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你？

！”

梁毅轻轻皱了皱眉头，尽管这个人蓬头垢面脸很脏，就像几天没洗一样，衣衫不整，可梁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个老熟人，精神病医院第二收容所，十五号精神病患者张镭。

看张镭的眼神非常灵动，一点也不像是精神病发作。

张镭是一名确定的间歇性精神病患者，这是毋庸置疑的，还做过脑手术，从第二首王所所长杨建成以及医生护士，还有冯薇的同学郝芳口中，已经验证了这个说法。

省内和省外精神病医院，多名专家联合签署的报告也说明，张镭是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而且有认知障碍，行为障碍特别严重。

这份报告梁毅海派周海洋去调查过真实性。

确认无疑就是真的。

张镭袭击了那个叫赵可馨的女孩？

“没有抓错人吧？”基层派出所办事往往效率非常高，梁毅还是要问一句。

派出所所长重重的点点头，“绝对不会抓错人，就是这小子！

躲在楼道里搞事情。”

“好，嗯。”梁毅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这个张镭怎么又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了，看着根本不像是精神病。

“其实我想见的人是冯薇！”张镭呲牙笑了笑，“不过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见过无数次，梁毅！

见了你也行。”

街道派出所所长很是意外，这个家伙怎么能认识梁毅？

难道是个惯犯！

从梁毅刚才询问他，有没有抓错人，这几乎间接证明了眼前这个人没什么重大嫌疑。

“想说什么直接说。”梁毅觉得又是白忙活，唯一有疑问的是，这个张镭怎么又跑出来了，赵可馨所居住的小区距离第二说分手啊，并不是特别远，在五公里的范围内。

“有人想杀我！”张镭的眼神震惊中还带着一些惶恐，“所以我需要得到冯薇，或者更进一步说，我需要得到你们的保护。

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可以吗？

梁大队长？”

有人想要杀张镭？

派出所所长一脸懵，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看得出来梁毅跟这个家伙非常熟，这个犯罪嫌疑人说有人要杀他？

梁毅轻轻碰了一下派出所所长的胳膊，“跟我先，出来处理一下！”

二人一直走出了派出所，到了楼下的吸烟区，梁毅主动拿出一根烟来递给派出所所长，“来一个？”

派出所所长接过烟，顺手拿出打火机给梁毅点燃香烟，“梁队长？

这都是哪跟哪？

？

我怎么觉得这么乱！”

梁毅沉声说道，“一点也不乱！

一会走手续我签字，我把他带走！

他在精神病医院第二收容所，是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

他的话你听听就行了。”

“精神病？

就算是间歇性精神病，也不至于思维这么敏捷吧！

这个小子，我觉得非常聪明，反侦察能力也很强，而且还懂法律！”

梁毅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这你就不用管了！

关于他，我调查的已经很清楚。

一会儿呢，给我派一个人，把他押送我们局里。”

派出所所长当然明白，梁毅一个人来又要开车，又要看着这个家伙，根本行不通，再说这种事情最好是有两名警员在场。

“这个没问题！

我们问了半天，这小子也不开口，他叫什么名字？”

梁毅抬头仰望的星空，几乎看不见星星的反光，“他说自己叫张镭，雷去金字旁加一个雷字，谁知道！

？

一个精神病说的话能信吗？”

“张镭！”派出所所长夹着烟的手微抖了一下，“这个名字可真够陌生的。”

梁毅说道，“一会我用一下审讯室，你把所有的设备都关了！

我看看从张镭的口中，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吧。”

“梁队长，你小心点！

这个张镭可不是一般人。

就好像会缩骨功，手都能从手铐很容易的就挣脱出来，而且都不受伤。

我觉得除了用手铐，还应该用扎带，这样会安全很多。”

“谢谢提醒！”梁毅重重地抽了一口烟，把烟掐灭。

回到审讯室。

审讯室的录音视频设备全部关闭。

派出所所长，还有值班的民警，只能隔着透明的钢化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所长？

我怎么感觉这事这么怪呢？

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反正就会觉得感觉怪……”留着寸头的刑警反反复复的摸着下巴。

“我也觉得挺奇怪，咱们的工作跟刑侦打交道并不是特别多，基层工作接触这些东西跟海港市警察局刑侦支队不一样！”

派出所所长抱着胳膊摇了摇头，“这个叫张镭的小子可真是怪，有人要杀他？

他躲在楼道里是为了避免有人杀了他？”

“反正我看着人可不像是精神病，他比一个聪明人都要聪明。”

留寸头的刑警，要悄悄的把音频设备开通，把这个按钮一按开，他们通过耳机，就能听到梁毅和张镭的说话。

“你干什么呢？”

派出所所长制止留着寸头的刑警，荒谬的行为，“那个叫张镭的家伙聪明着呢，你最好还是别乱动，梁毅能够应付得来！

他们只要在外面看着，有时候有什么危险行为冲进去就行了！”

梁毅跟张镭对面而坐。

梁毅直接把张镭的手铐也给解下来了，赤手空拳之下，梁毅非常有信心，张镭肯定没办法伤了他，也不可能逃走。

两个人。

就那么隔着一张桌子，一米左右的距离，相视而坐，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是一种思想战略上的博弈！

“梁警官？”

张镭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话也不说？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海港市的凶杀命案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张镭摇晃着左手的食指，“不过我能给你提供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可以拿性命担保，凶手就在你身边，而且你见过。”

“但是前提你必须让我活着，如果我死了，你永远不可能破案。

要杀我的这个人，也是个狠人！”

梁毅反问道，“你一个精神病，我凭什么相信你？

？

你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首先！”张镭笑道，“不管我是不是精神病，是不是疯子？

我是海港市的公民！

你作为人民警察有义务保护我，现在有人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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