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勤点进去。

都是顾清寒用小号的发言，面对着网络上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她没有回避，而是正面回答，关于综艺弘扬的三观，关于节目上女嘉宾的发言，关于她和路扬在节目创作之初的想法。

所有的一切她都说得明明白白，回应了互联网上所有抹黑的点，字里行间只透露着一个信息

——你们的抹黑没道理。

这一下子把水军怼得哑口无言。

徐勤刚才在欣赏着银行账户里的余额，全然不知道短时间内网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他见过不少下场对线的明星，但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处于气急败坏的心态，那样的心态下都是说多错多。

可顾清寒不一样，她的回答全是正面回应，也不知道是有预谋还是原本就是这么想。

而且她用小号下场对线的事儿，也太刚了吧！

再点进她那月色美不美的微博，置顶的那条是简短文字——

“满朝文武为何唯唯诺诺？

来战！”

活脱脱一个刚从尸山血海抽身的女将军，那些哑口的营销号都是她的战绩，都被她割下头颅示众。

“嗯。”路扬点点头。

徐勤心里一紧。

“哦。”路扬点点头。

作为水军头子，他当然知道现在的网友大多喜欢跟风，只要一时间同一个声音响起得足够响亮，那么大多数人都会成为那种声音的追随者，理智也会被淹没，成为水军的工具。

路扬：“？”

这黑个锤子啊，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葱，还不如老老实实退钱。

可这家伙

脑回路还是那么直。

路扬在网上搜索着非凡艺人的信息。

说道这里他有些感慨，这个世界的水军还不犯法，大多数人都吃着灰产带来的利润。

“是这样。”邹侠咳了咳，“他是通过别人找到我的，说想来参加我们节目，也说过想和你达成合作，艺人管理向咱们公司看齐，你说业务能力不够那就不够，你让回炉再造就回炉再造。”

完败。

“说。”

“张越本人也是单身，之前有过两任妻子，最后都离婚了。”邹侠说，“这人也算有韧性，离一次婚被分一半家产，现在还能捣鼓出个艺人公司出来。”

“好。”邹侠声音突然小了，“那姓张的还有个要求。”

“无所谓。”路扬耸耸肩，“他来学就来学，我们公司的管理方式又不是秘密。”

“那么多男人，说不过一个顾清寒？”

徐勤心想着，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之前某个叫他营销的家伙的身影，他听从过那个人的指示，也学到了不少营销的手段。

“所以你想不想放？”顾清寒突然问。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打开微博私聊界面想说些什么。

[有偿，高价！

]徐勤又补充。

顾清寒：“？”

“有什么重量级的男嘉宾？”路扬愣了一下。

还不如地球呢。

他还不想把到手的钱退回去，他不甘心，于是打开了曾经指点他几招营销手段的那个私聊界面。

他明白，这部分账号大抵是不能再使用了，水军的身份已经被拆穿，时过多年可能还是会被挂在耻辱柱上。

路扬接着电话打开外放，邹侠的声音清醒，没有之前醉醺醺的肆意，只是有点激动。

路扬：“.”

“你听错了。”顾清寒眨巴着眼睛装无辜，眼眸像是窗外的满天星辰，“反正就是大家互不干扰，想来以后欢娱传媒不敢黑我们了。”

“算了。”路扬说，“死了一家还有其他家，死不完的，这次欢娱给我们暴露信息了，其他家可不会给。”

“你就不担心张越有其他的心思？”顾清寒在一旁问，“谁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我们之前捅破虚假数据的事，艺人公司的人恨不得把我们看成眼中钉。”

“不是。”邹侠语气认真，“我特别问过了，那几个人已经跟原公司解约了，现在准确的身份只能算是无业游民，连艺人都算不上。”

电话挂断。

在《非诚勿扰》打破收视率记录之后，他和陈治等人喝了好几天的酒，每次喝醉都打电话来跟路扬说上一堆感谢，弄得路扬一度有想把他电话号码扔进黑名单的想法。

可如果真的有人来唱反调，而对方的影响力比他们水军更盛，那水军往往会被击溃。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安排人更改了艺人的行动安排。

“估计是对路总你有想法。”

这样的培训方式跟如今的潮流简直背道而驰，但如果培养得当，业务能力谁都要竖起个大拇指。

那姿态，哪能是一个孕妇做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旧时代的老贵族在品尝瓜果欣赏月色，而他路扬只是贵妇身边那端茶送水的奴才。

还是最苦最累的那种，跟在导师屁股忙来忙去的研究生。

“顾清寒下场对线那么大的事，怎么没一个人跟我反应？”徐勤在群里发布信息。

平时只能喝汤的份。

“他求什么？”顾清寒问。

这边是算了，他又想到另外那个土豪。

“算了。”

“什么事？”路扬问。

[大哥，想要抹黑一档综艺节目，有什么比较好一点的办法吗？

]

消息发送，对方没回。

这是他近段时间来的第一次失利，前段时间的几次营销事件让他在业内有了点名声，本以为以后的路会一帆风顺，谁知道第一轮出手就翻了个大跟斗。

群里顿时充满了水军的狡辩，有人拿顾清寒的几段回复进行分析，说她的打字速度比职业水军还快，一挑十根本不在话下；有人说看起来顾清寒是一个人，可那些真的看过节目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会下场帮忙，好不容易带领的抹黑风气已经被他们摧毁了。

作为水军头子，在这行混迹这多年了，徐勤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他怎能忍下这口气？

能忍！

他们两个不怎么喜欢练习生，至少不喜欢国内这种培训方法出来的练习生，虽然从没说出口过，可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

TVB的演员不错，毁于没有好剧本。

娶个媳妇，能暖被窝不说，还能帮忙回复信息。

徐勤一口老血喷到显示屏幕上。

“刚刚，你去洗樱桃的时候，手机上有信息。”顾清寒淡淡地说，“我帮你回了。”

“财务！”徐勤用力拍打着财务室的门，“之前收的钱，退了，全退！”

噗——

樱桃。

“来了几个比较重量级的男嘉宾。”邹侠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不知道要不要，要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安排？”

这事儿有些耐人寻味。

“也许？”路扬摸着下巴，“但我跟他们说近段别喝酒了，先把录制搞定的。”

但路扬不一样，他能抄。

“那他们公司老板呢？”路扬补充。

——路扬。

可能是跟顾清寒对线的后遗症，这帮人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在群里支支吾吾地说，“老大，这怎么反应啊，攻击顾清寒语言粗俗？

可她也没有骂人啊。

攻击她证据不足强行狡辩？

可她也没有狡辩啊，没理的是咱们。”

“求分一碗羹。”这一次回答的不是邹侠，而是路扬，“和艺人解约算是投诚令，说是靠拢，应该是表明心意。”

“说不过，真的说不过。”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要不要.再询问下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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