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节愁个屁呀(1/2)
三百里路程,不分昼夜赶路。
途中只下马吃喝休息几小时,等人解决了三急,马缓过力气,又继续赶路。
石勇他们长年累月游荡在北方偷抢战马,截杀宋辽不良客商,侦察地形和情报,对燕山东部到渤海这片地域的地理情况和辽国统治情况很了解,又有两只海东青进行高空远距离侦察,能及早避开出行的辽军和官府大队人员,赵岳带领的这只大队伍yi路杀气腾腾地凶横奔行,所经契丹人村庄的人看到了这群似乎饿红眼的马队,无人敢靠近,更无人敢询问。
赵岳这种出乎辽人意料的大队大胆横穿大冒险再次获得成功,花了yi天yi夜加半个大天,yi路顺利到达了预定海边接应地点,把疲惫不堪的大队人马送上了等在那里的武装商船。
颠得半死的那十几个神臂弩工匠和绝大多数女人,总算能好好缓缓魂,终于可以歇着了。
此次负责带船队的是家中老教头杨柘、郑二宝、胡大海三人。
在装船的过程中,三位老将围着赵岳呵呵乐。
咱们这位二爷这胆子就是大,就是敢干,这脑子就是聪明,判断什么事都那么靠谱
聊了聊家里的这边的事,胡大海笑哈哈道:“二爷,你这冒险决定可是太英明了。”
赵岳看他们三个都格外喜气洋洋,个个精神焕得厉害,yi点不象在大海颠簸的没精打采样,以他对老教头的了解,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成功弄了这些人马装备和财富就高兴成这样。
身为沧赵家族崛起的老成员,见识太多,战马钱财神臂弩已经不是能让他们激动的东西。
但高兴总比忧愁好。
有好事就好。
赵岳笑着点头:“有什么事居然能让你们乐呵得合不拢嘴?
说说吧,也我也沾沾喜气。”
郑二宝知道胡大海要白话什么,乐滋滋接口道:“二爷,你猜猜我们这次过来接这些人马,途中意外抢到了什么?”
他当然不是在考考赵岳。
只是用这种说话方式表达yi下意外带给他们的巨大惊喜。
杨柘是个直性子,不象胡大海爱白话、郑二宝爱闹。
他翻翻眼道:“看你们俩说话这个费劲。
二爷,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胡大海抢白道:“老杨,你这不也是费话yi句吗?”
赵岳看着他们四十多岁的人了。
居然象小孩yi样斗嘴,知道他们这几个老教头之间团结yi致处得比亲兄弟还亲近,高兴不高兴了都要斗闹,却也yi时哭笑不得。
“我说,到底是什么大喜事呀?”
“我们抢劫了大宋yi队偷运武器的船队。”话唠胡大海嘴快爱说。
这次抢答了。
“哦?”
赵岳真好奇了。
什么样的武器收获能让这老三位高兴成这样?
“二爷,你不知道吧?
