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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霜欺雪压(1/2)

要强的志轩在安泰将要迈上马车的一刹呜咽着跑去死死地抱住了他,“爹,你可不可不要去?

咱们一起回恭江老家吧!”

“皇命不能违。

好孩子,你以后要听姐姐的话!”

“可是我不放心你,我不想没有爹。”

倩茹亦跟着哭的泣不成声。

桂王是皇帝的亲叔叔,前世在侯府的时候,她就听说过他的恶名。

那是个手握兵权,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敬畏三分,跺一跺脚,京城都要抖一抖的豪强权贵。

“爹,你这一去,万不可较真。”

“不较真还去做什么?

看着志轩,好好等我回来。”

这时,上官渊骑马来了,拍着胸脯保证他会把安泰平安护送到桂郡。

志轩这才松了手。

可是马车一动,他又后悔了,一路追着哭着喊:“爹!”

安泰掀开帘子摆手让他回去,见他不依,摔倒在了雪地里,心疼地下车将其抱在怀里。

“乖!

有上官将军在,爹不会有事,你要坚强,保护好姐姐。”

志轩从怀里摸出一串小铃铛塞进父亲手里,“爹,你把它戴在身上,晚上睡觉的时候挂起来。

这样,坏人来了,你就会有所警觉。”

铃铛是安泰除夕灯会上买给儿子的,没想到儿子竟然如此孝顺又机智,他顿时看到了一抹长久的希望,珍惜地把铃铛收在了怀里。

倩茹也有个东西想送给安泰,只是做的有些丑陋,一开始没脸拿出来,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闭着眼睛把一个缝的皱巴巴的香囊塞给了安泰。

“里面放了一些醒神的药材,还搁了些柴胡丸,爹也许会用的着。”

上官渊夺过去瞧了瞧,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做成这样,难怪现在才拿出来。”

她羞红了脸,郑重地向安泰保证,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想办法把志轩抚养成人。

安泰欣慰地点头,恋恋不舍地迈上了马车。

倩茹和志轩在后面默默地送着,一直送出南城门。

彼时,马车早已离开京城十几里。

志轩懊悔地扑进她怀里,向她坦白了禁军搜府那一日发生的事。

他猜到柳氏和志辉要嫁祸给倩茹,便抄近路翻墙回家。

果然,柳氏把倩茹引走后,志辉便把钱匣子藏在了倩茹屋里。

他恨极了,便以牙还牙,悄悄地把钱匣子放在了柳氏的屋里,让柳氏被搜了个正着。

柳氏是完了,可是整个安家也遭了大难。

“姐姐,我好后悔,我该把钱匣子一起带走的。

如果官兵什么也没搜到,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

是这世上的恶人太猖獗。”

倩茹如此安慰着,但其实同样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午后,官差登门讨要安倩雯的医药费,倩茹给了之后,发现家里的余钱实在少的可怜。

安泰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为了以后的生活着想,她把家里的杂役和厨娘都辞退了。

本意是想省下些钱,好为以后长久的生计做打算。

哪知,一天洗衣服的时候,志轩来帮忙,把鞋给打湿了,没有及时更换,着了凉。

起病急骤,才过了几个时辰小脸儿就烧的红扑扑的。

她赶忙去请大夫。

抓了几副药后,全家所有的钱财合在一处竟然只剩下三十几两,扣除志轩三个月的学费和杂费,只剩下五两银子。

捉襟见肘啊。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官差又登门讨要安倩雯的医药费。

她只好把最后的五两银子也交了出去。

没办法了,她只好把柳氏、安倩雅、安倩雯屋里的首饰都找出来拿去典卖,一共换了二十几两银子。

回家的时候,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口。

车夫有些眼熟。

上官渊?

她疾步迈进门槛儿,才发现原来是上官老夫人。

流着鼻涕的志轩,正给老太太奉茶。

老太太嫌恶地接过,搁在一旁,抬眼间看见了她,脸色更是难堪。

来者不善啊!

这可如何是好?

她踌躇着走到老太太面前,给她见礼问安。

老太太愤懑地将一个皱巴巴的香囊扔在她脚下。

那香囊是前几日她送给安泰的,现在竟然在上官老夫人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在反应,上官老太太的巴掌就烙在了她的脸上。

“你凭什么打我姐姐?”

志轩挥舞着小拳头想为她报仇,被老太太的丫鬟给拖住了。

“当初议亲的时候,我对你还有一点好印象。

没想到你外表向你的老子一样一身傲骨,里子里却是骚里骚气的狐狸精做派.”

“住口!”她忍而不能,愤然反驳,哪知话还没出口又挨了巴掌,越反驳越打。

她是将门出身,手上有功夫,纵然上了岁数,气劲儿也不是她这种闺阁妇人能比的。

“安倩茹,你给我记牢了,你是个弃妇,配不上我儿子,以后不准你们再来往!”

说罢,命人塞给她一袋银子,扬长而去。

士可杀,不可辱。

她追出去,愤然将银子砸在老太太的脚下。

“我安倩茹就算是落魄到沿街乞讨,也绝不会要你上官家的钱。”

老太太没有回头,命人将银子捡起,志满意得地上了马车。

“姐姐,这一定不是上官哥哥的意思。”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是什么意思不重要。”

她说这句话,不是没有根据的。

前世嫁给上官渊的时候,上官渊就事事都依从他的母亲,重生后再见,好像有了些转变,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取出手帕,擦了擦志轩脸上的鼻涕。

因为生病,志轩已经晚入学五日。

未防止他把功课落下,她把书找来,让他坐在厨房里的炉子边上读。

这样她就可以一边煎药,一边监督他。

次日,见他的鼻涕止住了,她便早早地带着他去学院入学。

学院的周夫子是安泰的同窗,对安家的境遇十分同情,不仅没有为难他们,还主动帮忙求着院长给志轩减免了杂费。

虽然这对安家的现状是杯水车薪的,但毕竟是雪中送炭。

倩茹感激不尽,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位周夫子。

哪知,才午后志轩就跑了回来。

浑身是伤,额头、脸上都青肿了。

倩茹想冲去书院为他讨个公道,哪知刚出门,就有几位夫人牵着鼻青脸肿的孩子来找她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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