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05章(5/6)
他这一天时间不说寸步不离,但基本都保证对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却没发现对方是如何安排这一切的。
公主年纪虽轻,做事却与年纪不符。
只是,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实在不好答应啊。
候爵府内外戒备森严,除了正门外其他地方连一只老鼠钻进来都会被抓住。
但听公主这意思,却是要他私下外出……这事儿万一被发现,那可真是一万张嘴都难以说清了。
看到周哲犹豫,赵清秋再次施了一个礼节,诚挚道:“恳请先生,请先生看在清秋一片孝心的份上,帮我这个忙。
无论事成与否,此时清秋都铭记心中。”
说着,赵清秋从身上取出了一枚叶子形状、边缘圆润的乳白色玉佩:“这玉佩是用上好的金朝白玉髓心雕琢的,是父王在我十六岁生日时送给我的。
我听说这类玉髓在先生您这样的奇人异士手中来说更能发挥用处,所以这枚玉佩,青秋也愿意赠予先生聊作感谢。”
天空嚎啕大哭,雨水倾盆而落。
侍女坐在椅上,迷迷糊糊地掺着瞌睡。
过道隐约有脚步响起,但以周哲的听力也难以在这大雨当中听清外面的动静,倒是依靠着那种诡异的“震感”,察觉到那人在门外停留。
心中一动,周哲闭上眼睛,进入梦界。
随后果然发现,公主的梦境之外,有一名女子立在黑雾中。
正是白天见过的涂云。
两人都是原本模样,因此一眼认出了对方。
“今夜这里由我保护,哲士先生,殿下所托之事,麻烦你了。”
周哲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身影没入黑雾,脱离了梦界。
从屏风后走出,看了一眼在床上安睡的公主。
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两名侍卫在窗下看守,但对周哲这个伴随着雨水从天而降的人影却视而不见,仿佛被雨幕遮蔽成了睁眼瞎似得。
这当然不是低调口罩的效果,口罩只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不是让人直接无视从天而降的大活人。
显然,这些在近处看守的,都是属于王室的侍卫。
而对于他们,公主殿下早就打好了招呼。
其中一名侍卫抬起手来,指了一个方向。
周哲对着他点了点头,在雨幕下向着那边跑去。
…………
公主殿下给的地址,竟然在河西的贫民窟,这倒是出乎周哲的预料。
夜间一片漆黑,雨幕之中天上地下都一片昏暗。
周哲从澴河大桥上奔过,循着那些错乱的路牌,凭借着之前好歹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的经历,总算是找到了目标。
“三全医馆……是这里没错了。”
小小的医馆藏在一个小巷深处,雨水在医馆门前积了一洼洼水泊,铁闸门早已拉下,里面的玻璃门也上了锁。
周哲在门前敲了敲,半响却无人应答。
于是转到后巷,一跃跳上了被雨水淋湿的院墙。
但还没站定,院子里一道银光突然射出,周哲连忙一个后跃在空中翻滚躲过,扭头一看便看到一枚银针刺入了路边柱子上,尾端还在轻轻颤动。
“道医生,我是受人之托送信而来。”
周哲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扬开去。
不一会儿,医馆的灯亮了起来,卷闸门也随之升起。
一名男子站在玻璃门后,取下了门上的锁。
周哲会意,走进医馆当中,却并未深进,只是站在门口任由身上的雨水滴落,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折叠的塑料袋子。
“公主殿下托我向您问好。”
递出东西的同时,周哲目光顺势打量面前的男人。
眉如刷漆,眼似点星,气质却儒雅随和。
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但体态保持得很好,若不是鬓角的几丝白发,看上去不过三十岁而已,正是男人最具魅力的时候。
他穿着简单的睡服,站在与周哲三步之隔的位置,声音低沉沙哑,却中气十足:
“公主……清秋那小丫头?”
