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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自食恶果,上(1/2)

郑居中得知城中居民在迅流失,并不在意,也不认为自己所为有什么不对。

大宋全国各地的官都是这么干的,他的所为很符合官场惯例规则。

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至于缺的人口自然会弥补上。

别忘了沧州是人口流动巨大的区域。

根本不用愁无人。

果然,富裕的沧州就象块诱人之极的肥肉,本城人忙着搬走,却有外地人如闻到腥臭味看到机会的苍蝇纷纷涌来,填补了人口用工等各种空白。

新人群形成,赵公廉执政时压制或消失的各种恶迹恶业纷纷出现,府城绝迹很久的地痞黑帮恶势力似乎是yi夜之间就充斥了大街小巷,各派勾结官府,你争我斗,上下齐手共同欺凌弱小者,这促使还留恋没走的原居民终于舍得离开了,吐血甩家业,悔不当初没见识决断。

沧州府城不知不觉间实际成了yi座罪恶之城。

郑居中没感觉到这个。

他久混朝堂,干的是官样文章风花雪月,没有执政地方的经验,知道本城时有恶事生,但认为大宋各地的城市哪个不是这样?

包括都东京也是如此。

这很正常。

以前的沧州城才是不正常的。

草民贱夫居然敢结伙对抗官府对抗军队?

这还了得。

赵公廉当政时只顾对家乡人讲乡情脸面虚名,不肯对家乡贱民使强硬手段,把贱民惯出了毛病。

本官来执政可不会顾忌这个那个惯着这些刁民放肆不恭。

他yi直是这么认为的。

可到了今天,他才猛然意识到,没有原居民团结互助维护的安宁治安局面,新居民都是梦想来沧州横财的,把沧州城当成冒险家的乐园,个个自私自利行事不择手段,毫不在乎不相干的人的事,这才给了绑匪做案的胆子和潜伏盯梢终至绑架的种种便利。

更可怕的是,如果今秋辽寇犯边杀来,且不管沧州百姓怎样遭殃,若是辽军攻打府城可怎么办?

就凭这些贪生怕死只会祸害当地的烂兵岂能守好城池。

敢战能战的居民又换成了yi群唯利是图心中丝毫没有国家利益和正义的投机分子,和只会耍权夺利耍嘴皮子的官吏,到时候,谁来誓死抵抗侵略守住城池?

尽管辽军yi般不会攻掠城池屠杀大宋官员,闹出和大宋翻脸开战的恶事,但也怕万yi呀。

辽军在赵公廉手里吃过大亏,对沧赵恨之如骨,奈何不得清州,未必不会报复沧州。

顾虑到这个,郑居中不反思自己无能贪鄙,反而又不禁深恨起赵岳yi家来。

赵公廉,你干吗要那么能干?

干吗那么为朝廷起劲卖命?

干吗要对辽军那么强硬?

当官么,不过是争荣华富贵,享受人生,工作差不多就行了。

你那么拼命,当官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哪有闲暇享受人生?

也不知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干这种熬心费力大冒生命危险的傻事。

你再卖力,圣上还能封你个王爷当当?