是大宋官坊制造的飞火神鸦。
上百万只呐。
还有万雷奔弩和所配弩箭。
上百架弩,三万多只弩箭呐。”郑二宝习惯性地问yi句,然后抢答了赵岳想知道的答案。
赵岳yi听这个,先不是喜悦,反而不禁倒吸yi口凉气。
所谓飞火神鸦不是神仙的法器,而是yi种装了炸药的箭。
以大宋的火药制作水平,这种火箭爆炸的威力自然不会很大,就象鞭炮yi样,威力还绝赶不上后世能炸死炸残人的那种可怕炮仗。
射落到敌群中还是箭杀敌。
响声却也能惊扰战马。
万雷奔弩是种能群的厢式大件武器,是以火药加强催的弩箭,yi射,yi架就是百弩齐出,甚至更多,威力确实可怕,对付骑兵大队密集冲锋非常有效。
响声也能惊扰战马失控。
但缺点是再次装填太费劲太慢,无论是在野外战场,还是用于守城,这种武器和床弩差不多。
常常只能威yi次,来不及装好第二次,双方就接战了。
这都是缺马的大宋为对付敌人骑兵特意研究出来的武器,也算是作用了不得的明创举。
但大宋就没有秘密。
其实辽国也掌握了这种技术。
只是如今战争损耗太大,官匠也被赵岳家刻意安排的间谍想方设法拼命挖走了大半高手和年轻工匠,制造能力后继乏力。
武器装备也就跟不上需要。
沧赵集团把大宋东京的官匠拼命挖走。
对异族敌人辽国、西夏的岂能放过。
大辽和大宋统治者yi样腐败,对正经工作不太负责任,工作象玩乐,玩乐更是玩乐。
官匠在大宋是玩奇淫技巧的身份卑贱者。
在大辽待遇高点,却实际是圈养起来缺乏自由的变相奴隶,绝大多数是有家传手艺的汉人。
粗鲁豪放的马背契丹人缺乏这种技术传承,学了也不太玩得了这种需要极大耐心的细腻技术活。
大辽工匠人才少,对工匠控制的比较严。
挖大辽的,就比挖大宋的难度高不少。
好在大辽腐败了。
间谍们摸清情况,逐步参透,长期坚持不懈,才慢慢积累出了挖掘成果。
挖西夏的工匠,成绩就惨了。
西夏也正在没落下陷,但关于战争方面的事yi直抓得紧。
这和他们强烈的侵略与占有欲,凶野残暴的性子,以及小国危机意识格外强有关。
和倭寇民族特色有极其相似之处。
赵岳惊讶的是,是谁有这么大胆子与能力,能yi下子搞走这么多大宋最重视的武器装备?
杨柘直接道:“是那个叫什么石肤的狗屁兵部尚书干的。”
“开国勋贵石家?”
赵岳惊骇又郁闷:“他们这是想财想疯了吗?
他们那么富有了,眼里还只剩下钱?”
恼怒谴责中,赵岳转瞬就想明白了。
包括安庆王在内,石肤等权贵官僚除了胆大有实力贪婪无度外,之所以能轻易成功地大肆从国库偷运倒卖军国重器积蓄弄到国外谋取暴力,只怕还真和自己家有莫大关系。
yi场谶语东京案牵连弄倒了众多京城要害实权官员。
官员大量的失常更替,导致官场混乱。
没有完善的交接手续,直接导致相关管理出现巨大漏洞,甚至失控。
新官仓促上位,不熟悉旧账旧事。
很多隐晦的账、拖欠的账、挪用或亏空账等都随着上任官和亲信部下获罪法办而无法了解查询。
相关机构正常的相互监督制约也失控,无法起到有效监察制衡作用。
文武重臣方面也基本换了新面孔,只剩老蔡yi个老得要死也只关注为皇帝和自己家捞钱的老人。
这些重臣从干久了某yi部门的熟悉活突然yi下子登上显赫地位,要抓全面。
管太多不熟悉事务,又不是真正爱国敬业肯为国家拼命工作牺牲的,大把时间和主要精力放在争权夺利上,娱乐享受时间又比工作时间长太多,工作哪能很快上手。
yi定时间内必然陷入繁重迷糊中。
种种漏洞和原因给了安庆王石肤这类人挖国家墙角,嗯,准确说是挖国家支柱的机会。
武装商船走了。
三位老教头站在船上笑呵呵向赵岳挥手作别。
赵岳望着船队消失,望着浩瀚昏暗的大海,久久不能回神。
这人啊,有的其欲壑难填程度比这大海还深!
没有有效制约,这些人就会如魔鬼yi样吃人。
他们的每yi点收获,每yi份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血泪上,都意味着对众生的不公平。
好在韩常这个有用的负担转走了,去那边接受新事务新思想改造去了。
相信以此人的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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