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已经将灵魂献给了魔鬼。

“真好。”契曼鼓了鼓掌，却没了下文。

……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色变，连忙出言阻拦。

“契曼。”魔鬼在呼唤。

“背叛？”契曼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曾是虎牙部落的野人？

还是你觉得自己姐姐嫁给了那个总管，自己也就成了河湾人了？”

长夜将至，星辰泣血。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山姆威尔·凯撒。

“是啊。

他们有几个是真心追随我的？”契曼叹息一声，“我也好想知道啊。”

“不错，我以前是虎牙部落的野人，但现在是凯撒大人的领民！

他给我们吃给我们穿，照顾我们的老人和孩子，给了我们从未有过的美好生活！

这样的恩典，值得我誓死追随！”

哥哥临终前的嘶吼在耳边响起。

契曼却似乎对身边的威胁毫不在意，他静静地注视着那个从山谷中走出的身影。

他记得走之前领地人口刚突破一万大关，不过星坠城大战后，戴恩家族的战争赔偿条款中，有提到要派遣七千青壮来鹰嘴屿劳作，再加上星坠城不允许阻止这些多恩青壮在此地定居生活的条款，这些人基本已经被山姆威尔视为自己的领民了。

或许将来他会拥有更多更大更雄伟的城堡，但这一座，对山姆威尔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近了，更近了。

“伱想背叛凯撒大人？”乌查愈发愤怒。

越来越近。

“我为什么要去？”

那是他兄长们的血。

契曼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恐惧，那种让他沉寂的心跳再次活跃的感觉。

愣神间，就听契曼用一种莫名的口吻道：

“他可比你们有胆量多了。”

真的是他。

“是的，大人。

城堡已经完工将近两个月了，家具基本都配齐了，您随时可以入住。”工匠首领维多笑呵呵道。

“请主人赐名。”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仿佛依然能品尝到鲜血的味道——

舅舅临死前的呼喊在耳边萦绕。

契曼的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这段古老的预言。

他将唤醒石头中的魔龙……

契曼苍白的眼眸中印出红金色的光芒。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使者就匆匆返回汇报道：

“凯撒大人，契曼不愿来，他说，鹰嘴屿不欢迎他，如果您要见他，就出谷相见。”

山姆威尔在契曼跟前十来步的距离停下脚步，一手握住身后巨剑【黎明】的剑柄，缓缓拔出：

“过来，跪下。”

巨剑停在契曼肩头。

“疯了？”山姆威尔笑道，“他不是早就疯了。”

“你真的想背叛凯撒大人？”乌查将手握在了剑柄上，“我警告你！

契曼！

别看你手下人多，但你去问问他们，有几个愿意跟着你再回山林当野人的？

你若是背叛凯撒大人，看看他们还愿不愿意追随你！”

山谷外，乌查愤怒地质问道。

契曼用那双冰冷苍白的眼睛瞥了一眼身旁的野人，道：

无数次午夜梦回，契曼的眼前浮现的，都是这一张脸。

“王。”契曼喃喃出声，然后起身向前。

“是。”

“谷内军队不是还没契曼的手下人多嘛，带上反而丢人。”山姆威尔呵呵一笑，拍了拍背在身后的巨剑【黎明】，“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阳光的映照下，他身上的白色铠甲闪耀着绚丽的光泽。

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座城堡。

“想好你的家族名了吗？”

“大人，这就是您的主堡，共有六层，里面有三十八个房间，两层地下室。

此外，还有三处副堡，马厩、仓库、营房、花园……”

城墙外围引来海水做了一条护城河，山姆威尔通过河上的吊桥，再穿过巨大的铁闸门，终于进入城堡内部。

“是的，大人，我也一直按照这个份额供应粮食和武器，但……”

“你来自虎牙部落，就以虎牙为名吧。”

最后还是加文开口道：“大人，契曼他……他在外面……”

这下气氛更加凝滞。

正是眼前这个男人，仿佛降世的魔神，用一把火葬送了所有敌人。

“大概有五万四千六百多人。”加文脱口而出。

乌查将握剑的手攥得更紧了。

山姆威尔立刻想到了被自己派出去的契曼。

“契曼·虎牙，拜见主人！”

“我，山姆威尔·凯撒，在七神的见证下，以鹰嘴屿男爵之名，册封契曼·虎牙为骑士。”

“我，契曼·虎牙，向主人凯撒献上无与伦比的忠诚！”

契曼匍匐在地，亲吻凯撒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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