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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开始搞点大动作(1/2)

皮克林台长给李谕展示了哈佛大学天文台的成果,他们现在已经拍了十来万张天文照片,并对数万颗恒星光谱完成了分类,已经有了初步的光谱分类。

在众多数据以及成果之中,李谕对一个目前稍显冷门的成果更加感兴趣。

“这是,造父变星!”李谕惊讶道。

眼前做出这项成果的女子却没有说话。

皮克林过来说:“这位是勒维特女士,很遗憾,她已经丧失了听力。”

李谕连忙说:“抱歉!”

勒维特却看出来李谕对她的发现非常欣赏,说道:“我发现了不少这样的星星,它们的性质非常值得关注,虽然我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处。”

勒维特是成年后才丧失听力,考入拉德克利夫学院后,她已经掌握了五门语言。

只不过在刚毕业那一年就患上了一种奇怪疾病,逐渐丧失了听力。

“是的,这是非常值得关注的发现。”李谕说。

开尔文勋爵点点头:“就是他。”

天文学以及天体物理学的大力发展,其实也是在二十世纪初开始,所以勒维特几乎就是站在此后一大票伟大天文学家身后的女人,只不过她自己却寂寂无名,早早死于癌症。

如果不能有效测距,就丧失了非常多的信息,根本无法开展之后的天文研究。

“当然,”瑞利男爵说,“他仅仅是把维恩的公式分母加了“-1”,竟然就与黑体辐射曲线完全吻合,但明眼人就知道仅仅是凑出来的,因为黑体辐射问题怎么会如此简单。”

哈金斯的专业领域是天文学,对于理论物理并不擅长,但黑体辐射这么热的问题他当然听说过。

哈金斯会长见开尔文勋爵沉思起来,没有回答自己,于是直接拿过来李谕的论文读起来。

关键李谕再次发挥了自己的数学能力,推导过程极为严谨,根本不可能挑出来毛病。

这只是第一项,如此多的数据必须要多整出点有价值的科研成果才行。

这也没有结束,手头数据已经这么多,宇宙大尺度上的光谱红移的问题也必须要提出来!

英国皇家学会中,开尔文勋爵看着眼前的论文几乎手都在颤抖。

一方面是因为太远,不好观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无法测距,不知道距离。

而第二任卡文迪许实验室主任就是瑞利男爵,不过他早就主动卸任,让位于当年只有二十八岁的汤姆逊。

这个举动在当时很轰动,毕竟汤姆逊太年轻了,很多人都不认可,但瑞利男爵却早早看出了汤姆逊的天赋,坚决把位置让给了他。

李谕在仔细阅读了哈佛大学天文台的数据后,心中很快明了该做什么,而且要做的也不只是一项发现:

首先,他可以根据各种恒星距离正确绘制一下银河系的构造。

“勋爵稍等,我要再认真核实一下。”

“勋爵先生,虽说每次你看到来自李谕的论文都很激动,不过这次也有点太过了吧。”皇家学会会长哈金斯说。

开尔文勋爵说:“也应当给他看一下,不过论文的主要审稿意见要听从普朗克教授。”

旋即想起勒维特已经丧失了听力,自己也不会手语,只好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以示尊敬。

当然,他也发出了疑问:“他为什么能这么坚定地站在我的量子理论一边?”

开尔文勋爵却说:“给瑞利男爵的论文还是由我亲自拿过去给他看看吧。”

放眼整个科学界,真心没有几个人能够如此力挺量子理论,当然让普朗克感觉不可思议。

“那么说,”瑞利再次仔细看了看论文,“问题不是出在数学上,而是在物理上。”

几年前,已经有天文学家给出了银河系可能是漩涡结构的结构图,只不过错误很大,银河系的旋臂以及银心都画错了,甚至最熟悉的太阳系位置也画得并不对。

瑞利也发出了如此疑问:“勋爵先生也知道,无论如何,数学是先导、是王冠,再怎么也不能和数学有所冲突。”

这种纯物理领域哈金斯会长当然更尊重开尔文勋爵的观点,于是叫过来编辑约尔森,让他尽快誊录两份论文,分别寄给普朗克以及瑞利。

有这样的实际成果,也能让勒维特这个人生有一些遗憾的女子在生前得到更多尊重。

普朗克并没有立刻看文章内容,他站起身看了看天空,有一种遇见了知己又怕看后会失望的心情。

哈金斯会长却说:“难道不应该寄给我们的瑞利男爵看吗,他现在就在剑桥大学。”

李谕当然知道造父变星的价值,这是量天的“尺子”,也就是可以用来测量遥远恒星的距离。

皮克林却并不觉得如此,他仅仅是觉得有这么一类特殊的亮度会随时间改变的星星,然后令勒维特进行相关研究。

所以第二项研究他就是要通过勒维特的造父变星法,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找到河外星系——仙女座星系。

但李谕完全跳出了他们的桎梏,基于量子理念进行了真正的理论推导。

只不过做完这些事,李谕并不着急发表,因为现在他还有个人要去见一下。

但这个头开出来就可以让李谕的地位很超然了。

“普朗克?”哈金斯会长想了好一会儿才在脑海中找到这个人,“柏林大学的普朗克教授?”

