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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3/4)

“天.衣坊是正巧让我撞见了。

其他铺子却未必没有问题。”他屈指不紧不慢地敲击桌面:“既然王爷将府上的产业都交予我打理,我便要打理好了,才能不辜负王爷一番托付。

王管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管家佝偻着腰,面色隐隐发苦。

这番话明着是王妃在说自己,但是不傻的便知道,这是在借机敲打自己。

天.衣坊的管事和伙计被收押后,问出来什么他不知。

但他知道,王妃绝不会轻易揭过这一篇。

果然,眼下就要发作其他管事,这回,怕是要彻查了。

而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但睁只眼闭只眼也没少收好处,王妃虽然暂时没发落,却更叫人提心吊胆,万分煎熬。

王富贵涩声道:“王妃说的极是。”

安长卿点到为止,摆手道:“你去安排吧。”

***

转眼便是两日过去,王富贵把召见管事的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

这中间铁虎又来回禀,说查到了尼姑庵的消息。

城外尼姑庵名声不显,甚至不出城的话都少有人知晓。

铁虎这番查探,却发现这小小尼姑庵里头的道道可真不少。

大邺从达官显贵到平民百姓都更信奉道教。

这佛教就自然香火寥落。

而偏僻的尼姑庵更是无人问津。

香火凋零之下,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这尼姑庵就变了味道,不再是清修之地,反而成了藏在偏僻处的一处暗娼淫庵。

这尼姑庵因地方偏僻,条件艰苦,大部分都是犯了错处被迫送入庵中清修的妇人。

也有一些死了男人无依无靠的女人投入庵中,寻一容身之所。

庵中修行清苦,这些妇人原本也算不上安分,渐渐便有尼姑勾搭了外面的男人来换“香火钱”。

而那小乞儿所说的女人,名叫娇莺,便是庵中香火钱最多的一个,据说她早早便被贵人定下了,是不接待别的“香客”的。

因为时间仓促,铁虎没来及查证贵人到底是谁,不过结合小乞儿的说辞,这个贵人是吴隽书的可能性不小。

而且这番查探,还让他有了两个意外发现。

“那个娇莺悄悄打发了身边的小丫头去买打胎药。

属下看她肚子微隆,看着像是怀孕了。”

安长卿一挑眉,上一世外室进门时,可没听说有孩子。

如果这孩子是吴隽书的,她完全可以母凭子贵,让吴隽书纳她进门。

就算忠勇侯府顾忌着名声和婚事,不肯让妾室先生下长子,让她堕了胎儿,也必定会做出补偿。

这外室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让人去买堕胎药?

安长卿直觉其中有异,一时又想不通关窍,只能问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属下还找到了那个疯婆子。”

疯婆子是在盯梢尼姑庵时意外发现的,她就在尼姑庵附近的村子里活动,人疯疯癫癫神神叨叨,嘴里总念叨着狐狸精杀人偿命之类的疯话。

铁虎也是意外听见村民讨论她,顺便去打听了一番,才有了意外发现。

“这疯婆子原先也不疯,她夫家姓钱,丈夫没得早,就剩下一个独子叫钱远。

这钱远生得矮小丑陋,却擅长伺弄马匹,靠此在忠勇侯府当了个马夫。

后来又过几年,钱远攒钱娶了隔壁村的姑娘,便是娇莺。

与钱远相反,娇莺生得千娇百媚,是个美娇娘。

嫁给钱远后就整日在家伺候婆母。

偶尔去忠勇侯府给钱远送点吃食。

如此过了一阵安生日子,却不料钱远某一日忽然怒气冲冲地回家把娇莺打了一顿,村里人都猜测是娇莺在外头勾搭了男人。

但没等他们看完热闹,钱远某日归家的时候,就这么掉进路边的水塘淹死了。

钱远死后,钱母就发了疯。

整日打骂娇莺,说她是狐狸精,在外头勾搭男人害死了钱远。

但娇莺也不是个软和性子,两人常常对骂打架。

过了没多久,便听说娇莺跑了。

而钱母的疯病更重了些,整日里疯疯癫癫,见人就骂娇莺是狐狸精害死了她的儿子。”

“又是忠勇侯府……”安长卿沉吟道:“那这么说,这人多半就是吴隽书了,难道是他见色起意,杀了钱远,又把娇莺藏在了尼姑庵?”

铁虎迟疑道:“本该如此,但是属下问了几个村民,有人说曾看见娇莺上了马车,跟个男人搂搂抱抱,那男人年纪约莫三四十岁,年纪跟吴隽书有些对不上……”

“……”

这消息实在令人咋舌,安长卿默了默,道:“这娇莺或许不止一个‘香客’?

那她的孩子,有没有可能不是吴隽书的?

所以才要偷偷买堕胎药?”

铁虎也是这么猜测的,可怜他一个上阵杀敌的粗糙汉子,初初打听到这种香.艳阴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安长卿沉思片刻后,道:“继续盯着尼姑庵……还有,有没有办法让人把娇莺的堕胎药给换了?”

铁虎迟疑了一下:“可以一试。”

“那便试试。”安长卿道:“给她换成保胎药。

另外……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吴隽书。”

铁虎诧异地看他一眼,心想狠还是王妃狠。

这娇莺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吴隽书的,那可就是一出大戏了。

铁虎领命而去后,安长卿又叫了周鹤岚来,两人一同去刑房审问管事和伙计。

前两日将人押回王府后,安长卿并没有用刑,只是将人分开关着,不管这两人如何求饶认错,都没有见他们。

到了如今,已经是第三天。

也是时候去审一审了。

赵石领着他们去了刑房。

王府里是建了刑房的。

外头虽然把北战王府传得跟修罗地狱一般,但实际上这间刑房从建起来后,便只用过几次。

但里头的东西却十分齐全。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全是按照军中审问奸细的规格备下的。

管事和伙计这几日就对着满墙的刑具,活生生把自己给吓得面黄肌瘦,口生燎泡。

赵石搬了椅子让安长卿坐下,便把伙计先提了出来。

伙计估计是被吓怕了,一见到安长卿就结结实实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涕泗横流地求饶。

周鹤岚在一旁负责审问,不过几个问题,就把天.衣坊的情形摸得清清楚楚。

原来天.衣坊的管事早就与詹家成衣铺勾搭到了一起。

原先天.衣坊在邺京名声极好,十分受追捧。

詹家为了抢生意,先是重金挖走了铺子里的裁缝,紧接着又花钱买通了管事,叫他虚抬价格。

如此一来,不少客人就去了更便宜的詹家铺子。

管事一开始还畏首畏尾,后来詹家给的银子多了,他胆子也养大了。

不仅是虚抬价格赶客,更是串通了詹家,把天.衣坊的布料成衣皆以略高于造价的价格卖给詹家,而詹家又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

赚取中间的差价。

而管家上报时只说是经营不善,成衣布料卖不出去,不得不降低价格。

安长卿简直要被气笑了,面色冷凝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伙计战战兢兢地说有两三年了。

安长卿脸色几番变化,最后归于平静。

审完伙计之后,周鹤岚让他签字画押。

之后又带了管事上来。

管事一看那张按了指印的薄薄纸张,脸色就变了。

之前想好的说辞一样也排不上用场,只能老老实实地招认。

包括他和詹家的交易账目,一笔笔的全都吐了出来。

审完后安长卿又问他其他铺子的情况。

这些铺子管事之间也有来往,彼此之间也会互通有无。

管事脸色煞白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写到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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