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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沙苑争锋 第1章 沙苑风波(2/4)

“为何?”秦沐瑶侧耳细听,大门外确有吵闹声,刚才太紧张,没听到。

“还不是三少爷惹的麻烦。”小丫鬟撇撇嘴说道。

“嗯?”秦沐瑶疑惑了,秦重受伤之事,难道还有什么曲折么?

秦沐瑶不知道,秦重所受的伤,说起来,就像是报应。

起码,小丫鬟听到府中仆役议论,其中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三少爷遭了报应。

两日前,五月初五端阳节。

秦重带着一名小厮,去了大荔县城。

从沙苑监到县城,只有十里路。

天空很是阴沉,好似要下雨。

即便如此,也挡不住过节的喜庆。

县城的热闹,远非沙苑监可比,家家户户熏艾草、饮菖蒲,满街尽是艾草香味。

各式各样的吃食,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杂耍的、说书的、角力的,勾栏瓦舍之中,一阵阵爆出满堂的喝彩声,好不热闹。

秦重穿梭街市,逛得甚是惬意。

自从母亲去世,这是他难得的开心时刻。

过了端午节,就是他的生日。

不过,如今除了他自己,怕是再没人记得。

今日,就权当给自己过生辰了。

“好看不?”秦重拿起一只艾虎儿,问小厮。

“好看有甚用。”小厮无精打采,“一个铜板儿都没有。”

秦重眼神黯淡了下来,稍倾,无所谓的笑了笑。

自己这个秦家嫡子,也忒是可笑可怜,逛个街居然拿不出一个铜板。

过一会儿,还得饿着肚子走十里地,回到家里去吃饭。

也不知错过了饭点,还有没有的吃?

放下艾虎儿,秦重正要离开,忽听身后传来尖利的哭喊声。

转头看去,不远处正是魁星楼。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被人揪着头发一路从台阶上拖拽下来。

小姑娘双手抱着头,声嘶力竭的哭喊。

四五个仆役打扮的汉子,骂骂咧咧的跟在一边儿,一副趾高气昂、生人勿进的模样。

台阶上方,两名锦衣公子手摇折扇,笑眯眯的看着哭喊的女孩。

在他们的脚边儿跪着一人,看着也是读书人打扮。

不过此时,哪里还有读书人风范,满面惊慌,不住的磕头求饶。

锦衣公子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一眼。

魁星楼原本热闹,楼上楼下摩肩接踵、人头攒动。

如今秋闱临近,凡是读书人无不登楼祭拜,以求金榜高中。

随着有人逞凶,魁星楼上下猛然一静,仿佛是突然被定住了身形一般。

看向锦衣公子的目光,厌恶、恐惧、愤怒交杂有之。

秦重看见台阶上的锦衣公子,不由微微眯眼。

他认得其中一人,沙苑监主薄姚平远次子姚冈。

不仅认识,两人还是同窗;不仅是同窗,还是有宿怨的同窗。

两人的父亲同在沙苑监,却是水火不容,明争暗斗多年。

只不过,他们一个隶属群牧司,一个隶属侍卫亲军马军司,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是,两人结下了仇怨,两家子侄也成了仇敌,彼此争斗不休。

秦重最恨之人,就是姚冈,恨不得见一次揍他一顿。

秦重十二岁时,无意间显露出天生神力。

沙苑监衙门前三百多斤的石狮子,被他抱起转了个方向,震惊了整个沙苑监。

当时秦禹田惊喜万分,亲自从军中挑选高手,教导秦重武艺。

秦重果然有习武天赋,拳脚、枪棒、骑射一学就会。

仅是一年功夫,已能开三石硬弓,五十步箭不虚发。

一杆四十斤的铁枪,在他手里好似没有分量,舞动起来,当真是娇如游龙、泼水难进。

再熬练几年,必是一员猛将。

只是可惜,这么一个猛将的苗子,却被秦禹田生生掐断。

起因是去年春天,秦沐瑶带着小丫鬟逛街,恰巧被姚冈撞见。

姚冈不认识,只当是寻常人家女子,色心大起。

秦沐瑶生的极美,皮肤白皙、姿容秀丽,更透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

这般颜色,与他平日所见的脂粉,简直云泥之别。

姚冈惊为天人,难以自持,竟在大街上开始拉扯纠缠。

秦沐瑶惊慌欲逃,却被几个仆役嬉笑着拦住去路。

不知不觉,秦沐瑶主仆二人,竟被逼进了一条小巷。

待看清身边寂静无人,二人愈加害怕,急急的高声呼救。

眼看就要得手,姚冈猖狂大笑,一把抓向秦沐瑶。

突然,他感觉自己后脖领子被人揪住,尚来不及回头,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了他的右肋。

一霎那,姚冈五脏六腑都仿佛炸开,三魂走了两魄,惨叫着飞了出去。

“嘭。”姚冈的身体,撞在数丈开外的一堵墙上,顺着墙滑落在地,四肢无意识的抽搐,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几个仆役还没回过神来,已被来人一顿拳脚,打的断胳膊断腿,全都倒在地上鬼哭狼嚎,根本爬不起来。

却是秦重恰巧赶到,暴打姚冈,救下秦沐瑶。

到了晚上,主薄姚平远上门理论,和秦禹田大吵了一架。

临走时,很是不屑的说道,“粗鄙武夫,生个儿子也是粗鄙武夫。”

正是这句话,深深的刺激了秦禹田。

秦禹田放言,从今起秦家子孙,一定要读书考进士,决不允许习武。

用他的话说,敢习武,腿打断。

所以,一见书本就想睡觉的秦重,被逼着走进书院。

秦重在书院的日子可谓水深火热,罚站、抄书、打手板,那是家常便饭。

这也是秦重仇恨姚冈的原因。

况且,书院夫子严厉,入学之初明言告诫:修身养性,不许动武,否则,逐出书院。

这是给秦重戴上了紧箍咒,也算是给秦家和姚家,都有一个交代。

且说姚冈此人,十足一个纨绔。

仗着他爹的权势,在沙苑监无恶不作。

沙苑监与县平级,却不是普通的县域。

这里的人,全都是在籍厢军,父传子子传孙,世代牧马,几代繁衍下来,家中人口增加,俸禄却依旧。

因此,厢军的日子越过越苦,但是,又不能离开另谋生路,只能一日日熬着。

主薄姚平远主管钱粮,沙苑监全指着他生活,谁敢得罪?

这也让姚冈肆无忌惮,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恨的人牙根痒痒。

沙苑监和大荔县城十里之隔,消息通畅。

姚冈之恶名,大荔县也无人不知。

寻常百姓惹不起官宦人家,见他都躲着走,谁也不愿被恶狗咬一口。

但是,背地儿里,百姓都称姚冈“恶犬”,由此可见厌恶和忌惮。

秦重有点恍神儿,犹豫着是管还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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