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这个谢瑾年？”

苏小小问卫廷。

他似乎一直没表达对谢瑾年的看法。

卫廷顿了顿，说道：“他让我想到了蛊师。”

“他是蛊师？”卫六郎惊诧，“我怎么没看出来？”

卫廷道：“我是指他买鸟的行为，蛊师炼蛊，就是把不同的毒虫与毒物放在一起，让它们相互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才能成为蛊师的蛊。

这个谢瑾年，也是让鸟相互厮杀，只留活下来的那一只。

就拿今日他花了一万两买五虎的事来说，如果五虎赢了，他这一万两花得值，如果五虎死了，他用一万两证实了黑乌鸦的价值。”

卫六郎皱眉：“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卫廷笑了笑：“因为六哥的心里没有他那么阴暗。”

苏小小倒是听明白了。

苏小小看破不说破：“他的伤势没大碍，放心吧。”

苏煊刚吃了伤药，睡着了。

她面具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没有一只鸟能与黑鸦和平共处。

小虎指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獠牙面具说。

然而即将碰到的一霎，一道凌冽的剑气凌空劈来，刹那间将萧舜阳震退好几步。

她突然后退一步，眸光坚定地望着萧舜阳：

“三哥不会希望我回去的！

他和你们不一样！

你们都只拿我当大周的公主，只有三哥是拿我当妹妹！

三哥不会想要看见我跳进火坑！

我不跟你走！”

蛇骨花还没开，普通的伤药对他没用，苏小小给了卫廷两支镇定剂。

现在就看他们能不能利用好谢瑾年了。

萧舜阳接着道：“你就这样走了，可有想过后果？

父皇寻不到你，会怎么迁怒娴妃娘娘与安王？”

忽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惠安？”

惠安也一样。

惠安公主一句话也不肯说。

三个小家伙来南疆后，确实没好好出去玩过，偶尔上街一趟，也很快就回去了。

它是躺着的，一只鸟爪居然搭在了另一只爪上。

苏小小哭笑不得，拿了个凤凰面具给她戴上，苏小小戴了个孔雀翎的。

惠安公主问道：“你今天去看过苏煊了吗？”

萧舜阳伸出手：“惠安，跟我走。”

苏小小道：“譬如……她的亲笔书信，帕子，首饰。”

她不能去找小跟班。

萧舜阳皱着眉头，步步紧逼：“你怎么来了南疆？

还一个人在大街上……穿成这样？”

惠安公主垂眸点了点头。

程桑雀跃地奔了进来。

惠安公主呼吸一滞。

“见你扎过。”

……

他的黑鸦有多好斗，他是知道的。

是真睡了，不是装睡。

她拿起一串红豆手钏，问道：“这个怎么卖？”

惠安公主看中了一个朱雀面具，魅姬挑了个银狐面具。

苏小小回了程家。

惠安公主怔怔地扭过头。

卫廷说。

程桑与魅姬、几个孩子去花园里玩了。

惠安公主红了眼眶：“父皇宠爱母妃，不会舍得责罚母妃的。”

惠安公主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萧舜阳神色复杂地叹道：“惠安，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亲妹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你若真是自己逃出来的，父皇会龙颜大怒的。”

一袭白衣，皎若明月。

全叔没问苏小小为何突然要圣女的私人物品，只是道：“您是指哪些物品？”

离开鸟市后，苏小小与卫廷、卫六郎回去了一趟，给苏璃与卫胥查看了伤势。

“看来是和你说不通了。”萧舜阳说罢，抬手就去抓惠安的手腕，打算将她强行带走。

这种人往往胆大包天。

她慢慢地后退着。

萧舜阳沉着脸道：“你一个人没有这个胆子，谁带你过来的？”

等忙完回到宅子时，天色已晚。

大家都戴着面具，似乎是一种特殊的灯会。

苏小小看向门外三颗鬼鬼祟祟的小脑袋：“是他们想出去玩吧？”

全叔琢磨道：“圣女主要居住在圣女殿，只偶尔回一趟程家，私人物品不多，但应该也有。

正巧最近要除虫了，我找机会试试。”

相反，她要引开二哥，不能让二哥发现小跟班。

她没诓惠安公主，昨夜她回程家后，的确找全叔要了两个信得过的小厮过去照料苏煊了。

最近狂撒狗粮的卫廷终于迎来了兄长的一顿痛揍。

惠安是他妹妹，他只想把妹妹带回去。

苏小小放下心来：“那就好，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不必送我，守着爹吧。”

圣女之所以能控制他，也与这一点有关。

萧舜阳伸手去抓她。

却说谢瑾年将五虎装进鸟笼子并盖上黑布之后，便没再管两只鸟了。

惠安公主脸色一变：“不要！”

他不常欣赏两只鸟厮杀的过程，他只在乎最后的结果。

魅姬也许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灯会了，东看看，西瞅瞅，玩的不亦乐乎。

黑鸦也不打搅它，独自啄着自己的羽毛。

然而这只小鹦鹉不仅活得好好儿的，还在里头摆出了十分嚣张的姿势。

“你是偷跑来南疆的？

发生什么事了？”

可萧舜阳毕竟不笨。

苏璃年纪轻，又扛揍，仔细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听完苏小小的分析，卫廷欠抽地对卫六郎：“这就叫心有灵犀。”

换成人，约莫就是在跷二郎腿了。

对方一把摘了她脸上的面具，惊得目瞪口呆：“……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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