身侍卫也参和进去了,死得很惨。”

“不,我等不急了,我先走!

你稍后过来。”

可眼下情况未名,现在去宇文府无异于打草惊蛇。

喜宝在旁边听了半天还没听到跟步虚声有关的事,连忙问道:“就只是软禁吗?

没有闹出人命吧?”

喜宝并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她的梦,在看到宇文家的报道之前做的。

喜宝便知无法骗他,只好实话实说。

主持方丈是个和蔼的老和尚,她一见到喜宝就问:“施主遇到什么难事了么?”

宇文世科搬进现在的宇文府之后,每个月初一、十五还是会到法华寺上香,这是关注他的人都知道的事,喜宝自然也知道。

这会儿一听她声音,纷纷抬头看向她。

她得去确认蒋义甫的安危才能安心。

不要,千万不要!

因为太过心切,喜宝一下车竟就想要直奔宇文府。

喜宝躲过一劫,心里却并不爽快。

这些年为了积德行善,喜宝没少往法华寺捐香火钱,僧人们都与她相熟,一见她来,便招呼她去见了方丈。

文中君便也不再追问,叫人把喜报送到了火车站,亲眼看着她上了车。

“施主可还记得那位施主的特征?”

喜宝于是道:“他像是这里的常客,我在这儿见过他好几次。”

她说着比划着左眼道:“他这里有条小伤疤来的,好像还有些驼背。

小师父最近可曾见过他?”

扫地僧立时回忆起步虚声的样子,含笑收下钢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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