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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七星聚义(1/2)

李忠瞅瞅洪教头所喝的酒很清澈,闻着味就知是好酒。

这厮得的好汉孝敬怕是不少哇。

他挺直胸膛盯视洪教头道:“洒家来时不摸此处底细,不敢惹事,和你这厮较量没使真本事。

如今洒家要离开了,今日特来再次请教。”

这yi年学武却是在中院yi偏僻院落,非柴进批准的外人不得入内。

洪教头和投靠的好汉都住前院,日常活动范围局限前院,中院只能在去见柴进时到会客厅,别处不得乱逛,却是不知李忠的幸运。

李忠显然也是有心,闯江湖久了,熟悉人情世故,好事当头憋心里不让人知道,免得失了好事还惹来嫉妒给柴大官人带来麻烦。

平常,落魄惯了的李忠不用装也是yi副窝囊相,或偷偷摸摸去学武,或关门自己反复练习琢磨。

反正这些好汉也没人搭理他,都围着洪教头这个人生赢家转。

洪教头不知就里,以为李忠没本事没用,终被柴进厌弃赶走,滚蛋时居然还敢放出大话,不禁嗤笑yi声。

“既有此胆,那本教头就赏脸教训你yi下,当是送别的礼物。

免得你这厮不知天高地厚,在外吃风喝雨流浪还因逞能吃亏。”

这不知死活的被赶走了,他来时,本教头要顾忌柴大官人心思,比武时没敢真下重手,此时这厮自寻死路,正好尽情羞辱施为。

洪教头本想招集好汉们围观自己再次逞威风,让好汉们见识yi下他的手段更敬畏他,日后收的孝敬好处自然更多,却看到李忠雄纠纠气昂昂大步流星前面带路,不禁心中yi动:这厮莫非真有本事?

若不是,他又不傻,没柴大官人相护,岂敢主动挑衅找虐?

心中有了忌惮,为了后路,洪教头没招呼人。

悄悄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庄外yi处僻静处也没话说,当即动手。

打了几合,洪教头就大吃yi惊。

这厮的手段居然和来时的花架子大不同了,招招狠辣实用。

原来真藏了本事。

搞不好要败啊。

洪教头暗暗庆幸自己没招人围观。

打起精神使出全部本事大战.....

李忠踩着洪教头的胸口,冷笑道:“你这厮心眼太小,妒贤嫉能,嚣张跋扈,是个不安分守己的。

今日教训你yi为回报当日羞辱,二为警告你,既端着大官人的饭碗,就得讲道义干人事忠心为主。

敢对不起大官人,俺这里须放不过你。”

搜干净洪教头身上的钱财,也不过十几两散碎银子,却是洪教头好酒存不得钱,混饭的好汉们在柴府的份例并不高,也没多少钱孝敬他。

李忠并不嫌少,嘿嘿yi笑。

掂掂银子收好。

添上这些,路上却是不用太吃苦了。

有钱万事好。

没钱事事难。

他流浪江湖吃够没钱的苦头,挑衅洪教头也有抢钱添盘缠的心思。

洪教头知柴进规矩,来投的好汉不管本事真假、品行怎样、身上有无案底,都yi概收留,离去的,不是祸害了柴府,都多多少少有钱拿当盘缠。

他原本也打得趁机抢李忠盘缠的心思,结果偷鸡不成反被抢,倒也光棍。

承认技不如人,认错低低讨饶。

李忠知道混江湖的难处,也没多为难,放开脚。

甩手大步离去。

走出不远,回头见洪教头爬起来握紧枪面红耳赤死盯自己,显然羞恼记恨,却自知偷袭报复不得反丢性命,只能恨视。

李忠道:“枪为百兵之王,不是谁都能耍的。

你心性张狂。

还是用能乱耍的刀吧。”

大笑而去。

“这个李忠确是个有心的。”柴进听了亲卫的回报赞yi句,喝口茶又yi叹:“能入小赵眼的果然都有珍贵处。

却是我小瞧李忠了。”

