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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兄弟铁胆(庆祝抗战胜利中(1/2)

相国寺事件象台风刮过yi样,被yi个个兴致勃勃的人传遍东京。

实权宰相和直接左右皇帝心思的幕后小相,两家直接争锋,这级别,别说yi般官员,就是朝挺大佬也不会随意乱插手,瞧瞧风头再说。

纨绔子弟争锋的事,通常都是两家自己私下解决,不会闹上朝堂。

但现在是王黼的二儿子成了阉人,而且双方直接动用了凶器,闹大了,两家结了大仇,必定要在皇帝那争个高下,甚至争个你死我活。

直管京城地面的开封府尹却是躲不开。

身为实权大佬之yi,有数的重臣,他和随侍皇帝的赵廉很熟,没什么大矛盾,但跟王黼的利益关系更近。

谁是谁非不重要。

做为同盟,关键时刻要亮明态度。

yi群捕快很快来到赵府,通报奉府尹大人命令,要捉拿凶犯赵岳等四人归案受审,希望赵府配合。

可等了半天,府中无人搭理。

捕快头子有些恼火。

你沧赵再牛,招惹了更厉害的大人物未必能幸存。

你家犯事了。

俺们奉命依法抓人,谁也说不了俺不是。

摆架子?

无视俺?

俺直接冲进去抓人,你能怎样?

不服,你找府尹说去。

炸了炸胆子,带人冲上台阶,推门不开,呼喝着近千年后仍在用的执法口号,啪啪狠叩门环,刀柄铁尺水火棍嘭嘭砸门。

大门突然yi开。

赵府yi群家丁出现。

打头的管家遁空上来就是yi脚,踹得捕快头子跌下台阶。

其他家丁也利落地把带头搞事的捕快揍了下去。

遁空居高临下俯视着愤恨却不敢硬冲的捕头,冷笑道:“守在府前是你们的职责。

插手这种争斗,你们也配?”

指指头顶皇帝亲书的金灿灿牌扁,“敢在伯爵府闹事?

你当这里是什么?”

点着捕快,吩咐左右:“敢助纣为虐踏上台阶找事,伸手,去手。

伸脚,去脚。”

家丁异口同声:“诺。”

分列府门两侧,按刀而立。

去手两字已随着相国寺事件传遍京城,成为眼下最新最热门词汇。

赵府是士林仰望的伯爵府也是将门,按制配备正规护卫,有资格带制式武器。

出身边境,杀过辽军的护卫,杀人不当事,剁手算个鸟。

捕快们yi想到在相国寺前看到的那些断手和花胳膊的惨象,再瞅瞅yi个个煞气四溢的赵府家丁,不禁打了个寒战,无人敢挑衅试探。

皇宫当值的赵廉看着家里紧急送来的审讯结果,象弟弟yi样,嘴角露出yi丝冷笑。

他之所以被称为小相,是因为除了那些直达皇帝本人的绝秘,其它的,包括蔡京审阅过的奏折,按理应直转皇帝最终审批定夺,却都会先转到赵廉梁师成这过yi遍,分为需要皇帝仔细掂量的,和只需要签字盖章的两类,再由皇帝处理。

实际主要是赵廉在干。

梁师成哪懂军政大事,也懒得烧脑子耗心血,反正暗和赵廉通气,能准备好皇帝可能会问到的上奏事就得,只代皇帝起监督作用。

赵佶不喜政务,有赵廉这样年轻能干的秘书,特意这么安排的,政务负担大大减轻了,可以更好地享受艺术和生活。

赵廉旁观洞察全局大事,无形中也获益甚多。

趁着皇帝午休,得空的梁师成来到赵廉的办公室,坐在那有yi口没yi口地喝着茶,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廉,目光闪烁探究。

他掌管大内谍报,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自然能迅知道事件整个的起末。

仔细掂量了自己应该怎样对待这种冲突,他怀着强烈好奇心来探看赵廉表现,然后心里惊叹:招惹了如此强敌,你这也太镇定自若了吧?

赵廉不满地扫了梁师成yi眼:“老梁,你是来看兄弟笑话的?”

梁师成皮笑肉不笑地嘿yi声:“哪能呢?”

并不说别的。

即使没有弟弟提醒,赵廉很清楚奸贼岂是真可以信任依靠的。

他不动声色,随手把证词给梁师成看。

梁师成随意扫了yi眼,又还了回去。

这种事,谁是谁非无关紧要,关键谁势力更大,谁的手腕更厉害。

他饶有兴趣地问:“兄弟打算怎么办?”

赵廉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俺不惹事。

事来惹俺。

yi次又yi次。

当俺家是泥捏的呢。”

然后扫了梁师成yi眼,有些讽刺道:“这事,你老梁帮那边都吃亏,紧跟圣上,老实待yi边瞧热闹好了。

若真仗义有心帮兄弟,在另yi件事上到时伸把手。”

被鄙视轻视了,梁师成有些羞恼。

换个人这么对他说话,即使那人是蔡京、皇子,他也指定要想方设法报复,但对赵廉就不太敢了。

这么多年了,他太了解这个目前埋在深宫不声不响的年轻人是多么可怕了。

这人简直就是天生当宰相大佬的料,又掌握了他太多把柄。

梁师成自负手段,对赵廉却是真佩服,自觉做对头,真搞不过。

再说了,赵廉对亲近支持的人绝对仗义周到,偶尔说讽刺话,也是为对方考虑。

眼前的讽刺就是。

有这话,梁师成不用鼠两端费心琢磨怎么假装够义气,yi身轻松,只等见机行事争取捞到好处,自然激不起报复心,反倒有些感激。

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梁师成咳嗽yi声问:“另yi事?

啥事?”

赵廉起身踱着步,过了yi会儿才说:“张近张大人上的那份女真贼事件的奏折,老梁你也知道。

不瞒你说,俺家商队探得女真造反势力渐成。

这群野人中出了几个了不得的枭雄,所部异常骁勇善战。

契丹呢,军官糜烂,军队战力大降。

俺料定大辽的灾难不久就来了。”

瞅瞅梁师成,“这不是咱大宋夺取燕云十六州的天赐良机吗?”

梁师成眨了半天眼,也搞不清赵廉的意图。

“公廉,你的意思是?”

赵廉低声道:“俺想下地方当个知州啥的,整军振武,到时好有机会从西军手中分份恢复燕云的功劳。

老梁,你想啊,yi旦女真蛮子打得契丹蛮顾头不顾尾的时候,燕云的辽兵必定抽调。

咱大宋火中取栗的机会不就来了?

可凭高二搞得那些花架子兵,能行吗?”

梁师成心领神会yi笑,摇头道:“高二就会拍官家马屁,哄官家高兴,练兵打仗?”

撇撇嘴:“只怕还不如俺老梁。

俺起码还知道手里得养yi只靠得住的精兵,关键时能使上劲,不能全是废物。

他?

哼哼。”

指指脑袋,意思是高俅脑袋里装的全是屎,光拍马屁,居然把镇国禁军弄成劳工贱役苦力,废了武力,指不定哪天事急露馅就倒霉了。

赵廉向梁师成挑了个大拇指。

“老梁,你想啊,西军如此势大,早已尾大不掉,如果再收复了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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