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香火明明指向这里，怎么会是一片荒芜？”

荒野上空，莫川踩云而立，举目眺望四周，脸上闪过愕然之色。

老农香火虽然骤然幻灭，但他也已经横渡大半，炼神出窍之下，香火余烬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然而一路寻迹而来，双目所见，只有一片乱糟糟的荒野。

根本不见老农身处的荒芜小院。

莫川索性炼神出窍，细细眺望四周，一番打量之下，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真是奇了怪了？

莫不是大妖以幻术遮挡？”

莫川心中一动，旋即御风而落，心神一动，调禽之术骤起。

“吱吱吱——”

“扑棱——扑棱——”

莫川随性挑了个颇为热闹的豆花摊，点了一碗老豆花。

荒野草木一阵晃动，无数田鼠菜蛇游走而来，空中更有团雀喜鹊而至。

太邪门了。

那妇人忍不住埋怨起来。

可不是，不大村落，竟有二三十名孩童，三五成群，聚在村口，追逐打闹。

就是……孩子多了些！

“贫道明辰，路过宝地，腹中饥渴，求口水喝！”

只见这几个妇人，竟各个肚大如斗，俨然身怀六甲。

他脚步似慢实快，不过一刻钟时间，便赶了十余里路程，抵达县城——丰都。

左右不得其门的他，不得不唤来灯草和尚，打算让它在本地调查调查。

无奈只能按照村中妇人指点，踏上官道，向临近县城行去，打算去城里打探打探消息。

一声剑鸣，三景剑出，护法左右。

肚子小的，还能坐在院中做些简单活计；

肚子大的，已然难以动弹，只能靠在墙上，相互聊天解闷。

——此地干净得恍如人间净土，竟没有发现任何妖邪！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别的地方，人人求子而不得。

莫川吃饱喝足，排出大钱铜子，随意拱手离去。

说来也是怪哉，当地家家户户都极容易怀孕，什么避孕法子都使尽了，也无什么用。

待行至井旁，莫川瞧着黑洞洞井水，心中越发嘀咕，道爷我不会像那猪八戒一样，喝口水便怀了身孕吧？

这群孩子瞧见莫川过来，也不害怕，一个个直勾勾看着莫川。

不知过去多久，莫川悄然睁开双眼，泄去调禽之力。

从空中鸟瞰而去，草木晃动，如石入镜湖，荡漾起一圈草色波纹，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待离开村落，他又炼神出窍，将村子细细打量一遍，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疾！”

莫川不信邪，又在城中闲逛许久，依旧察觉不到半点猫腻。

只见不大村子，身怀六甲者，比比皆是。

“怎么，道爷能吃了你不成？

如此惶恐作甚？”莫川骂道。

——却是没买庙祝所售供香。

心中这么想着，他还是打出井水，先灌满水囊，又咕噜噜喝了痛快。

莫川走近村落，环顾四周，村寨不大，草木旺盛，村口果树上，不过六月已经结出硕大青色果子。

莫川听了一通抱怨，也没听出有用情报，只能告辞离去。

一圈游荡而过，莫川蓦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之色。

一名年长妇人凑了过来，好奇问道。

这一进去，愈发傻眼，心中直嘀咕。

甭管是哪里，总能打听到各种神祇诡事。

……

当地家家户户多子多孙。

“嗡！”

气得莫川差点就要砸了这财神庙。

“道、道爷，这这是哪里？”灯草和尚都要哭了，一边问，一边左顾右盼。

瞧见外人进村，一个个好奇得紧，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瞧，令莫川俨然有种进了女儿国之感。

“外地而来，那个云州知道吧？

不知道？

丰都？

哦，贫道并非从丰都而来……说起来，宝地还真是龙蟠虎踞啊！

贫道一路走来，瞧着端是人丁兴旺，贫道走南闯北，还是头一回见。”

咒言落，神念起，附着天地波动，横扫四面八方。

摊主招呼着，豆花便已经端上桌来。

他起身持剑，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心中略一沉吟，又低声吟诵起安土地神咒，决定唤头当地妖邪，问问情况。

“村里就有水井，道爷去打便是。”

年大一点的妇人，也不胆怯，指了指村子道。

瞧着端是人杰地灵。

莫川随即盘膝而坐，以调禽之法，共享飞禽走兽视野。

只是转头间，眸中阴鸷更盛。

莫川拱手，进了村子。

“客官稍等！”

“一切如常？”

偏偏从摊主所言来看，丰都却甚少有灵异神怪之事，反倒是各种人牙子故事层出不穷。

莫川见状，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这既是民智未开，不明自然现象之故；

也是因为这方世界鬼鬼神神太多，自然不缺故事。

却是手持铁勺，往那木桶一撇，一勺满登登豆花便落入碗中，再把碎花生、野菜末、豆瓣酱、芝麻油……一应调料挑入碗中，一碗油光直冒的丰都豆花便新鲜出锅。

邪门！

莫川拱手讨水。

“多谢！”

“道爷从哪来的？”

又恐打草惊蛇，到底止住动武心思。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祇灵……”

莫川一口吞下，顿时赞不绝口，几句话哄得摊主眉开眼笑，嘴角漏风，愣是把摆摊十几年见闻，磕了个干干净净。

待进了城，城中更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行人，到处都是叫卖声。

莫川单手掐诀，一声低喝，喷出一大口元炁，助力飞禽走兽，旋即遣向四面八方，搜寻起来。

还有大一点孩子进村喊大人。

想着那老农拼死也要借祝香咒传递出去的情报，莫川心头一沉，他抬头略一辨别方向，随即向刚刚发现的村落行去。

没多久，几名农妇迎了出来。

小的还不会走，满地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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