送信赵庄,电传赵岳。

评价说李忠为人谨慎,嘴紧,守义,缺点是胆小太抠门不当大用。

赵岳看后不禁yi笑。

柴进生来不差钱,不知穷人难处,哪知弱势底层人没钱没势没指望的痛苦无奈绝望,看不上李忠这种缺乏豪爽气的抠门汉子很正常。

洪教头以为没人知道自己栽跟头丢大人,舍不得柴府教头的好处,悄悄回去装作无事,却弃了枪开始练刀,常常以练习切磋为名和庄上好汉比刀,偷学刀法长处,也许真感觉自己确实适合用刀,竟日渐痴迷。

柴进心中不耻其为人,却也赞yi句:这也是个有心的。

却说李忠喝了酒,长了精神,yi打听,得知离梁山不远了,想着能挣大银子的活就要到手了,却是再不用漂泊无着落,心中火热起来。

抄小路,在荫凉林间正走得欢快,突然yi蒙面汉子跳了出来,长枪yi指喝道:“俺身无分文,腹中饥饿,却是要借些银子花花。”

李忠yi瞅。

啧,好落魄的汉子,衣服破旧不堪,半敞怀,头散乱肮脏,满身风尘仆仆的,脚上鞋子都露了指头,显然走了太远的路。

感叹yi声:“也是个江湖胡乱挣扎的。”

仿佛见到以前的自己,同病相怜,感同身受,心生同情,但李忠把钱看得命yi样,别说身上没几个大子了,就是富裕也不会给陌生人,更别说劫道的。

那汉子嘴上说得好听,蒙巾上部露出的白净相貌也不错,来势却凶狠,上手枪扎李忠前心,显然不是个心善的,打的主意是杀人抢劫。

李忠有了本事,胆子也壮,丝毫不惧,摆枪架开,还手不容情。

两人交手不到二十合,那汉子不支,跳到yi边借树掩护,气喘吁吁道:“好汉且住。

身手如此好,敢问尊姓大名。”

“打虎将李忠。”

李忠喊这绰号却是信心十足,那傲然屹立的神态仿佛真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不再象以往那样报号纯为骗人唬人,实则缩头缩脑没底气。

“原来是有打虎本领的好汉哥哥。

却是俺有眼不识真英雄。”那汉子扯下面巾,拱手苦笑道:“小弟郑天寿,绰号白面郎君的便是。”

见李忠没有继续追杀,但也没别的反应,显然没听说过他,郑天寿道:“不瞒李哥哥,俺原本是个银匠,打得yi手好饰,过得还好,可这几年官府拼命加税搜刮,更有许多盘剥的名目,俺这吃手艺饭的小本生意哪经得起?

活不下去了,只得弃了手艺流落江湖挣扎活命。”

李忠理解点头。

郑天寿暗喜。

“俺两天没吃饭了,无奈才出手打劫。

冒犯李大哥,请见谅。”

李忠嘲弄道:“你看俺穿得还象个人样,就以为俺趁几个钱?”

“俺其实和你yi样是落魄江湖的,这身行头是恩人送的。

身上没钱。

眼见也要讨饭打劫了。”

若不是看郑天寿的寒酸潦倒样,实在起不了反抢劫心思,他早追着杀掉再得些银子。

郑天寿看李忠身躯雄壮持枪而行显然是会武的,却仍然冒险出手,心中却是做了两种打算,能杀了抢到钱最好,不能则赶紧退让保命巧言说服另有用途,yi听李忠这话,知道也是个瞎混没出路的,心中更加高兴,厚脸试探道:“饿得实在受不了了。

哥哥身上可有吃的?”

李忠想起自己昔日为了肚子也是如此顾不得面皮,不禁叹口气,骂声贼世道,从包中掏出张大饼,说:“只这yi张。

俺也饿了。”撕开yi半丢了过去,自己也吃些。

郑天寿说两天没吃饭是假,但确实饿得狠了,接饼就狼吞虎咽。

吃了几口,肚子有点底,他yi屁股坐yi大树下,把枪丢yi边,向李忠做了个请的手势,说:“相逢是有缘。

这里凉快。

哥哥也歇歇,顺便祭祭五脏庙吧。”

见李忠不信任他,仍在戒备不肯相坐,郑天寿就笑道:“哥哥是义气汉子。

俺郑天寿也不是阴险小人。

请哥哥坐下说话,却是有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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