从周哲手中接过了袋子,这名叫做道三全的医生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首先看到那一方手帕的时候,他双眼微微一凝,接着打开了那封信,阅读了一遍,沉默了片刻后道:“你回去转告她,明天我会去侯爵公馆。”
周哲点头,直接转身离去。
在小巷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道三全半个身子隐匿被门柱遮挡,只看得到他手中拿着那方手帕,愣愣出神。
…………
雨幕中穿行,即将登上澴河大桥时,周哲突然听到风雨中隐约有一声凄厉的惨叫,四下望去,倾盆的大雨阻隔了视线,十米外的景物都已然不清。
犹豫了一下,周哲闭上眼睛,片刻之后耳朵突然微微一动,看向了一个方向。
又是一声惨叫,虽然夹杂在风雨中微不可闻,但在凝神之下还是被捕捉到。
从怀中掏出已经浸湿的低调口罩戴上,周哲的身影在前行中伴随着风雨渐渐模糊。
河边,木码头。
几个大麻袋被捆在一起,麻袋里面像是有什么活物在蠕动着,但被人狠狠踹了几脚之后,便只在雨水中不停颤抖,再不敢有大的动作了。
十几名身穿特制黑色紧身胶衣的男子散布在四周,一半人在警戒,另外一半人则聚在河岸的一个码头边缘。
“下一个。”
雨水击打在一名面容阴鸷手持手术刀的青年男子身上,浑身湿润的胶衣让他看起更像是一只从水里爬出的水生动物,而非人类。
有人解开一个布袋,从里面拽出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不顾她的哀嚎几下便将她的衣服全部扒掉。
四名男子分别按住了女人的手脚,如同铁箍一般将她固定在地上,并用针筒在她体内注射了什么东西。
女子惨叫起来,叫声在风雨中传扬开去,但随着按着她手的男子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惨叫立刻变成了呜咽。
青年男子面色冷漠地用指压式持着小刀,刀刃迅速在女子身上划出一条血线,而后随着男子将创口拉开,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脏器。
男子熟练地用左手提起心脏,右手换成了抓持式,几下便切断了主动脉、肺动脉、肺静脉及上下腔静脉,将心脏完全取出,紧接着又用同样熟练的手法取出了肝脏。
快步走到河边,男子将手中的两个脏器扔进河中,落水却诡异地没有溅起半点水花,像是直接被深沉的河水吞噬。
女子略显空荡的胸腹完全暴露在雨水当中,但似乎因为药力的残留,她还保留着一口气在,并未完全死去。
然而那几名男子已经将她抬起,扔进了码头边停着的一辆电力垃圾车里。
“下一个。”
杀人取脏,对这些人来说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
雨水迅速冲刷了他们身上以及码头上的血液,不留半点痕迹。
几名男子走向下一个麻袋,眼看血腥的行为即将重复,外围一名望风的男子突然脖子一扬,倒在了地上。
因为风雨的阻隔,此人的到底并没有第一时间被人发现,但是随着手下接二连三倒下,在第四人也倒入风雨中时,青年男子面露凶光,一跃扑进了夜色中。
半蹲在倒下痛苦挣扎的人身旁,男子看了看他的情况。
喉软骨被大力捏碎,气管压迫导致无法呼吸。
在这种情况下,窒息而死只是时间问题。
站起身来,男子看到不远处另外一人也捂着自己喉咙痛苦倒下,目光一凝掷出了手中的手术刀。
手术刀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银光,追逐着一抹黑色,然而却差之毫厘,只深深地没入一颗大树。
男子立刻前冲,树后也跃出一道人影迎面而来。
男子的指尖浮现黑色,手指微微弯曲如同利爪,与那人影碰撞在一起。
两人各退一步,男子按住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咧开了嘴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你是什么人?”
戴着口罩和兜帽的周哲不言不语,只是目光扫过那些快速围来的其他人。
一共十三人,刚才已经靠虚灵手套偷偷解决了五个,还剩八人。
而且这八人当中,还有四人也都显现出了尖牙厉爪,与面前这男子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那漆黑锋利的爪子,让周哲想起了自己曾遇到过的某个家伙。
火焰似乎对这种家伙有奇效,只可惜大雨之中,祸斗项链根本无法使用。
莫非只能……
周哲的手指探入兜里,指尖已经碰到了那莹润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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