这是她最大的心血,她又是个不被广大科学界认可的女性,在如此枯燥繁杂的工作中,能坚持下来是真的热爱天文学。

“还记得普朗克那个诡异的公式吗?”开尔文问道。

虽然现在普朗克名气远远不如开尔文勋爵大,也比不上瑞利男爵。

但普朗克终归是大学物理教授,并且是普鲁士科学院院士,这个地位作为审稿人,意见必然是要被尊重。

皮克林说:“实不相瞒,就我所知,变星并不少见,也没有特别的地方。”

哈佛大学天文台的设施相当先进,目前在美国也是一流。

瑞利研究过很久黑体辐射问题,早就烂熟于心,看了没多久就知道论证过程没有问题,只不过利用了普朗克的量子假设确实让人感觉非常“出格”。

不过李谕心中知道,对于宇宙的尺度来说,几百万光年简直小到如同微末。

虽然现在广义相对论还没有诞生,红移还不能用来阐述宇宙的膨胀,而且后续对众多其他河外星系的测距还需要再花很多很多年,——那时候红移的价值会更加慢慢体现。

此后关于地外生命的寻找也有启发,不过那就涉及到了银心附近的物质组成,现在李谕还无需过多讨论那些问题。

开尔文勋爵问道:“你觉得这篇文章如何?

我是说,有没有硬伤?”

瑞利说:“你也相信这个世界是不连续的?

怎么可能!”

虽然人们已经普遍认可了日心说,却认为太阳就是银河系的中心,而银河系就是宇宙的全部。

“难道都是对的?”哈金斯问。

开尔文勋爵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让我想到了李谕那本影响巨大的《分形与混沌》中提到的那些分形图形,处处不可导,同样令人感觉离奇。

但再离奇,不可否认他的证明过程又如此完美。”

“发表吧,”开尔文勋爵说,“想不到李谕给我们寄过来这样一篇不得了的东西。”

在这个时代,诺奖也是分“等级”的:物理学奖是绝对的王冠级别,比其他几个高出一大截。

实际上,这并不属于哈佛大学天文台此时最重要的恒星光谱分类工作,属于是冷门事项。

这三件事一环套一环,都是重量级的天文学研究成果。

瑞利呼了一口气:“这可是不得了的东西。”

那么,就开始吧。

开尔文勋爵当然名气更大,不过在现在的物理学界,瑞利男爵的地位不弱多少。

最主要是,现在没有人知道变星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价值。

剑桥大学就在伦敦边上,只有七八十公里远。

这也与目前天文学界相对有限的认知有关。

开尔文勋爵说:“当初我也这么以为,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自己看看吧。”

瑞利一看封面的名字“李谕”,就感觉有点意思,“竟然是他。”

开尔文勋爵拿着手里的论文稿件说:“有件不知道该让你高兴还是失落的文章,一定要亲自拿来给伱看看。”

瑞利男爵诧异道:“什么文章值得勋爵大人亲自跑过来?”

仙女座星系距离有两百多万光年,这个距离大大超出了银河系范围,是此时人类很难想象的距离。

剑桥大学的卡文迪许实验室举世闻名,创始人是电磁学大佬麦克斯韦,同时也是第一任实验室主任。

所以在得到黑体辐射最前沿几位大佬的认可后,开尔文勋爵也拿定主意了。

他是这方面的行家,看起来比瑞利男爵快多了,很快就发现李谕的理论功底扎实得可怕,对于量子理论的理解也深得惊人,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此后汤姆逊也用实际行动证明瑞利男爵的眼光没有错。

开尔文勋爵良久才答道:“我看不出问题,但实在想不到,他已经在热力学领域做出如此大贡献后,竟然此时又脱离了热力学。”

哈金斯说:“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要想有更大的反响,李谕必须对当下人们的认知进行更大的改观。

后世的人接受量子力学都要下点功夫,更别提这个量子力学的启蒙时期。

开尔文勋爵与瑞利男爵都是有爵位的人,千万不要以为只是公侯伯子男中最小的男爵而小瞧他们,男爵也很不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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