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一封信(1/2)
接下来楼兰雪自然又是一阵疯狂追打,一直打到我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才看在要我帮她写信的份上,勉强停下手来。
而我待她一停手,便马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哎呀,好在附近人不多,要不然岂不是形象尽毁?”
“你这家伙就不许别人对你稍微客气点的。”饶是楼兰雪体力过人,这一顿捶打之后,竟然也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而我这个被殴打的对象,却反而惬意地仰起头,笑着说道:“哎呀,今天真是散步的好日子呀。”
说着,我继续散步走在了前面,过了一会,楼兰雪又跟了上来。
就这么走了一阵之后,楼兰雪终于渐渐从被我调戏的郁闷中平静下来,转过头问道:“阿齐,我们俩认识有快半年了吧?”
我想了一会,点头说道:“是啊,从那天在莫翰家赏画算起,确实是快有半年了呢。”
“认识这么久,但是在一起散步,好像还是第一次吧?”楼兰雪又问道。
我笑了笑,“不要说跟你第一次散步,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几乎没有散步过。
现在都改坐车兜风了,谁还散步啊。”
楼兰雪转过头,低头看着马路,说道:“但是其实最单纯的东西,往往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对啊。”我附和着说道,“时代在进步,而有时候反倒丢掉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就好像我从前很喜欢写信,每次看到邮差来的时候,都会格外的开心。
每次闻到信纸的香味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幸福。”楼兰雪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现在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写过信,也没有收过信了。
现在的男生,就连表白都是用电子情书了。”
“信啊,我好像已经差不多十年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了。”我苦笑了笑,说道。
我们俩静了一阵,楼兰雪又转过头来问道:“如果毕业以后,我们分开了,不在同一个城市里,你会写信给我吗?”
“写信啊?”我苦恼地挠了挠脑袋,“我其实是个满肤浅的人也,肚子里没有什么值得写下来的东西,还是写明信片吧,怎么样?
最少一个季度一封。”
“不行,起码也得一个月一封。”楼兰雪摇头道。
我想了想,笑着说道:“一个月一封啊,这太多了,现在明信片可不便宜。
这样吧,我们做个折中,还是两个月一封,好不好?”
“你这家伙真小气,好吧,就依你,两个月一封。”楼兰雪说着,开心地笑了起来,“对了,还有,如果我将来去找你,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陪我去散步?”
“当然会了,我们是好朋友嘛,不过我到时候要把手机挂在头上才行。”我说着,笑着掏出手机在头顶比划了一下。
“为什么呀?”楼兰雪不解地问道。
“你这么漂亮,我老婆肯定吃醋,不把手机放在头上,让她监控我们的行动的话,她一定会以为我出去偷吃的。”
“你这家伙来来去去就知道想这些。”楼兰雪笑着瞟了我一眼,转过头,望着前方,然后又有些惆怅地说道,“阿齐,你说我们十年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十年后啊?”我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我就不知道,不过你的胸应该比现在大一点才对吧?
人家都是三十岁的女人胸会比较大。”
楼兰雪摇着头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精虫还没有进化完全的产物?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脑子里永远都是装满这些东西呢?”
“喂,请用尊重一点的语气好不好?
色情可是人类繁衍的动力,人类可以有现在这么大规模,全靠我们这些色狼热情播种呢。
要是个个都是正人君子,人类早灭亡了。”
“是了,是了,人类文明全靠你了。”楼兰雪说着,深吸一口气,“不过说真的,要是这封信不行的话,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笑着拍胸脯道:“不会不行的,绝对没问题,你放心。”
楼兰雪转过脸,眨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力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我原本是不觉得有什么的,但是看到楼兰雪这么郑重其事地点头,我却又觉得有些不习惯,于是便开玩笑地问道:“真是奇怪了,不是刚刚还说我是大色狼吗?
怎么又突然这么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楼兰雪摇了摇头,“总之你身上有一种让人相信的特质。
每当你很认真地跟我说什么的时候,我总是会本能地觉得应该相信你。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久都没有把谭亭山这件事情告诉你吗?”
