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夜半温馨，虐渣男

“陛下息怒。”

谢瑾年奉上一杯冲泡好的决明子茶。

南疆王能息怒才怪了。

卫胥失踪了可以慢慢找，大不了就是失去一员猛将，可废矿井里的那个人关乎着他的生死与皇位。

对大周兴兵在即，那个人若是出来捣乱，将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传程家人！”南疆王下令道。

小内侍胆战心惊地看向谢瑾年。

谢瑾年问南疆王道：“陛下，可是传程莲与谢云鹤就够了？”

南疆王原本打算把程桑与那个认亲的小丫头也一并传召过来的。

可被谢瑾年这么一问，他又想起程桑疯了，那丫头又是刚来王都的，还与圣女交了恶。

她怜爱地抚了抚苏小小的脸颊。

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谢瑾年站在南疆王身侧，恭顺的表情，却也让人觉着十分不好惹。

她的一颗心瞬间被治愈了。

丫鬟摇头：“夫人没交代。”

谢云鹤忙道：“一定。”

看苏小小睡觉，她可以看一整天。

喝着喝着，她在院子里听到了动静。

二人入宫后，即刻被带去了南疆王的承德殿。

毕竟她是真的害过程桑，怕陛下去查。

谢云鹤眉头一皱：“当真？”

清朗的月光下，一个身着宽袍的男子坐在石凳上仰望星空。

马车驶离王宫后，谢云鹤冷漠地看向程莲：“你那日究竟与清瑶说了什么？”

程莲委屈道：“怎么会？

她是我的亲骨肉，她失踪了我比谁都难过！”

被丫鬟叫醒时，程莲还有些不乐意，一听是陛下召见，吓得立马清醒了。

谢云鹤喃喃道：“夫人去那里做什么？”

她变了。

她下床倒了水喝。

程莲将那日与圣女的谈话说了，只是省去了苏小小污蔑自己当年陷害程桑在矿井私会男子一事。

谢云鹤看向程莲，自从与程莲、程清雪撕破脸后，圣女与他的来往也淡了，回府只看程莲，并不会来找他。

谢瑾年提醒道：“程莲，快回答陛下。”

程莲心虚道：“我没说什么……”

“是……是！”

谢云鹤仍是不想搭理她。

谢云鹤呵斥道：“那就一五一十告诉我！”

“老爷！”

程莲压下心底的紧张，低声答道：“大概……五日前。”

不是做梦。

崔管事一路小跑过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竟然是为了圣女？

二人都有些惊讶，正要下意识地抬头，忽又记起不得亵渎圣颜。

程莲如梦初醒。

程莲的心里咯噔一下。

谢云鹤闭目养神一点儿也不愿意搭理她。

程桑并不排斥他。

程莲看了看晃动的车帘，知道小内侍就在外头骑着马，她不愿自己被旁人看了笑话，也不再自讨没趣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苏小小睡在自己身边。

男子看着她：“桑桑还记得我吗？”

谢云鹤道：“不必了，我亲自过去，备马车。”

男子将点心端到她面前：“可以吃。”

丫鬟催得急，她简单收拾了一番，在门口碰到了多日不搭理自己的谢云鹤。

谢云鹤低垂着眉眼，恭恭敬敬地答道：“回陛下的话，圣女有几日没回程家了。”

“嗯？”程桑捧着茶杯歪歪头。

她坐得笔挺挺的，不时拿眼睛瞄一下点心。

此时子时已过程莲与谢云鹤早已歇下。

小内侍长松一口气，多亏有瑾公公啊，不然自己这榆木脑袋，早不知掉多少次了。

男子转过头来，看到程桑微微一愕，眼底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紧张：“桑桑？”

确定她没有抵触，他才轻轻地为她擦了擦唇角。

男子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尝试着靠近她。

男子温柔一笑：“桑桑也睡不着吗？”

薇薇回来了。

南疆王没与二人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圣女身在何处？”

程莲心中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鼓足勇气主动开了口：“老爷，你瘦了。”

第一句是假的，第二句是真的。

她推开房门。

程莲享受着谢云鹤的温存，连害怕都忘了。

程莲犹豫了一下，在小内侍的催促下也坐了上去。

“夫人出去两日了可知去了哪里？”他问院子里的丫鬟。

崔管事一愣：“现、现在？”

谢瑾年笑着走上前：“圣女突然失踪，陛下很是担心圣女的安危，若二位有圣女的消息，还请及时入宫禀明陛下。”

“我醒了。”程桑小声说，“你也小点儿声，不要吵到薇薇。”

程桑的嘴角沾了米糕沫沫。

谢云鹤动作温柔地将脸色苍白的程莲扶了起来。

程桑开心地拿了一块，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他擦他的，程桑吃程桑的。

没有掌灯，星辉为光。

不过她有些口渴了。

程莲将苏小小污蔑自己的事说了：“……我真的没害程桑，更没找个男人去矿井里毁她名节！”

“嗯。”他淡淡点了点头。

一上了马车，谢云鹤便冷冷地松开了她。

他一直觉得矿山里有秘密，眼下看来多半是真的。

圣女去哪里，必定不会向她二人交代。

程桑摇摇头，看着吃了一半的米糕，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记得，可以吃吗？”

就在二人以为南疆王要对他俩问罪时，南疆王对谢瑾年使了个眼色。

天都还没亮呢！

二人下跪行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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