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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2/2)

啊這這這……

不愧是你們啊!

房贏驚得已經忘記了說話。

他旁邊的史學大家令狐德棻,更是風中凌亂,嘴唇翕動:“那也不至于請郎中啊……”

“咳!

別提了!”

傾國輕蔑的撇了撇嘴:“那小子底子太薄,被咱們折騰了幾番后就沒了動靜,不管再如何擺弄,依然是縮頭烏龜,最后竟口吐白沫,面如金紙。”

原來如此。

這就是請郎中的原因!

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長孫家主三番五次的阻止許敬宗說話,原來顧及家丑不可外揚。

剎那間。

一道道目光望向了國舅。

長孫無忌老臉鐵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對燈發誓,他縱橫宦海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窘態,而這一切,全是因房贏而起!

此時。

孫伏伽露出沉思之色。

作為大唐執法者,他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不偏袒,不徇私,很快發現了事情的關鍵點。

“若是這樣,案子就兩說了…”

狀元郎沉吟道:“欺奸罪沒有判女方一說,可如果被辱人的身體受到傷害,那就是故意傷害罪了……”

“不!

絕對沒有!”

長孫無忌臉色難看的站出來,艱難的開口:“番邦公主一派胡言,我兒沒有受到傷害!”

這話一出口。

眾人馬上露出了然之色。

很多受到侮辱的女子,為了顧及名節,往往不會指征做奸犯科的兇手。

只不過,這次反過來了。

為了維護長孫家的聲望,長孫家主這是打碎牙齒往肚里咽啊!

“好吧,算我沒問題了。”

秉公執法的孫伏伽,深深看了長孫無忌一眼:“既然當事人沒有指征,那么就構不成傷害罪。”

“好!

此事到此為止。”

長孫無忌沉著臉下了結論。

哎?

別停啊?

你們自己就結了案子,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好歹也是個侯爺…房贏輕咳一聲,站了出來:

“許敬宗,剛才你說,有郎中從長孫家出來,也是在意指,長孫公子不能人道了唄?”

“我……”

許敬宗剛要說話。

忽然像是感到什么,扭頭望去。

只見文臣隊伍里,長孫無忌微微側頭,一雙狹長的眼睛望向了自己,眼神中帶著厭惡和警告。

許敬宗臉色一白。

…這下子,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彈劾房贏不成,后果開始反噬…如今不僅沒有博得長孫家的好感,反而被對方記恨上了。

這可如何是好?

許敬宗六神無主,急忙說道:“房遺愛!

你休要胡說,我只是說長孫家請了郎中,并未提及長孫公子病情!”

“額,原來是這樣……”

房贏笑著嘴角勾起。

他現在一身輕松,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于是慢悠悠的說道:

“原來許給事在說笑,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當初許給事為了活命,在宇文化及面前,也曾做過類似的事情。”

此言一出。

許敬宗又驚又怒。

截止到現在為止,他被世人詬病的“三宗罪”還沒有出現,房贏諷刺他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隋義寧二年。

宇文化及發動政變。

要殺大臣許善心,許敬宗卻不顧父親死活,只為自己乞命,甚至當眾跳舞,丑態百出,宇文化及這才放了他。

其父許善心被殺。

與此同時,宇文要殺虞世基的時候,其弟虞世南愿以身代,兩相比較,風骨高下立判。

這是許敬宗一生的污點。

也是剛才程處亮笑話他的原因。

“哦,對了……”

房贏一拍腦門,轉頭望向人群中一年輕人,“言道兄,關于這一點,你最有發言權。”

眾人齊刷刷望去。

此人二十露頭的年紀,一身官服,眉目俊朗,正是封德彝的兒子,封言道。

貞觀四年,以門蔭授左牽牛備身,充任皇宮侍衛;貞觀十年授承議郎、行通事舍人,正式踏入仕途。

行通事舍人是正六品下。

本沒有資格上朝,可他還有個身份……武德八年,他襲父爵密國公,從一品。

被房贏指名道姓。

封言道立刻站了出來。

“房兄所言極是。”

他對房贏拱了拱手,怨恨的看了許敬宗一眼:“家父封德彝,確實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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