我瘪着嘴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觉得我又没钱,又没势,长得又不帅,人品又一般,除了比较适合上chuang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用处呗。”
楼兰雪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不是,是因为在我的心里,我把你当作了我最后一张王牌。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你可以帮我解决问题。
但是我越是这么想,我越是不敢找你。
因为我怕你跟我说你无能为力,这样的话,我就连一点幻想的空间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楼兰雪温柔地对着我笑了起来,“结果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这个人平生什么都扛得住,就是一见不得别人哭,二听不得别人夸。
所以当楼兰雪这么一本正经地这么夸我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别扭。
我于是想起网上一句很有名的话——每当别人夸我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惭愧,因为我觉得他夸得还不够。
哇哈哈哈,大概我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想到这里,笑了笑,把话题扯开,“对了,你有没有给谭亭山写过信?”
楼兰雪瞪了我一眼,“神经,我没事给他写什么信?”
我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跟他有什么文字往来?
比如QQ啊,MSN啊,还有电子邮件什么的。”
楼兰雪仿佛不认识我一般,睁大眼睛问道:“你不会认识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从来不上网的吧?”
“我靠,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我终于忍不住说道。
在确定谭亭山并不熟悉楼兰雪的文字之后,我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就比较好办了。
只要从青龙戒里找一个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来搞定就是了。
不过话说回来,写情书我相信青龙戒里肯定是一大把一大把。
但是扮女人写拒绝的情书,这个还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写好。
我心里这样想着,跟楼兰雪已经来到了露天咖啡馆。
我这时候心里装着事,没有什么心情喝咖啡,反倒是楼兰雪在那里一边喝咖啡,一边四处看,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悠哉游哉模样。
在楼兰雪东张西望的时候,我进入到青龙戒先是找到安扬,让他帮我推荐一个这方面很有天赋的人。
而安扬在知道我的要求之后,马上给我推荐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曾远,是民国时期最著名的散文家之一,尤其以婉约的散文见长。
安扬一向是没有推荐错的,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要写的不是情书,而是以女人的角度写拒绝的文章,他也行吗?”
“放心吧,我推荐的绝对没错,这家伙不但才华横溢,而且才思敏捷,保证十五分钟就给你搞定。”
我眨着眼睛问道:“真这么厉害?”
安扬自信地说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好啊,那就叫他来吧。”
我话刚说完,便感到一股忧郁惆怅,极为中性的感觉扑面而来,不消说,这就是曾远同学附身所带来的感觉了。
这时候,我再想起那封信的时候,脑袋里不再是一片空空,而是无数个字眼从我的脑袋禁不住地冒出来,一下子简直要造成交通堵塞了,让我真有不吐不快的感觉。
我于是赶紧对楼兰雪说道:“阿雪,快去找纸笔来,我突然想到你这信该怎么写了。”
楼兰雪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么快?”
不过,她惊讶地说完之后,便赶紧跑去跟老板借了纸笔过来。
等到她把纸笔放在我手心之后,她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想得这么快,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仰起头,对着楼兰雪笑了笑,无比自信地说道:“我原本只有七成把握的,但是现在我却有十成把握了。”
我说着,不再说话,拿起钢笔就在白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亭山:
关于订婚的消息,半个月之前父亲就已经告诉我了。
那时候就很想给你写点什么,但是总觉得事出突然,情绪波动太大,写出来的东西难免偏颇。
在别人面前失态,虽然尴尬,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然而偏偏在你面前失态,是我无法容许的事情。
从容的女人是最美的,我不记得这句话是我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从什么人的嘴里听到的。
它在我记忆的角落里隐隐约约了许多年,直到我认识你以后,才重新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我想我是有些过于虚荣了,因为我深深地相信这句话,而我又总愿我在你心中是美的,所以我才会时时刻刻都希望在你面前表现得从容,生怕自己失态。
但是,我想你应该原谅我这点可怜的虚荣心,因为我之所以会这样紧张,全是因我一直当你是最值得珍视和尊重的朋友。
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或者,应该说,这句话我一直在跟你说,但是你从来没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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