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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阿房宫 下(2/3)

这是朕做皇帝应尽的义务。

咳咳,张喜带路,去看看。”

大臣们全都头皮发麻,心说,想去就去吧,装什么装,这里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这是一处宽敞的厂房,里面充斥着五彩酱缸中漫溢出来的有些刺鼻的味道,还有凝滞不散的强烈脂粉气。

坊内墙壁上到处都挂满绢、纱、绫罗、锦缎。

朱红、深红、黑、紫绿、浅黄、藏青、银灰、粉白等三十几种颜色。

可见几千年前的秦朝他们的丝绸印染工艺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平。

至少比后代那些考古学家,考查出来的要高的多了。

坊中二三百名女子,蝶飞燕旋,侬音软语,穿红戴绿,娴静温婉,天真可爱的在互相调笑。

她们来往于五颜六色的彩纱之间如腾祥云架彩雾,吹弹欲破的俏脸上光芒绚丽,白里透红的肤色令人迷醉。

这是何等的艳福啊!

王竹心想,这个时代,这种法制,老子要是高兴,一个月可以全睡过来!

不过要真是那样,就真成了秦二世了。

姑娘们凝神静气,用葱管般洁白的纤纤素手,把薄如蝉翼的素纱,或毛茸茸的绒线棉,轻轻的飘放在五彩的染缸里。

染料有的用山土、矿土合制而成,如红土水、棕土水、黑土水;有的是由植物汁合制而成,如茜草汁、橘子汁、靛蓝草等。

这些女子。

应该说是阿房宫的所有女子,都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的。

各个巧笑嫣然,玲珑剔透,肌肤凝滞,眉如远山,美的不得了。

王竹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春色吸引,差点被五寸高的铁门槛绊倒了。

张喜连忙扶住:“陛下,陛下,日理万机一定是累了,要不要找一间屋子休息一会儿。”王竹心想,怪不得怎么多的昏君都宠幸宦官,真他妈的懂得人的心思,太会来事了!

不服不行。

可王竹此刻正致力于改变秦二世的形象,在群臣面前总是要装的一本正经。

摇头道:“朕不累,为了大秦朝的江山,再辛苦朕也不累。

哎,那是什么地方!”

王竹指着染坊尽头的白墙彩石的月洞门。

张喜道;“陛下,那里是绣房。

布匹在这里印染之后,就会送到绣房去,由六国的女子进行刺绣,将精美的图案丝绣上去。”

绣房的环境比染坊要好的多了。

多了几分安逸,几分惬意,甚至几分浪漫,几分秋色。

穿过月洞门是一圈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道。

正面十几件房舍,房舍前围绕着大株修竹与芭蕉。

朱漆古色的窗户上全部用粉红的帷幔遮掩,室内的光线可能会很暗。

这样的情况如何刺绣?

绣房外还有池塘。

池塘中突出插天的精美大玲珑假山数座,美轮美奂,自然天成,全都是在大秦的名山大川不惜民力开采而来。

这个院子整体来说,只能用灵秀惬意来形容了。

张喜推开门趾高气昂的进去了,里面立即传出一阵嘈杂的响声,有推倒桌子的,有互相踩了脚的,有互相埋怨的,也有嗲声嗲气喊疼的,乱成一团。

王竹越来越觉得做皇帝有意思了,怪不得这么多人,为了做皇帝不惜父子相残,夫妻反目了,原来如此之爽。

王竹迈步走进去,身后跟着公子婴、李信、王贲等人。

宽敞的屋子里有二十几排的绣桌,绣桌上摆放着百件半成品或完成的绣品。

有的绣着一束束的卷草,成丛的鲜花,白花花的浪涛,展翅翱翔的朱雀等等。

两排绣桌相隔的走道上,跪着两三百名,身段婀娜香气扑鼻的美人。

虽然低着头,也掩饰不住天生的丽质像玉石一样向外散发逼人色泽。

王竹心中升起波纹一般的涟漪。

在绣品前看了一遍,忽然发现一副与众不同的作品。

这副作品不是鸟兽,也不是花草,既非白云,也不是浪涛。

轻描淡写,纹理花非花雾非雾,东边如初西边雨,月朦胧鸟朦胧的,颇有些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印象派画家的名作。

王竹有些瞠目结舌了。

“这副是谁绣的?”王竹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情不自禁的把绣品抄在手中。

“启禀陛下,这是民女绣的!”跪在王竹脚下的一个侍女偷偷的抬起头来。

张喜勃然大怒:“贱婢,你敢窥视圣颜,长了几个脑袋。

按大秦律当处以剜目之刑,来人,拖出去。”

急促的战靴声铿锵传来,两名赤缨武士,在门外躬身拜倒:“陛下,有何吩咐?”张喜道:“有人冒犯陛下,按律——”

那女子抬头的时候,王竹已经通过绣桌上的麻油灯看到了她粉面的轮廓,圆润丰腻,洁白闪光,是个美人。

“下去——”王竹打断了张喜的话。

将武士喝退。

那女子凄惨的求饶:“陛下,韩姬该死,韩姬该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陛下饶了我吧,绕我一命吧。”

王竹心里淫笑,饶了你容易,就看你够不够聪明了,小妞!

“抬起头来。”

“奴婢不敢!”

张喜道:“违抗圣旨,按律当斩!

来呀——”

王竹瞪了他一眼:“你那来的这么多废话,滚出去。”张喜还以为自己拍马屁拍对了呢。

正在得意,没想到王竹生气了,趴在地上磕了五六个震得地皮发颤的响头,灰溜溜的逃跑了。

公子婴道:“陛下,张喜说的没错,违抗圣旨,的确是杀无赦的。”

那女子吓傻了,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跟皇帝说话如此惊险刺激,达到了半个时辰死五十次的高效率。

真是九死一生啊。

不让你看的时候,看了,死路一条。

让你看的时候,你不看,更加死路一条。

就算你够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还是不保险。

比如你看完了之后,脸上的表情浮夸做作,或者稍微失望,可能就要五马分尸了。

这回你服了吧?

“陛下——韩姬不敢违抗圣旨——”那女子终于抽噎着含泪抬起了头。

一道神采闪电般射入王竹眼中,王竹有些惊艳了。

白皙鸭蛋形的脸儿,红晕晕的很有光彩,细咪咪的眼睛说明她是个好看而多情的女子。

与王竹对视的瞬间,淡淡的细长眉毛猛然耸动一下。

犹如春季微风轻浮下远山的跳动。

生光的云鬓处漏下一缕乌黑透亮的头发,垂在滑腻的脸颊上。

成熟中显出几分青春,娴静中让人感到智慧。

眼脸慢慢地张开来,露出一对绝对配得上她绝世姿容,乌黑闪亮,可勾起最美丽梦想的眸子,长长地眼睫毛上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陛下,韩姬该死,韩姬不懂秦法,请陛下饶过韩姬,陛下。”韩姬一个重重的头磕在地上。

抬起来的时候,娇嫩闪光的额头上,已经涔涔留下鲜血。

“把她带回望夷宫去!

这个案子太过重大,朕,少时要亲自审问!”

群臣都忍不住浑身发冷,看来这个女子不但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说不定要因祸得福哩!

从绣房出来之后,王竹坐上车下令:“回阿房宫大殿去!”

公子婴吓了一跳,连忙跑上来道:“陛下,你不是说去太庙祭祖吗?”王竹心说该死,倒把正经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朕的意思是说,去过太庙便返回阿房宫大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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