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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9.天使的翅膀源自巨人的编织(1/2)

{时间:2004年6月2日}

{地点:种花-特区}

“让君和的人跟进此事,让杨总和奚总加紧保安部门的搭建,我要在10天内看到安保部门搭建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出门时候尽量让男同事一起跟着,不要再出意外状况。”

顿了顿,宁子默才又冲董倩茜几人轻声道,“你们回去吧,帮我把天台门带上,让我和瑞雯单独聊聊。”

等到董倩茜几人起身往天台下走时,宁子默突然叫住王子君。

望着王子君诧异的脸,宁子默轻轻笑了笑说,“你做的很好!”

王子君进入帝企鹅快三个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大当家当众的夸奖。

一想到和他初识时,他因为烟头烫到她胳膊的慌乱面孔。

王子君很难把他中午的样子,和初识时那个模样连接在一起。

末了,她只是点了点头,就和众人一起往天台下走去。

当然,她们没有忘记把通往天台的门给锁起来。

……

还考虑穿什么衣服,宁子默这一个下午都没有这个时间。

汤瑞雯的家人“打”上门来后,他用雷霆万钧之势破了局,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当时那股子戾气到底是因何而来。

去警局录完口供,剩下的事全部交给君和来跟进,反正宁子默已经做好了准备。

真要为打人付出点什么代价,他一糙老爷们也愿意去承担。

唯独,不要因为他“粗暴”的处理方式,给汤瑞雯带去什么创伤!

汤瑞雯是他来到特区后,为帝企鹅招下的第一名员工。

她的努力和成长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她是一个脸上带着大面积伤疤的人。

一般的人,很难想想她在成年的路上都经历过什么!

宁子默清楚地知道,这世上很少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其实,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宁子默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虽然很难在某些事情上与你感同身受,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心态叫做同理心,它能帮不同经历的人们建立起有效的连接。”

汤瑞雯低着头半晌都没有回复,晚霞子啊她脸上投下的阴影让她看起来更犹豫不少。

望着她柔弱的背影,宁子默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又过了半天,他才从兜里摸出从张晓龙那顺来的眼,“介不介意我抽烟?”

“……你抽吧。”汤瑞雯终于有了回音。

迎着霞光,宁子默点燃香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在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影子。

凌胜男、

卢晓娜、

司马琳。

她们每一张面孔下边,都隐藏着自己的故事。

如果说小说往往会塞下很多的狗血剧情,那么现实生活中的每个人,其实都有些能写下一部小说的各色故事。

虽然每个人的境遇不一样,但人们确确实实就是各自故事的主人翁。

有时候,人们总想成为别人故事里的主角。

却从未想过,其实自己人生剧情里,自己也是个一个可以丰富多彩的人。

哪些什么岁月静好,只是大家都忽略了别人故事里哪些不堪和低潮,只是盯着哪些山巅和多彩罢了。

“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汤瑞雯突然开口说话,引得宁子默望了过去。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的母亲也是一个女人,却对同样是女人的我如此不待见。”

大概是天台上就只有那个从见面起就平等待她的人的缘故,汤瑞雯抬起头看向宁子默的时候,轻轻撩了撩额边的长发,把那一片狰狞的伤疤坦然地漏了出来。

“我妈她从来就不待见我,直到我最小的弟弟出生后,她待我的方式更是变本加厉。

像洗衣服、做饭、喂猪喂鸡这样的事,我从5岁那年就开始做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要照顾3岁的弟弟。

要在照看他的同时,给一家人做饭、洗衣、喂猪喂鸡。

要不是我还有一个奶奶一直疼爱着我,我甚至连学都没有的上。

从一年级开始,家里的家务活全都是我的事。

我每天只有在忙完那些琐事后才能有看书和做作业的时间。

奶奶那时候身体不太好,但她总想着帮我多做一些家务,让我多点时间学习。

从那时候开始,奶奶就成了我唯一在那个家里活下去的依靠。

其实我从那时候就知道,就算我每天把家务做好,把学习学号,我也不能得到家人的褒奖。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学习越好,家里人对我的不待见便一直变本加厉的加剧着。

辱骂、欺负、变向惩罚,这都是我日常里的一部分生活。

除了奶奶以外,爷爷、爸爸、妈妈、哥哥、弟弟全都是随便都可以趋势我的人。

我死都记得,弟弟6岁生日那天,奶奶恰巧不在家。

我哥晚上玩耍归来,拎着棍子逼着我在做完一切家务后做功课的时去给他做饭。

他就当着爸妈的面,把我的课本和作业本撕得稀碎逼着我去做饭。

也就是那一天,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我按在灶台边打了一顿。

也不敢灶台里的柴火烧的很旺,他把我的脸就按在灶台口上,而才6岁的弟弟就拎着他刚刚拎着的棍子,棍棍都打在我身上。

可那一天我感觉不到棍子打我的疼痛,只记得我那半张脸都被火扑在面上,只记得父母亲在不远处传来的讥笑声,只记得他们曾是我的亲人,却像极了陌生人。”

晚霞之下,宁子默清晰地看到她的热泪顺着眼窝汹涌而出。

然后那两串泪珠分别面对着截然不同的两段旅程。

一串,顺着汤瑞雯光滑洁白的脸颊急速坠向地面。

而另一串,却似趟过一路坎坷,遍布在一片崎岖之上。

那一片崎岖之后,是姑娘一直躲在人世间那颤抖不已的躯体。

“从那以后,我就变成了哥哥、弟弟带头喊叫的丑八怪。

要不是奶奶每一次拿到菜刀去到跟着他们后边喊我的孩子家去放话,我怕是没有出门的勇气。

从哪时候开始,我就在奶奶一手一脚地照顾中慢慢长大。

是她拿着刀和我父母对峙不让我再去沾染分毫的家务,也是她向我爷爷以死相逼,换来我们爷孙不到20平米的单独住处。

然后她用她辛苦赚来的每一分钱,供养我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最后再到大学。

我看着她一针一线地攒下每一分钱,看着她执拗地拖着越加老迈的身躯,还不让我做一分家务让我专心学习。

从那时候起,我逐渐意识到责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我从不停歇地努力着,一直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在未来某一天去回报她的付出。

终于,在我22岁那年。

我靠着自己大学的优异成绩,在你大姑的工厂拿到了第一份工资……”

虽然是很简短一段话,但宁子默却在总能在脑海中刻画出一个单薄、孱弱却佝偻影子。

14年独自一人挑起一个“残缺”的孩子成长的重担,

在那么一个纷乱的局面之下,那位老人却用那样的坚持呵护这一位少女的翅膀。

这样的人用那样一份十多年如一日的行动,用一份单薄的力量,用身体力行的行动,帮着一位世界观轰塌的姑娘撑起一方净土。

“你奶奶她……还好吗?”宁子默尽量挤出一丝微笑。

却见汤瑞雯轻轻地摇了摇头,“21岁那年爷爷得了绝症,而奶奶也因为操劳过度得了肝癌。

弥留之际,奶奶坚持从老家来到我读书的城市,执拗地找到一位律师要和爷爷在死前离婚。

她说她糊涂地活了大半辈子,不想死后还和一个糊涂鬼埋在一起。

就算爷爷因为脸面问题不愿意和她离婚,但她一定要在死前和那个人分的一清二楚,不让他和他的孽子孽孙们毒害我未来的人生。

于是,那半年时间里,我拿出积攒了两年的打工收入替奶奶奔波这件事。

终于,在那去世的前一天。

那位律师拿着法院的裁定,在她的病床前宣读了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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