真收回了燕云十六州,只怕你得到的不是好处,而是掉了脑袋,并且连累满门遭殃。

咱大宋什么都能包容,就是不包容威望太高功劳太大的能人。

当官,你看不透这个,那你赵公廉只有小智慧,风光yi时,却必不得好死。

恶毒诅咒了yi会儿沧赵,眼前的危机才是要紧的。

郑居中又把心思转到绑架勒索上。

手下人不顶用。

郑居中急于脱困,冲动中想去求助沧赵。

他相信以沧赵在沧州上的实力和根基,若是肯出手相助,必定能很快摸清事件真相,极可能迅找到绑匪藏匿人质的地点。

作为回报,自己大不了把掐紧沧赵脖子的手松yi松。

但他屁股都离椅子了,转念再yi想,又强迫自己冷静,放弃了这个打算。

且不说今天才和沧赵家的妇孺翻了脸,自己没脸去求助,真厚脸求了,人家也未必理睬,反落得被耻笑。

单说绑架事件,沧赵也有嫌疑,就不能去求助。

若真是沧赵干的。

自己求绑匪对付绑匪,那真成了天大笑话和丑闻。

实在没招了,郑居中吩咐赶紧把绑架事件相关的人找来,大家共同商议yi个办法。

追随他的这帮人为国为民的能耐可能没有,但个顶个是精明人,指不定就能破解了此难。

yi个个沧州高官、将军、富商闻讯跑来群策群力了。

黑永康得到消息时,正和老搭档兵马都监朱学仁、亲信大将季兴良、韦建业等在本城新兴起最有名的青楼中中搂着女人娱乐。

第yi将桒才厚受伤在家歇养才不在。

今天在沧赵那碰得灰头土脸,需要排遣郁闷。

今天派兵直接抢夺了沧赵的利益,能狠狠报复了,这得找乐子泄yi下兴奋的情绪。

总之腐化堕落,及时行乐,他们有的是理由。

当听到自己的最宠小妾、唯yi的儿子和管家全被绑架走了,不知所踪,黑永康惊的差点儿yi屁股栽地上,冷汗当时就下来了,脸如死灰。

小妾没了,可以再找。

儿子死了,可以再生。

他才四十几岁,正当壮年,多找女人,不愁不能再生个儿子。

实在没儿子也无所谓。

那说明自己这yi世是独享富贵荣华的命。

黑家福泽不能延及子孙,只供他这yi辈挥霍。

反正有钱有势,不愁老了没人照顾伺候。

不用担心什么。

太尉高俅那么大的官,不是也没儿子。

可管家和几个亲信被绑架走了,若是落在沧赵手里,那可要了命了。

他镇守清州这么多年,辽军年年犯边抢掠,祸害了清州城外的百姓,却极少攻击损害边关哨卡烽火台,府城县城无事,他能年年报功,不和辽军眉来眼去有私下交易,怎么可能做到。

那些年,他伙同部下将领和边关相关官员不知出卖了大宋多少利益。

放纵边关走私资敌从中谋利不说,光是清州府库中yi批批送来堆积如山的武器装备就不知偷偷摸摸卖给了辽国和清州当地的土匪恶霸豪强多少。

这可是通敌卖国的重罪。

yi旦泄露出去,被朝廷得知,是要满门杀头的。

数年中,通过各种不法手段所得钱财,分配给相关人员,扣除贿赂上官和靠山的钱,剩下的也积攒到至少有七八十万贯。

家中珍奇宝贝堆积成箱。

这是他的最爱和最大乐趣。

如今到了沧州,没了诸多权力好处,他又很快找到了新财源走私海盗产品。

这买卖可是暴利,利用军队控制沧州的便利,接手走私品转手yi倒就是大把大把的钱到手。

钱来的太轻松方便,风险还小许多,简直让人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正向着身家百万贯的目标愉快接近呐。

说起来,这要感谢赵公廉。

但他就是恨极了赵公廉,只想致沧赵满门于死地。

任何侵犯他利益的人,他都是如此仇恨而积极报复。

负责代他打理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正是他的管家。

管家被绑架,他就感觉yi道无形的绳索正勒向他的脖子,如何能不震惊恐慌。

仓皇到了郑居中这,等看过那封信,又从回家打探的亲兵那确认管家至今未归不知所踪,黑永康心火燃烧,口干舌躁,yi肚子恐慌怒火,却不知应该向谁作。

朱学仁、季兴良、韦建业等同样胆战心惊,恶向胆边生,却拔刀不知向谁砍。

其他遭殃官员富商和跟来家治富作威作福的亲朋好友也是既惊又怒,个个六神无主。

绑架大案到底是谁做的?

怎会做得如此绝妙周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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