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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求杜雪妍的心理阴影有多大(1/4)

将那本病例册丢在桌上,宋瓷起身走到书房的飘窗台上坐下。

宋瓷拉起窗帘,将玻璃窗推开。

韩湛听到书房窗户被打开的动静,他仰头眺望了一眼。

见宋瓷坐在飘窗台上,韩湛扬眉问道:“怎么了瓷宝?

没有找到你喜欢的书?”

宋瓷摇了摇头。

盯着韩湛那张明朗俊逸的脸,宋瓷脑海里又浮现出照片上那个眼神阴鸷的小男孩的脸庞来。

宋瓷心痛不已,她悄悄地捏紧了拳头,笑着同韩湛说:“韩哥,你说我们的女儿,以后会像谁啊?”

韩湛不假思索答道:“自然是像你。”

“为什么?”

“你好看。”韩湛说的都是大实话,他就觉得女孩子要长得像宋瓷才好看。

“那性格方面呢?”

韩湛仍是说:“随你就好。”

宋瓷像是随意的问了句:“那韩哥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性格啊?”

韩哥正在用短刀将细竹条打磨光滑,闻言,他头也没抬地说道:“比较调皮,男孩子嘛,都是那样。”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正常的小男孩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总听别人说男孩子都比较调皮,为了让外公放心,韩湛就刻意做一些调皮的事让外公放心。

像是掏鸟蛋啊,追鸡撵狗啊,韩湛总能搞出一些大动静来。

宋瓷听到韩湛那漫不经心的回答,心都在滴血。

如果不是看过那份病例册,宋瓷也就真的信了韩湛的话,但看过那些照片后,宋瓷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个满眼装满了绝望和痛苦的小男孩。

韩湛的童年,一定过得很煎熬。

所以他才那么地恨他的父亲,讨厌自己的母亲。

生活在地狱生活中的韩湛,不知道自残自虐过多少回,比起活着他大概更愿意死去。

所以他就恨江时雨,若不是江时雨的存在,爱德华就不会招惹韩木兰,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韩湛这个人了...

江时雨是韩湛痛苦的根源。

这一刻,宋瓷郁结了多天的心结,突然被打开了。

她将窗户关上,回到书桌旁,重新打开了那份病历,耐心的将病例册上面的诊断记录全部看完。

-

院子里阳光温暖,韩翱宇给自己煮了一壶茶放在茶桌上,他则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闭目晒着太阳。

宋瓷平底鞋踩在石板小路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韩翱宇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盯着从花园尽头走过来的宋瓷。

今天的宋瓷穿着一件喜庆热情的红色高领毛衣,长腿被一条黑色牛仔裤包裹着,年轻靓丽,朝气蓬勃。

韩翱宇望着宋瓷,一瞬间时光穿梭回到三十三年前,那一年,年仅二十三岁的江时雨也穿着一身红衣,站在轮船的甲板上。

子弹穿破江时雨的腹部,血液将那件红毛衣染得暗红。

“外公。”宋瓷悦耳年轻的嗓音,唤回了韩翱宇的回忆。

韩翱宇指着一旁的木椅,对宋瓷说:“今天太阳不错,宋丫头陪我晒晒太阳吧。”

“好。”

宋瓷在椅子上坐下,弯腰往干净的紫砂杯中倒了一杯茶水。

她端着茶,嗅着茶香气,这才抿了一口茶水。

放下茶杯,宋瓷明亮的目光落在韩翱宇的身上,她突然说:“外公,书房里的病例册,我已经看过了。”宋瓷不相信那本病例册会凑巧出现在那里。

韩翱宇彻底睁开眼睛。

有些诧异的盯着宋瓷瞧了一会儿,韩翱宇才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宋丫头,你果然聪慧。”既然已经被猜出来了,韩翱宇索性承认了,“没错,病例册是我放进书房的。”

宋瓷暗道:果然是外公做的啊...

“你跟湛湛起争执的那晚,湛湛回来找我了。”

这件事宋瓷不知道,宋瓷便问外公:“莫非他是来跟你告我的状?”她脸上含着笑意,是在开玩笑。

“不是。”韩翱宇摇摇头,才说:“我很多年没见他那么迷茫无助过,他来见我的时候,冷得手脚冰凉,眼睛发红,是刚哭过的样子。

我记忆里,韩湛上一次哭,还是他刚知道自己没了两根手指的时候。”

宋瓷抿着唇没说话,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

韩翱宇继续说:“知道湛湛对你做的事后,我认为他很糊涂,把他骂了一顿,他老老实实的听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宋瓷淡淡的笑着,并没有评价韩翱宇的行为。

“湛湛就问我,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取得你的原谅。”韩翱宇别有深意地看着宋瓷,他说:“其实我也是在赌,我把那份病例册放在书架上,是在赌你对湛湛的一片心意。”

“你若是真的爱他,在看到那些病例记录后,一定会心疼他。

你若不爱他,那东西你看见了,也不能影响你的心情。”韩翱宇指着宋瓷,他说:“你坐在这里,就表明你心里是爱他的。”

在韩翱宇的面前,宋瓷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没有任何秘密。

论睿智,十个宋瓷都不是一个韩翱宇的对手。

韩翱宇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宋瓷心里在想什么,宋瓷为什么会来找自己,韩翱宇心里都明明白白。

宋瓷脸上从容优雅的浅笑,终于变成了苦笑。

“外公,您老可真是人老心不老。”

“我就当你是夸奖我了。”韩翱宇发现茶水冷了,就让宋瓷给她倒一杯热的。

宋瓷站了起来,弯身提起紫砂壶给韩翱宇倒了一杯热茶。

双手捧着热茶递给韩翱宇,宋瓷听到韩翱宇说:“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宋瓷的确是有事想跟韩翱宇聊聊。

重新落座,宋瓷略作沉吟,才开口问韩翱宇:“外公,你找回韩哥的时候,韩哥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了解一下。”

她想要将韩湛这个人,了解的清楚明白。

韩翱宇叹息了一声,才说:“很糟糕。”

宋瓷心一沉,问道:“有多糟糕?”

“那孩子的眼睛,就像是狼一样凶残,看人总带着一股攻击性。”

韩翱宇掌心托着那杯茶,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娓娓道来:“我找到韩湛的时候,他浑身是血,抱着他妈妈的尸体跪在地上。

我当时看见他那瘦不拉几的身子跟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眼,我心都要碎了。”

“我想要将木兰的遗体带走,但韩湛不许我碰她。

我告诉他我是他外公,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十分冷漠,充满了不信任。

当我拿出我和他妈妈的合照,他这才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了我一句话。”

那句话,韩翱宇至今都记得清楚,一字不差。

宋瓷预感到那句话一定很诛心,她斗胆问道:“什么话?”

韩翱宇脸上的老褶子肉颤抖了起来,他说:“湛湛问我:韩老先生,这些年你在哪里?

我妈妈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宋瓷眼皮颤了颤,没吭声。

“我当时特别无措,我从来没有那么愧疚难过过。

我想要抱抱他,他却把我当做毒蛇一样避之不及。

我把他强行带回望东城后,安排全国最好的病毒专家团队,和心理医生团队给他做心理疏导。”

“进了医院,医生给他做身体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上有很多刀痕。

有的刀痕很深,有的刀痕很浅。

我以为是爱德华那畜生虐待他的伤口,但医生却告诉我,那是湛湛自己割的。

宋丫头,你能想象到我当时的心情吗?

我还记得,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你外婆哭得有多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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